第六十一章小野果

  她浸衣服時，背上的小四也朝水邊傾斜，要不是娘扶著，差點被帶進河裡去了。

  「背個人還真不好洗啊。」莫小陌抹著驚出來的冷汗沖她娘直笑。

  白素芹也跟著笑：「我都告訴你了，你還不聽，嚇到了吧？」

  「還好。」莫小陌不好意思的笑道。

  「去邊上吧，這點衣服，娘很快就洗好了，你在這，反而會越幫越忙。」

  「那行，娘，要不你把妹妹給我抱吧，你也好洗衣服。」嘗試了背人洗衣服力不好控的莫小陌，體貼的要把妹妹接過來抱。

  白素芹看了眼莫小陌，又笑道：「你確定？別怪娘沒提醒你，前後各一個，可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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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了，娘，這倆小孩才多重啊，再說了，我就坐地上帶他們，不會累到哪裡去的，你也洗的快些不是嗎？」以前，她媽媽帶著她和弟弟，那些累她當還小，不懂替媽媽去分擔，現在，自己長大了，也懂事了，怎麼會讓娘一個人去受這份累。

  「那好吧。」白素芹答應了，三丫人小，捆在背上人是不重，影響不了她洗衣服，可她用力捶衣服，三丫在背上，也趴著不舒服，她洗的也快些，大丫累不著。

  解了綁帶，將三丫給了莫小陌，白素芹將衣服打濕，認認真真的開始洗。

  剛開始莫小陌沒覺得，但時間一長，這背上一個，手裡抱著一個，還真不輕鬆，更何況這倆小傢伙睡著也不老實，一扭一扭的，就更累了。

  白素芹捶著衣服問她累不累，莫小陌回答都是不累，能這樣幫娘帶下孩子，這點累算什麼。

  「喲，素芹啊，你來這麼早？」韓家小嫂子端著一盆髒衣服也來河邊洗。

  「是啊，衣服不多，早點洗完早點完事。」白素芹將散開的衣服攏了攏，好騰給韓家大嫂子騰點空間出來。

  「咦？今天你的衣服確實少，還都是你自己還有孩子們的衣服，他們的呢？」韓家大嫂看了眼白素芹要洗的衣服，有些驚訝。

  「我公公今日跟我婆婆她們說了，以後我只負責我和孩子們的衣服，讓我婆婆洗他和自己的衣服，我那妹妹，洗相公和她的。」白素芹不知道公公不讓她洗田有貴的衣服，不知道這事是好還是壞。

  「那你就輕鬆多了。」韓家大嫂沒想到田裡正還有這麼明理的一天？以前白素芹吃了那麼多苦，也沒聽他出來替這苦命的兒媳說一句話。

  看來，白素芹是沾了她女兒的光了。

  「大丫頭，你一個人又是抱又是背的，累不累啊？」

  「不累，大嫂子。」莫小陌朝韓家大嫂笑了笑，把三丫放腿上，想豆三丫笑。

  可惜三丫並不理她，扭著小脖子把頭歪來歪去。

  「大丫真懂事。」韓家大嫂對白素芹道。

  白素芹點頭，感覺自己挺對不起自己這個女兒的。

  「姐姐，姐姐，石頭哥哥摘了好些野果，讓我問你要不要去吃？」二丫蹦著小短腿一路跑來問莫小陌要不要吃野果。

  「是什麼野果？」莫小陌問了句。

  「小紫果。」二丫回道。

  小紫果？沒聽過啊。

  「我要帶人呢，過不去，要不二丫你拿些過來給我吃？」

  「跑來跑去多累啊，讓石頭他自己拿來不就行了。」韓家大嫂站起身，扯著聲音就喊：「石頭，把你摘的小紫果拿來給大丫頭吃，你懂不懂事啊，還問人，這個小兔崽子。」

  韓家大嫂罵了句，對莫小陌道：「等一下，石頭這就給你拿來。」

  莫小陌覺得韓家大嫂為人真直率，便笑著道了聲謝。

  韓石跑的很快，不一會，手上折的一大串小紫果就送到了莫小陌的面前。

  顆顆圓潤通透的小紫果掛在枝上，讓人一看就想咬一口，「這……會不會很酸？」

  「不酸，都熟了，不信我吃個給你看。」韓石與他娘一樣，率直，摘了個小紫果就往嘴裡送，咀嚼了幾口咽下道：「一點也不酸，好甜的。」

  「真的？」莫小陌在原主的記憶里她是吃過這種小紫果，但那只是記憶，不是親嘗，伸手從韓石手上的枝丫上摘了顆下來，放嘴裡咬破，甘甜的果汁噴射舌苔，涼絲絲的清甜，莫小陌嗯了一聲，「好吃。」

  「你這孩子，這野果你又不是沒吃過，吃來吃去不就這味嗎？」韓家大嫂見大丫吃個山裡的小野果，表情都這麼誇張，便笑她。

  「好吃都留給你，我再去摘些。」韓石將一大把的小紫果放進了莫小陌的手裡。

  「我也去。」二丫跟屁蟲的拉著韓石的衣服，生怕韓石不讓她跟著。

  「你別走啊。」莫小陌一隻手抱著三丫，一隻手抓著一大把小紫果的枝丫，她怎麼吃？「你幫我抱我妹妹，等我吃完了你再去摘。」

  韓石擰了擰眉，表情十分不樂意，可看到莫小陌背上一個，手裡抱一個，確實辛苦，勉為其難的哦了一聲，替莫小陌抱起了三丫。

  白素芹見自家女兒這樣『欺負』韓石，便笑道：「你就看人家韓石老實。」

  「沒事，抱個人能有多累，讓他們自己玩吧。」韓家大嫂甩著衣服清洗，看到韓石抱三丫那笨拙的樣，不禁失笑。

  韓石跟他爹一樣，話不多，但挺會疼人的。

  韓家大嫂想到她死去的丈夫，黯然神傷。

  白素芹察覺了韓家大嫂的異樣，心知她肯定在想她丈夫韓坤了，她嫁進西山村十餘年，對村裡的事也是知道的，韓坤老實巴交，從沒脾氣，特別對自己的妻子疼愛有加，可惜好人不長命，被朝庭徵兵後，沒兩年就人沒了。

  韓家大嫂聽聞噩耗，要不是韓家人連日來守著她，不讓她尋短，韓家大嫂人就跟著去了，想想韓家大嫂也是命苦。

  「別難過。」心思細膩的白素芹輕聲的安慰了韓家大嫂。

  「我沒事。」韓家大嫂吸了吸鼻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韓石也長大了，她對地下的丈夫也有所交待了。

  「娘，這野果真的好吃，你也吃一點。」莫小陌摘了一大把小紫果，送到她娘嘴邊。

  「好，我吃。」白素芹張了口。

  「還是生女兒貼心。」韓家大嫂羨慕起白素芹來。

  「大嫂子，你也吃。」莫小陌一視同仁，餵完她娘，就摘了一把餵韓家大嫂。

  「大丫真乖。」韓家大嫂也不客氣，吃著莫小陌送來了小野果。

  河邊的融恰氣氛，正好被田裡正看了去，那老臉陰沉的似要滴水。

  韓家這個寡婦，竟想好事，他田家的孫女，豈是她韓家能高攀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