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與公主和解

  長陽公主府，大概是徐含煙除了長陽侯府外最熟悉的地方。

  長陽公主不在京的那幾年，她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公主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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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裡的一花一木她都是熟悉的。

  不過，公主回京之後，府里倒是有了不少的變化。

  就如這院子裡栽下的花木，便是從前沒有的，而且也不是京城一帶會有的品種，像是從淮南那邊運來的。

  淮南侯倒是頗為孝順，一年四季，各個節氣，不少好東西給運到京城的公主府。

  剛進門的時候，她就聽府里的下人說了，說是淮南侯來了。

  淮南侯此次進京，主要是謝恩。

  平叛梁王及諸王的謀反，淮南侯還是出了大力氣的。皇上也賞賜了淮南侯不少東西。另一方面，長陽公主的生辰也快到了，淮南侯此來，自然也是要給公主祝壽的。

  她在花園裡等了些許時候，沉香才出來與她說話。公主與淮南侯聊性正起，又留了淮南侯吃午膳，怕是一時半會兒的，沒功夫見她了。

  沉香的意思是，讓徐含煙先回去，下午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謝姑姑。我就等著吧，反正回府也無事。」

  「行，那你去園子裡轉轉。若是餓了，便跟府里的下人說，他們會給你送些吃食。」

  沉香說完，又趕著進去。

  徐含煙知道，沉香自己肯定不敢作主叫她回去，八成是公主的意思。

  果然，沒過多會兒，沉香又出來了，見她還站在外面，「公主說，讓你進去。」

  「謝姑姑。讓姑姑擔心了。」

  徐含煙朝沉香行了禮。

  「你也算我看著長大的，我自然不希望你出什麼事，如今安全回來了，自然好。」

  徐含煙又施了一禮，這才進了前廳。

  徐含煙沒有見過淮南王，但在原文裡，第二任淮南王是個資質平平的人。在一眾淮南王的兒子裡，他其實挺不起眼的，但是原文裡說他極為孝順長陽公主。

  至於說長陽公主為什麼會選中他來扶持，那肯定是他比較聽話了。

  徐含煙進去之後，先給公主請安，又給淮南侯請了安，這才站到了一邊，等著公主發話。

  「這丫頭，就是我那庶女。別看年紀不大，我在淮南那幾年，全靠她替我打理京城的事。」

  淮南侯忙笑道：「常聽阿母說起妹妹，如今得見，實在是欣喜得很。也不知道今天妹妹會來，我也沒什麼準備。妹妹，我這隨身的玉佩雖然算不上價值連城，但是我極喜歡之物，今日贈與妹妹，妹妹可不要嫌棄。」

  同樣是侯爺，淮南侯說話那可就客氣多了。

  早些年，他便聽說過徐家這個庶女，因為和武威侯那件事傳得有點神乎其乎。

  後來，他也聽長陽公主提及過幾回徐含煙，自然知道徐含煙是極受公主重用的。

  能讓長陽公主看中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謝侯爺！」

  人家願意給，她也沒有不要的道理。

  再說了，這些個王侯所戴之物，哪一件拿出去都能換不少銀錢，她不會跟錢過不去。

  「剛才阿母才與我提及，說是妹妹在皇家獵場出了事，還受了傷，妹妹如今可是好些了？」

  「如今已無礙。謝侯爺關心。」

  說完這話，徐含煙大在長陽公主面前跪了下，「徐含煙讓公主擔心了。」

  「我擔心你做什麼，你不認為是我要殺你，我就得燒高香了。」

  長陽公主這話，還真嚇了淮南侯一跳。

  剛剛不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氣氛就不對了。

  淮南王也知道，再待在這裡，怕是不妥，便道：「阿母，兒子也是頭回來府里，想四處走走，可好？」

  「去吧。若是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下人去取便是。有喜歡的，便跟沉香說一聲，只管拿去。」

  「謝阿母！」

  淮南侯確實嘴甜，一口一個阿母地叫著，他比徐錚的年紀要大一點，但性子倒是比徐錚要活潑一些。

  淮南侯出了前廳，徐含煙還跪著，公主說了那樣的話，她哪裡敢起來。

  「跟我賭氣？」長陽公主喝了口茶。

  徐含煙忙道：「不敢。」

  「說說吧，這麼些天，就在京郊待著，也不回京，是什麼個想法？」

  徐含煙先把頭磕在了地上，然後才道：「徐含煙該死，確實懷疑過公主。」

  「既是懷疑我，如今還敢回京來，怎麼，是覺得錚兒能護著你？覺得站在錚兒身後，我就不敢動你了？」

  徐含煙不答。

  「我想殺你，還用得著在皇家獵場動手？就算是現在把你拉出去殺了，誰敢說什麼？皇上也不敢。錚兒，他還能把我這個阿母給殺了替你報仇？」

  徐含煙仍舊不答。

  「至於說靜安王......王叔也老了，王嬸也不似當年那個脾氣了。有一點，你永遠記住，只要我還活著，你跟錚兒就不可能。當然，我若是死了，那就管不著了。所以，你也可以想個法子，把我給弄死，那樣你跟錚兒就沒人攔著了。」

  徐含煙現在覺得，每一次見長陽公主，都是一件勞神又累心的事。

  但她還不能不見。

  除非她真的從此不再踏入京城一步，徹底消失。

  「徐含煙不敢。且不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是真有這個能力，我若對公主動手，侯爺又怎麼會再喜歡我。

  你是侯爺的阿母，我若是不在了，侯爺還可能喜歡上別的女人，但阿母只有一個。這一點，我很清楚。我之所以懷疑公主，我太高估了自己。我以為，自己在公主心裡還算個麻煩，現在看來，公主沒把我當回事。」

  長陽公主起了身，走到徐含煙面前，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徐含煙這才站起身來。

  「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哪怕是我府里一盆花養久了，我也捨不得花死，更何況你做事得力，殺你的心思不是沒動過，但殺你不用那麼麻煩。傷哪裡了？」

  長陽公主不是個溫婉的人，能說出這些話，已經算是了不得了。

  徐含煙默默地撩起衣袖，「在皇后宮裡，太醫有重新上藥，也快痊癒了。」

  「幸好沒有傷到要命的地方，不然這要是嫁去了渤海，讓新郎看到了，該要心疼了。」

  提及婚期，徐含煙又沉默了。

  在婚約這件事上，她沒得選擇。

  甚至也沒有辦法。

  「既是回來了，想來，你應該也知道是誰要你的命。說說吧.....」

  「含煙不知。大概就是我運氣不好，遇上了行刺皇上的殺手，所以才被誤傷。」

  「丫頭，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眼皮會跳。」

  徐含煙下意識地捏緊了衣角。

  她哪裡知道這個。

  她說謊也不照鏡子裡。

  「我......」

  「你既不想說，我也不再問你。不過，如今回了京，自己小心些。京城可沒那麼太平。」

  徐含煙連忙說著。

  「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