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兩位侯爺鬥氣

  徐錚剛快馬出京，就有人報到了長陽公主那裡。

  「我說她能躲到哪裡去，原來是程不言那裡。」長陽公主似乎不意外徐含煙還活得好好的。

  她既然相信徐含煙穿越這個說法，自然也相信，這個丫頭不會輕易死掉。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都經歷過兩回折騰了，程不言居然還能對徐含煙不離不棄。

  她站起身來，沉香便在旁邊扶著。

  「前兩天，你還在跟我念叨，怕那丫頭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說了，她不會死的。你還不信，還留了一場眼淚。」

  

  沉香忙道，「我是想著女公子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事，侯爺的人找了好幾日，也沒個消息，到底是不放心。」

  「你惦記著她，她可不一定忙你。人家好好地在武威侯的別院裡養著，日子過得不知道多舒坦呢。都說兒大不由母，我們家侯爺如今的主意是大了，有事也不跟我說，只要一沾上那丫頭，就好像我要那丫頭命一樣。我要真想弄死她，還能讓她活到現在。」

  沉香跟在長陽公主身邊多年，其實她也摸不清楚長陽公主到底怎麼想的。

  如果說她沒有殺徐含煙的心思，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說她想殺徐含煙，但又未見其動手。

  當然，徐含煙剛出事的時候，沉香也懷疑過自家的主子。

  但後來她偷偷聽到長陽公主讓姬淮帶人去找，說是不能讓她死了。

  沉香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長陽公主的心思她是猜不透的，但徐含煙想跟徐錚在一起，長陽公主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一點，她知道。

  「差個人去一趟廷尉府。那個張晉辦點事，弄成現在這個局面。他該慶幸，靜安王妃如今不是從前的性子，不然，他腦袋都搬家了。」

  沉香連忙說是。

  徐錚直奔程不言的別院而去。

  這些日子，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一開始是四處找人，哪裡敢睡，又哪裡睡得著。

  更何況，還在查皇上遇刺的事。

  後來人找不著，他也上火。

  回了京，倒是得了消息，知道徐含煙沒事，但到底是沒有見著人。

  他想見徐含煙，但手頭的事也很多。

  更主要的是，他懷疑徐含煙的事是自己阿母乾的。

  他也怕見徐含煙。

  今日皇上一席話，似乎又加重了對自己阿母的懷疑。

  但也更讓他迫切的想見到徐含煙。

  或許見到了，有些不同的答案。

  他是帶著這樣的幻想的。

  程不言聽說徐錚來了，還有點意外。

  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以徐錚的能力，要查到徐含煙在哪裡，自然也是早晚的事。

  但程不言以為，徐錚回京應該第一個就去問他的。

  可是，徐錚沒有。

  「將軍，長陽侯還候著呢。」

  秦川見他沒說話，又提醒了一下。

  「他一個人？」

  「還有他身邊那個小伍。不過，穿的是官衣。」

  「穿的官衣，這麼說是公幹了。那就不能不讓他進來。」

  秦川正要走，程不言又道：「你讓人去丫頭的院子守著，別讓她出來。」

  秦川連忙稱是。

  片刻的功夫，徐錚就到了前廳。

  「徐錚見過驃騎將軍。」

  「原來是徐大人。有何公幹？」

  徐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繡袍，心想，要是沒穿這身官衣，怕是今天連門都進不來了。

  「替皇上傳個話。」

  程不言微微挑眉，然後坐直了身子，「這麼說，要我跪接口諭了？」

  「將軍誤會。皇上讓我傳話給徐含煙。」

  「徐含煙？那不是你家的庶妹嘛，跑到我這裡來給你家庶妹傳皇上口諭，你怕是找錯了地方。」

  徐錚一拱手，「將軍，她在你這裡，我知道。」

  程不言也不著急反駁，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徐錚，「行啊，你要說她在我這裡，那你自己找吧。」

  「將軍，我只是傳個話，哪敢隨意搜查驃騎將軍的別院。若是她現在不在別院，我也可以等一等，不著急的。」

  徐錚擺出一副今天見不著人，我是不會走的架勢。

  他們倆，其實挺熟。

  以前的時候，程不言喜歡逗著徐錚玩。

  只是後來大了，又各種領著差事，再加上徐含煙的關係，程不言倒也不跟他鬧了。

  要說兩人是仇人，似乎也有仇。

  要說和解了吧，上回程不言把徐錚給打了，弄得整個太安城都知道，徐錚丟盡了臉不說，最後還回來給程不言賠禮道歉。

  也算是和解了。

  只是，兩個人再碰面吧，怎麼看對方都不是太舒坦。

  「行，那你等著吧。」

  程不言也不趕人。

  徐錚自然就坐了下來，端起茶水飲了一口，似乎沒有多著急。

  徐錚的性子就是那樣，少有能讓他很著急的時候。

  程不言看著徐錚，他想在徐錚心上戳兩個窟窿，讓這小子疼一疼。

  「徐錚，我聽說你在皇家獵場查了好幾日，也抓了不少人。回京之後，廷尉府的那個老小子張晉又忙活了幾天，怎麼樣啊，到底抓沒抓到人啊？」

  徐錚放下茶杯，「此事已交由張大人接手。現在查到什麼程度了，抓沒抓到人，我不清楚。」

  「哦，不清楚啊。皇家獵場那邊可是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他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呢。公主驚馬差點沒命，靜安王妃驚馬昏迷，聽著前幾天王妃還讓張晉給當嫌疑人抓了。

  這張晉也是不懂事啊，靜安王妃是誰呀，也是他那種靠著點小聰明爬上來的人敢隨便抓，隨便審的。

  這天底下，說誰對皇上有仇有恨，想謀反，我都信。唯獨靜安王和王妃不可能啊。王妃要是想害皇上和公主，之前太安城大亂的時候，靜安王防衛京城，那是多好的機會。

  我說句大不敬的話，但凡王爺和王妃有半點那個心思，咱們現在的皇上還不知道是誰呢。」

  徐錚聽完這話便起了身，「將軍還是慎言。」

  「慎言？這話也就你聽到了，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那就只能你告的狀。要不，你這個繡衣直使現在就把我抓回京去見皇上。」

  程不言伸了雙手出來，像是等著徐錚抓他。

  「將軍，你也不是孩子了。如今，你可是大南的守護神。你可以當玩笑說說，我也可以不信，皇上自然也不會信，你有什麼壞心思。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手握重兵，本來就會招人忌憚，將軍更應該收斂鋒芒才是。」

  程不言哪裡聽得徐錚來教訓他，一巴掌拍在几案上，頓時站起身來，「徐錚，論公，我是大南的驃騎將軍，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繡衣直使，品級上咱們就差了一大截。論私，我是你舅爺，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程不言惱了。

  「將軍，今天我既是穿著官衣來的，那咱們就論公。皇上確實讓我來給筆含煙傳話，皇上說，讓她回京，提前嫁去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