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搭救未來的皇后
2024-08-27 23:08:07
作者: 桑景
徐含煙從馬車上跳下來,因為怕弄髒裙擺,雙手微微提著,其中一個護衛撐了傘過來,給她遮雨。
「姑娘,你怎麼樣?」
徐含煙蹲在地上,想看清楚那姑娘的長相。
不過,那姑娘髮絲散亂遮住了臉,加上剛才撞到馬車上,這一摔,臉上弄得髒兮兮的,一時間也看不清楚長相。
那姑娘微微顫抖著身子,也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因為害怕。
嘴唇動了動,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別愣著呀,趕緊把人扶到車上去。」
徐含煙回頭沖自己的護衛說著,又伸手扶了姑娘一把,姑娘似乎有些吃痛,站起來的時候,嘴角咧著,微微有些呻吟之聲。
「這是公主的馬車。」護衛提醒道。
徐含煙一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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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公主的馬車,給她乘坐回去就是開恩了,這要是把個來路不明的女孩給弄上車,回頭公主追究起來,她可不好交代。
「那什麼,替我把她扶到客棧里去,總不能咱們的馬車撞到了人,看著不管吧。」
徐含煙抬頭看到旁邊就有一家客棧,護衛猶豫了一下,只得幫忙把人扶進了客棧。
客房裡,那位撞了馬車的姑娘渾身發抖,有些警惕地看著只有十歲的徐含煙和她的護衛。
「別怕,我不是壞人。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
徐含煙剛剛替她擦了一下臉,如今露出小臉蛋來,發現這姑娘倒是格外漂亮。
她心頭不禁一喜,若眼前這位真是她心中所想那位?那她可是撿到寶了。
她記得書里寫過,一個貌美的姑娘撞到了廬陵公主的馬車上,公主便把人帶回府中調教,後來這姑娘被公主送給了臨江王。
再後來,臨江王做了皇帝,這姑娘又一舉得男,母憑子貴,封了皇后。
現在,就有一個姑娘撞在了公主府的馬車上,雖然車裡坐的不是公主,但應該不影響這姑娘將來做皇后。
徐含煙有點走神,就聽得護衛提醒,「女公子,你看她腰間的號牌,應該是從牙口裡跑出來的。用不了多久,牙口的人就會找過來。」
牙口是什麼?
就是在大南可以合法買賣人口的地方。
做這項生意的人,又稱為牙子。
牙口裡販賣的人,主要有兩種,一是富貴人家的奴婢,二是犯了事的官員家眷。
徐含煙剛才看了一眼那姑娘的雙手,十指如蔥白,雖然有些許的傷,但看得出來,不是做過辛苦活的婢女的手。
也是因為這樣,她更篤定這個姑娘就是未來的姜皇后。
所以,她得好好捧著。
「牙子又如何?我還掏不起錢買她嗎?」
徐含煙有點不怒自威。
那姑娘見徐含煙年紀不大,但一身華服,又聽護衛稱她女公子,知道是高門大戶里的姑娘,忙顫抖著身子跪了下來,「求女公子救奴婢。」
徐含煙趕緊去扶。
心想,你將來可是要做皇后的人,給我下跪,我怕你記仇呢。
「這位姐姐,我瞧著你也像是世家女兒,如今落了牙口,應該是受了家人連累。不過,姐姐莫怕,我見姐姐格外親切,定然不會讓牙子再把你給帶回去。姐姐可願留下來陪著我?」
徐含煙一口一個姐姐地叫著,而眼前的姑娘只是個落難之人,這時候,抓住徐含煙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哪有不應之理。
「女主公子不嫌棄奴婢,奴婢願......」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外面的人打斷了。
來人大概也知道外面的馬車是公主府的,所以也算是有禮有節,不敢太造次。
但人是牙口那邊逃出來的,別人既然找上門來了,要嘛帶人走,要嘛帶錢走,這是規矩。
徐含煙摸了摸身上,出門也沒有帶錢,但人她是肯定不會給的,便與那牙子說跟著去長陽侯府拿錢。
那牙子一臉驚慌,忙道:「女公子若是看上這奴婢,那是她的福氣。小人斷不敢去侯府......」
「讓你跟著去拿錢就去,怎麼那麼多廢話。我能差你那幾個子。不過,你得把相關的文書一併給我帶上,省得以後再找麻煩。」
牙子一聽,連連稱是。
徐含煙就這樣把那姑娘給帶回了長陽侯府。
經過府里丫頭一陣梳洗打扮,再出來時,徐含煙簡直有點看呆了。
「姐姐,你好美哦!」
對於徐含煙毫不吝嗇的讚美,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福了福身子,朝徐含煙道:「奴婢姜姵兒見過女公子。」
姜姵兒,果真是未來的姜皇后啊!
徐含煙樂得不行,趕緊上前扶了姜姵兒起身。
「姐姐,我都說了,與你一見如故,你就像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姐姐一般。以後可不能自稱奴婢,也別喚我什么女公子,叫我含煙就好。」
姜姵兒哪敢。
「女公子救我於危難,奴婢已然感激不盡,怎麼能如此......」
她嘴裡的無禮二字還沒有出口,徐含煙就拍了拍她的手,「姐姐,就聽我的。在我這裡,沒有什麼奴婢下人,咱們就與姐妹相稱。」
「可是......」
姜姵兒還要拒絕,徐含煙突然板起了臉,「莫不是姐姐覺得含煙不配做你的妹妹,所以才一再拒絕。」
「不是,不是,我......」姜姵兒有些慌了。
「既然不是,那姐姐就按我說的。以後,你就是姐姐,我就是妹妹,有我的好日子,就有姐姐的。姐姐只管住在這裡,我一會兒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給姐姐好好瞧瞧身子。姐姐受苦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雖然是一個陌生人給的,但這個陌生人只是十來歲的孩子,姜姵兒自然不會認為有什麼貓膩。
她的父親獲罪下獄,他們一家都受了連累,她是不願被牙子賣給一個屠戶做妾,這才見牙口的人不注意,跑出來的。
現在,好歹是踏實一點了。
徐錚回府,聽說徐含煙帶了個姑娘回來,還是在牙子手裡買來的,便著了人過來喚徐含煙去問話。
徐含煙去的路上就想好了說辭,現在站在徐錚面前,倒也沒有半點慌張。
「長陽侯府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徐錚喝了口熱茶,他的衣服下擺有點濕,手臂布料的顏色偏深,應該也是被雨打濕了,看樣子,不是坐馬車回來的,而是騎馬回來,但手臂和下擺沒能讓蓑衣遮住雨。
靴子倒是乾淨的,應該是她來之前,已經換了,但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下。
「侯爺,這回確實是我自作主張。是這樣,我坐公主府的馬車回來時,那姑娘正好撞在馬車上。我是覺得吧,若那是我的馬車,幫不幫的倒也沒什麼,但那可是公主的馬車。公主仁義,遇到這樣的事,哪有不聞不問之理。」
「我已經問過了,那位姐姐本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因為家人犯錯,受及連累,這才到了牙口。那牙子也是壞得很,要把這如花似玉的人兒賣給屠夫做妾,我是覺得可惜了,這才......侯爺放心,我自己掏的銀錢,沒敢動用府里的銀錢。」
徐錚打量著她那張笑嘻嘻的臉,似乎在想什麼。
徐含煙被他盯得有點彆扭了,正想開口,就聽徐錚道:「把那丫頭帶過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