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英名之母的消息
2024-08-27 22:14:38
作者: 天地生吾
風更冷。
英名的氣息在風中更加脆弱,斷斷續續,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那該怎麼做?」
慕應雄急道。
他看著英名,心中懊悔無比。
他不該這樣對他,也不能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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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英名即將死去,他才發現,對方在他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你且聽好,我傳你一段陰陽轉生訣,你在一旁輸入真氣護住他的心脈,這樣他就不會因氣息過度虛弱而承受不了我灌入他體內的強大真氣而死。」
寧缺說話間,用傳音之術將陰陽化生訣之中的轉字訣傳給慕應雄。
須臾之間,慕應雄已經參悟轉字訣。
他的雙手按在英名的後背,一股真氣緩緩注入英名的體內。
而寧缺的則是以陰陽化生訣的互字訣將自身的真氣由一道真氣分化為數百道較柔真氣,貫進英名體內;這樣一來英名不但可保心脈,亦不會給強橫真氣摧耗過度至死。
隨著寧缺的真氣注入英名的體內,英名的臉色才逐漸由蒼白變為紅潤。
「你....」
慕應雄看著英名的臉色轉變,驀然抬首,他的雙眼睜大,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真氣,乃是一個武者的立身之本。
所以常人根本不可能平白損耗自己的真氣。
寧缺為了救英名,竟然平白消耗自己的真氣,隨著九成真氣的消失,他的頭髮已經變得雪白如霜。
寧缺僅剩的一成真氣收回體內,緩緩從地上起身,搖頭說道:
「你無需驚訝,我救他是因為因果所在,他帶我來此,是因,我救他,是果。如是而已。」
慕應雄看了一眼沉睡的英名,緩緩說道:
「多謝前輩,雖然不知道前輩所言因果是何意。但上次救了家母,這次又救了英名,他日但有所命,應雄都願肝腦塗地。」
寧缺深深看了一眼慕應雄,搖頭一笑:
「你無需報答於你,我有一句話贈你:凡事三思而後行。」
看著一身傲氣的慕應雄,寧缺灑脫而去。
劍峰上。
劍慧破軍父子都已經遠去,劍聖亦是走了。
只剩下慕應雄三人。
看著寧缺遠去的身影,慕應雄與小瑜都陷入了沉默。
......
寧缺反身下了劍峰。
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還不等他調息,一股鮮血已經從他的嘴角滲出,哇地一聲染紅了他的青衫。
「好狂,好狠,好毒的劍聖!」
原來,劍聖那式劍指之重,其實已把英名傷的返魂乏術,本已無法可救。
陰陽化生訣中互字訣說的好聽乃是救人之術,實則乃是將被救之人的傷勢轉嫁到施救者的身上。
寧缺原本以為靠著自己武王巔峰的實力,可以抗住劍聖這先天宗師的劍氣。
沒有想到,劍聖此時的能為雖然是先天宗師巔峰,但他已經可以傷到武王境的強者。
如今僅剩一層功力的寧缺,在這股傷勢之下,昏迷了過去。
.....
一處村落。
寧缺醒來的時候,是被一個鄉野大夫所救。
他在這裡整整昏迷了四個月。
藥廬之中充滿藥味,寧缺緩緩走出藥廬。
藥廬的主人是一個年約五六十歲的老者,他看著一頭白髮的寧缺微微嘆息一聲:
「你的傷勢雖然盡復,但你已經傷及根本,你這個白髮再難恢復。」
寧缺微微一笑:
「無妨,多謝老丈!」
他試了一下自己的體內的真氣,所剩的真氣已然不多。
但並不影響他在普通人之中鶴立雞群。
「好可憐啊!」
聚集在藥廬附近的村婦在竊竊私語。
「是呀!那女人一條腿破了,據說眼睛也不大看得見東西,還有時瘋癲有時正常,經常嚷著要找兒子;是了!你們知不知道她為何又盲又跛?」
唉!還不又是為了找她的兒子?據說,那女人在年輕時失去了兒子,於是便變得瘋瘋癲癲,流落天涯萬里尋子,可惜遍尋不獲,只是她猶不死心,每日皆日以繼夜地四處飄零,以淚洗面,最後倦得連其中一條腿也跛了,雙目也因經常落淚而半盲……」
「唏!說來說去,我們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要尋找的兒子又姓甚名誰呀?也許我們可替她注意一下呀!」
村婦們雖是有點長舌,總算一片熱心,畢竟世上還有不少願意幫助別人的好心人!
「這個……嘛!聽說那女人好像喚作……什么娘的,我也不記清楚了!不過她要找的兒子,我卻記得他的名字,因為那孩子的名字相當特別,那孩子喚作……」
「哦,對了,好像叫做韋英雄。」
寧缺的眼眸一眯,猛地睜開,心中暗道:
「這不是英名的娘親,秋娘嗎?」
「韋英雄?英名表哥,那豈非是你親生娘親秋娘為你所起的名字?那個村婦口中的可憐女人,難道真是你的娘親?」
就在這時,寧缺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正是小瑜。
慕應雄三人也看到寧缺。
英名看著一頭白髮的寧缺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愧疚。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寧缺看著受傷的英名,疑惑道。
慕應雄簡單扼要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原來英名雖然被寧缺所救,但武功還沒有恢復,又加上回到慕家,被慕龍帶來的朝廷太監曹公公以及鳩羅公子所欺辱。
慕應雄與兩人大打出手,危險之中英名挺身而出,硬受了慕龍一掌。
再次重傷。
在這中間,慕應雄發現其父慕龍賣國求榮,他不甘與其為伍,三人結伴離開慕家,在此地隱居。
不料,鎮上狗大戶賈員外刁難英名與小瑜,不惜放惡狗行兇,雖然被慕應雄所救,但英名也是受傷頗重。
三人來藥廬找林大夫治傷,不料聽到了秋娘的消息。
應雄深知英名心意,更是不由分說,問那些村婦道:
「這位大嫂,請問,你們適才所說的女人如今到底如何?她又住在哪兒?」
那些村民搖頭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裡。聽說她一直萬里尋子,前數天才尋至我們這條村子,其時她的腿已半跛,眼睛也哭得半盲了,渾身污髒不堪,且還不知從哪兒害了熱病,終於病重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