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下，長街

  月夜。

  還未到子時，離日出還有三個時辰。

  昏暗的民房之中。

  月光下。

  上官丹鳳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身，纏繞在寧缺的身上，嬌聲細語道：

  「如果陸小鳳沒有出手，你會殺了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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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美眸隨著說話，其間柔情流轉。

  「會！」

  寧缺伸手探入她的胸口，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哎呀，你壞死了！」

  上官丹鳳嬌嗔一聲，緩緩推開寧缺探入她酥胸的大手。

  「我不想變成霍天青那般，到死都不明白，為何曾經同床共枕的人，會對自己拔劍相向。」

  寧缺的手從酥胸之中伸出，一枚金針出現在他的指尖。

  赫然是上官丹鳳的獨門暗器----飛鳳針。

  上官丹鳳看著寧缺指尖的飛鳳針，眼神微變，她沒有想到自己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會在這一刻徹底暴露，她的鳳目之中一抹寒光一閃而逝，重新撲入寧缺的懷抱，嬉笑撒嬌道：

  「人家這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嗎，要知道你這冤家差一點可是殺了人家！」

  寧缺聞言，笑笑不語。

  上官丹鳳見到他不言語，神情冷淡，伸手摟著他的脖子，耳鬢私語道：

  「你這冤家，一點風情都沒有。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

  寧缺感受到耳旁傳來的熱氣，他甚至能感受到上官丹鳳的香舌正在舔舐著他的耳垂，瞳孔猛地一縮，他能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沸騰起來。

  這是一種與青樓女子不同的感覺。

  一隻白嫩的素手已經解開他衣服的衣扣，冰冷的玉手已經探入他的衣內。

  「嘻嘻~~冤家，你想要了嗎？」

  上官丹鳳痴痴地看著寧缺，臉上帶著嬉笑，眼神之中泛起一股春情。

  寧缺沒有說話，鼻翼嗅著上官丹鳳身上傳來的花香與女子香，他的雙眸看著上官丹鳳，腦海之中一直回想起自己在山崖上，被蘇少英一劍貫胸的畫面。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仿佛感受到寧缺的心思，上官丹鳳抬眸看向寧缺，朱唇瞬間吻住了他的唇。

  一條柔滑香嫩的軟舌已經探入寧缺的口中。

  而寧缺也是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嬰兒的動作。

  吸！

  一縷香甜的津液在他的舌頭上綻放開來，一道細微的長線從兩人的舌上蔓延開來，千絲萬縷匯成一道。

  哪怕唇分之後，還牽連著。

  纏綿著。

  「你究竟是上官丹鳳，還是上官飛燕？」

  寧缺看著上官丹鳳，緩緩說道。

  「你想要我是上官丹鳳，我就是上官丹鳳。你想要我是上官飛燕，我就是上官飛燕。」

  上官丹鳳痴笑一聲。

  她已經開始伸手解開自己的身上的衣扣，羅衫滑落香肩，掉落在地上。

  更加香濃的女子香瀰漫在虛空之中。

  隨著她一件件解開衣衫，她幾乎全裸站在寧缺的身前。

  身上只剩下一件褻衣，這件褻衣夠大，足以遮住她傲人的雙峰，已經那細長的雙腿交匯之處。

  「來呀~~~」

  上官丹鳳伸出玉指勾引著寧缺，櫻桃小嘴之中發出一絲絲春意盎然的呻吟。

  就在寧缺想要行動的時候，一抹寒光反射月光映入他的眼眸。

  剎那間，一道劍光璀璨無比。

  仿佛從九天之上，裹挾無盡風雲之色，劃破虛空，一劍斬落。

  叮！

  一柄短匕被赤霄劍斬成兩截。

  掉落在地上。

  上官丹鳳雙眼之中帶著驚駭之色，她自認為自己姿色無雙，天下男人無不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不知道為什麼寧缺不為所動。

  「為什麼？難道我的樣貌不美麼？」

  女人天生對自己容貌的注重勝於一切，上官丹鳳也不例外。

  「你自然是風華絕代！」

  寧缺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

  「那為什麼你沒有動情？不對，你明明已經動情，為什麼......」

  上官丹鳳美眸一閃，看著寧缺道。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寧缺的話音剛落，一抹劍光已經洞穿了虛空。

  劍鋒上的劍氣赫然洞穿了上官丹鳳的咽喉。

  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殞。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

  長街。

  寧缺腰佩赤霄，一襲黑衣緩緩走在長街之上。

  月光已經偏移。

  此時已經是寅時三刻。

  距離天亮已經近了。

  寧缺的腳步已經停下來，在他不遠處已經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一個身穿長袍，頭戴小帽的老人。

  他坐在一張凳子上，不停地吞吐著煙氣。

  已是三更。

  這老人卻還沒入睡，仿佛就等著寧缺的到來一般。

  「青衣樓？」

  寧缺的眼神一眯，緩緩吐出三字。

  老人卻沒有理睬寧缺，還在抽著旱菸，就像是一個聾子一般，根本沒有聽見寧缺的話一樣。

  寧缺足尖一提，青石街上的一枚石子被他踢出，這枚石子凌空射向老人。

  又快又急。

  老人聽到破空聲傳來，這才抬首看向寧缺，嘴角掛著冷笑，一招手，一股真氣籠罩在石子之上，隨即他一張口，就將那枚石子一口咬住，像是吃肉一般，咀嚼吞下腹中。

  還沒等寧缺開口。

  有一道腳步聲傳來，一個挑著膽子的小販走了進來。

  如此深夜，竟然還有人賣東西。

  這已經是怪異到了極點，可這小販停在寧缺身前三米處，朝著寧缺吆喝道：

  「客人，要不要來一份肉包？」

  寧缺不為所動，他的腦海之中想到一個人。

  霍天青。

  這霍天青乃是昔日武林奇人天禽老人七十七歲高齡才生下的兒子，他一出生，就成了江湖名宿商山二老的小師弟，關中大俠山西雁的師叔，天禽門的唯一繼承人。

  閻鐵珊以國士帶他，這種恩情霍天青非報不可，甚至不惜一死。

  雖然他死在了上官丹鳳的手中，但上官丹鳳現在死了他的手中。

  天禽門的人來找他也算說得通。

  「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一個滿身酸氣的窮秀才，背負雙手，施施然走到了寧缺的身後，他朝著賣包子的小販笑道：

  「你今天又毒死了幾個？」

  小販翻著白眼笑道：

  「我這包子只會毒死狗，不會毒死人。」

  就在這時，一隻黃狗突然一把躍起，一口咬在肉包子上，囫圇吞棗一般吃了一個肉包子，頓時倒在地上，口吐唾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