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劍挑青衣樓
2024-08-27 22:07:37
作者: 天地生吾
寧缺盤坐在瀑布旁,兩手心向下,虎口交叉,右手大拇指貼在左手無名指和小指指縫之間,手心的橫紋上面,同時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輕輕挨著,貼在左手背上是個凸起的掌指關節骨和手腕之間的左手背上。
小指傍著掌指關節骨,食指傍著手腕。
隨即將雙手放在小腹前。
豎脊,含胸,閉目,舌抵上齶。
識海之中一陣蒙蒙如霧的白色,或者想天上星星閃動的白光,又仿佛是中秋之際的一輪明月懸在面前。
把意識集中與這白光合二為一,觀想出皓月當空,遍體清涼。
一股真氣從丹田而出,上升至臍下,又沿著尾閭上行,經夾脊至玉枕,到頭頂百會,入泯丸,順面部至舌與任脈相接,至前胸膻中穴而下,復歸丹田。
一次運行為一周天,寧缺連續運轉三十六周天。
歸一清靜法的真氣不斷壯大,他體內的真氣也慢慢變得充足起來。
九轉大還丹雖然大部分的藥力都用來修復傷勢,但還有一絲絲的藥效殘留,隨著他運行歸一清靜法之後,藥效開始發揮作用。
不斷壓縮精純之後,他的內勁真氣也已經突破桎梏。
呼~~
寧缺睜開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又開始修煉奪命十三劍。
這一次,他並沒有在按照玉璧上的劍招去使奪命十三劍,而是按照自己心中的參悟去使用奪命十三劍。
一次,兩次,三次.....
一日,兩日,三日.....
整整一個月過去了,寧缺終於參悟出獨屬於他的奪命十三劍。
但他不知道自己參悟的劍法有多厲害。
畢竟從未與人交手過。
往後的一段時間,寧缺除了購買物資之外,很少出門,一直在深山之中修煉劍法。
直到這天,他一劍逆斬而出,瞬間將十五六丈長的瀑布一分為二。
他看著手中已經破損的鐵劍,冷笑一聲:
「蘇少英,等我一劍斬下你的狗頭吧!」
.....
暮色蒼茫,西天如血。
已是黃昏獨自愁。
寧缺手持鐵劍走入龍翔客棧,此時的龍翔客棧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幾乎已經是客滿為患,跑堂的夥計都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來招呼他。
寧缺的眼神一瞥,餘光一掃。
他發現這些客人大多數都是持刀佩劍的江湖好漢,可這麼江湖客又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客棧外的大街上傳來兩聲馬蹄聲。
兩匹快馬竟然直接闖入大堂之中,此時的寧缺正好站在他的必經之路上。
倘若是一般人,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
可,寧缺是一般人嗎?
並不是。
所以他沒有被嚇得,反而他身上的氣勢一震,當場震住了兩匹健馬,使得它們人立而起,發出驚鳴聲。
馬背上的兩條青衣大漢勒緊韁繩,當即大喝一聲:
「小子,找死!」
寧缺順著說話的人看去,只見那人馬鞍出掛著一副銀光閃閃的雙鉤,臉色紫紅,滿臉的絡腮鬍,眼睛就像他的銀勾一般,銳利而明亮。
眼眸之中帶著一絲亮光。
「你的招子看著明亮,但似乎沒有什麼用?」
寧缺的話一出口,他的人是冰冷的,他的聲音是冰冷的,就連他的劍亦是冰冷的。
紫面大漢眼神一眯,沉聲道:
「初出茅廬的小子?也敢來擄大爺的虎鬚?」
說話間,他雙腿一夾,韁繩一緊,胯下的馬兒已經如同利箭一般撞向寧缺。
寧缺的眼神一眯,冰冷的氣息迸發。
啊~~~
一聲慘叫聲在龍翔客棧之中響起,只見那紫面大漢捂著眼睛,隨著他胯下的駿馬齊齊摔在大堂之中,駿馬的屍體掀翻了許多木桌,湯汁剩飯全部倒在紫面大漢的身上。
混著血水。
沒有人看到寧缺是如何出劍,他們也不曾聽到寧缺拔劍的聲響。
在紫面大漢發出慘叫的時候,寧缺已經收劍入鞘了。
當真是風無聲,光無影。
氣如止水,疾劍無痕。
在場之中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特別是另一匹馬上的人,這人的左耳缺了半邊,臉上有一條猶如蜈蚣一樣的刀疤,從左耳角一直劃到右嘴角,使他鐵青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
「小子,你竟然敢對我們青衣樓的人下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青衣樓三字一出,客棧內的江湖好漢齊齊後撤幾步,與他們拉開距離。
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青衣樓並不是一座樓,青衣樓有一百零八座,每樓都有一百零八個人,加起來就變成個勢力極龐大的組織。
他們不但人多勢大,而且組織嚴密,所以只要是他們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青衣樓樓主更是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瘦,是老是少。
因為他神秘莫測,在人們的心目中,往往越可怕的東西就越神秘,不是嗎?
這位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叫做鐵面判官,據說是別人一刀砍在他的臉上時,連刀鋒都砍得卻了一個口,那鐵面二字就是這樣得來的。
至於另一個被寧缺一劍廢掉雙眼的,叫做勾魂手。
他的一雙銀勾不知道勾了多少人的魂,但今天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寧缺廢掉了一雙招子。
「青衣樓,好大的名頭!」
寧缺的語氣依舊冷如冰,寒如鐵,他看了一眼鐵面判官,隨即話鋒一轉:
「聽說你的臉曾經讓別人的刀崩了一個口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今日倒想試試,你的臉是不是如同傳聞之中那般堅硬!」
他的話一出,貼面判官的臉色由原本的鐵青,頓時陰沉了下來。
手中的判官筆一抖,想要朝著寧缺的咽喉刺去。
但,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已經停在了半空。
寧缺的長劍不知道何時已經從他的口中刺入,順著兩顆牙齒的牙縫刺入,一劍貫穿了他的腦袋。
鮮血順著他的牙縫不停地湧出。
收劍入鞘。
「看來你的鐵面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堅硬,連我這柄長劍都不曾崩斷!」
寧缺冰冷的話音迴蕩在龍翔客棧。
在場的眾人有些懼怕地看了一眼寧缺,再次齊齊後撤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