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誰說他死了
2024-08-27 21:02:16
作者: 珠珠
「跟你家那位和好了?」
短短半天連著見了兩次,白源光果然調侃他:「你這傷受的倒是值,阮小姐一看就心軟了。」
霍遲堯不置可否,英俊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聲音涼薄:「人都交代了?」
「交代了,跟你想的一點也不錯,你的舉報信息被泄露了。」
白源光看到這條筆錄時也有些意外,霍遲堯遞交舉報材料的時候動靜儘可能小了,經手的都是各層一把手。
如果消息泄露,只能說明,警局裡面有別人的內鬼。
他慣常帶笑的溫和神色不見了,一臉嚴肅:「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人揪出來!」
雖然他現在的職位只是個無名小卒,但他背後的直屬上司薛靳可是公安局局長兼副市長。
只要有他在,就沒什麼不敢查的。
霍遲堯沒對他的豪言壯志表達意見,他正出神地看著文錦的筆錄,指著一處道:「這段時間,文錦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裡?」
筆錄顯示,文錦在一處住宅樓全款買了一套房子,在此期間,還去醫院做了人流手術。
文錦受文寧牽連,選擇在遠低於生活質量的地方躲起來,這沒什麼問題。
可問題是,在她流產前,曾定了一張飛往M國的機票。
究竟是什麼讓她打消主意,沒有逃到國外,反而龜縮在一百平的小房間裡呢?
霍遲堯:「能讓我跟她單獨談談嗎?」
白源光故作為難:「原則上是不允許的......」
他看著霍遲堯冷漠的眼神,思及他剛受到襲擊,心情不好,所以識趣地沒再玩笑:「去吧,你有半小時的時間。」
霍遲堯走進審訊室,白源光則支開看守的人員,關了審訊室的監控。
「砰!」
巨大的響聲令文錦渾身一震,她抬起頭,看到霍遲堯,露出了又畏懼,又痛恨的表情。
「是你!」
她開始咬牙切齒,將手銬掙得嘩啦作響:「你怎麼還沒死?你該死!你——」
「砰!」
又是一聲。
巨大的力度直接震斷了一條椅子腿,木頭劃出一道流暢的拋物線,飛至文錦腳下。
文錦咕咚咽了下口水。
「閉嘴。」
隨手把三條腿的椅子往牆角一靠,霍遲堯倚著桌子,雙臂環抱,長腿交疊,冷冷地看著她。
「你可以選擇繼續裝瘋賣傻,但我保證,你再說出一句我不願聽的話,我就把這東西塞進你嘴裡。」
他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殺意。
文錦乖乖坐好,小心翼翼問:「你、你要幹什麼?」
「我問,你答。」
霍遲堯將捲起的筆錄在手心敲了敲,眼皮抬起,目光犀利如刃。
「你去流產前定了機票,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
「霍總,你不是女人,不知道流產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
文錦低下頭,苦澀道,「流產之後,我特別虛弱,而且有些抑鬱,什麼都不想干,所以哪怕耽誤了機票,也沒有再買。」
霍遲堯確實不了解這些,但他直覺文錦說的是假話。
一個虛弱抑鬱的女人,怎麼會刻意打聽文老入獄的真相?又怎麼會突然起了殺心?
誰知,聽到他問,文錦卻猛然睜大眼睛,惡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我爸他怎麼會死!」
霍遲堯擰起眉頭:「誰跟你說,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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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嬌嬌回到家,剛拆下頭頂的紗布,南北堂的簡訊又來了。
還是那句話,說他手中,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阮嬌嬌嗤之以鼻。
她現在唯一感興趣的,只有錢。
南北堂要是願意給她百萬時薪,她倒是願意聽聽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她回到房間,關好門,給薛戚發了條簡訊。
【阮嬌嬌:明天有沒有時間?】
明天就是和K約定好見面的日子,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叫個人一起陪著她。
霍遲堯的臉太出名,況且他自己都有一堆麻煩,她不打算拜託他。
數來數去,身邊不怎麼顯眼、又勉強稱得上信任的人,只有薛戚了。
雖然只有兩面之緣,但薛戚不像別的男人那麼心機深沉,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另一頭,捲髮少年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耳機里,好友幸災樂禍:「是誰在背後罵我們薛少了?」
「屁!」薛戚罵道,「說不定是有人想小爺我了。」
還沒說完,上方突然彈出消息框,擋住了他的視線。
薛戚手一抖,子彈偏了一分,巨大的「game over」出現在屏幕中央。
「艹!」他怒氣沖沖地摔了耳機。
「哪個不長眼的在這個時候給我發消息,我——」
對面突然卡了殼,好友納罕,「薛少?」
「阮......」薛戚捧著手機,將臉埋在手臂里,耳朵熱騰騰的,小聲道,「阮小姐約我明天去公園......」
「約、約會。」
半晌,耳機對面傳來椅子摔倒在地的聲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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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光掛斷電話:「你都聽到了?」
文錦幽魂似的,點了點頭。
剛剛,霍遲堯和白源光當著她的面給看守所打了視頻電話,還讓文寧接聽了。
父女倆說了兩句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家常話,這下,文錦徹底相信了。
爸爸沒死。
梁恭也沒死。
那、那個人給她看的視頻是怎麼回事?
「哪個人?」白源光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拉開凳子,卻被晃了一下。
他面色鐵青地看著缺掉的凳子腿,轉而趴在了桌子上,用筆寫下幾個字。
「文小姐,你也看到了,你被那個人騙了。」
他臉色嚴肅,「你今晚的罪行,是故意殺人未遂,但如果你願意交代,我們可以為你爭取減刑。」
文錦咬著嘴唇,神色極為掙扎,似乎在心底權衡什麼。
白源光:「別怕,無論那個人權勢有多大,警方都會保護你的。」
可就是這句話,讓她下定了決心。
之後,無論白源光如何威逼利誘,文錦都咬死了,自己是從小道消息得知爸爸死了,才衝動殺人的。
而從誰那得知,則一律以「不知道,不記得」作為回答。
折騰了一晚上都毫無收穫,白源光抑鬱地點了根煙。
他把煙盒遞給霍遲堯,霍遲堯搖搖頭。
「懼內?」白源光一笑,也把煙熄了。
霍遲堯笑了笑,以前他從來不理解為什麼男人們愛聚在一塊討論自己的老婆,或是炫耀,或是抱怨,而現在,似乎有點理解這種感受了。
他有點驕傲道:「阮嬌嬌從來不管我吸菸。」
熟料,話一出口,卻得到了白源光憐憫的注視。
霍遲堯:?
白源光拍了拍他的背,沉痛道:「霍總,我懂。」
霍遲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