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氣暈了

  霍睿明和強裝鎮定的榮綺妍、霍遲栩走了進來。

  「媽，你叫我來幹什麼？」

  霍睿明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只是屁股還沒沾上沙發麵，就被霍奶奶狠狠打了一下。

  「混帳！你還有臉坐下！」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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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睿明捂著手臂，又氣又怒：「您這是幹什麼？」

  他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了，居然當著妻兒的面被長輩打罵，臉上頓時又青又白。

  「哼，你不問問你的好老婆、好兒子幹了什麼事！」

  霍奶奶冷哼一聲，氣場十足的雙眼掃過鵪鶉一般的母子二人，臉色沉了沉。

  榮綺妍小聲地迅速對丈夫解釋了一遍經過。

  當然，是巧妙粉飾過的。

  「阿栩才這么小，好心給他嫂子飲料喝，哪裡知道是被下了藥的？他什麼都不懂，只是把看到的說出來了而已！本來我就是被利用了，還要被你們指著鼻子懷疑，好歹我也是長輩，我的臉還要不要？都說繼母難做，我含辛茹苦給你們霍家當牛做馬，還成了我的錯了！霍睿明，你乾脆把我休了算了！」

  榮綺妍的啜泣聲越來大，霍遲栩也適時號啕大哭。

  「是賤人害得我！是賤人害得我！」

  「別哭了！」

  霍睿明被哭得心煩意亂，但到底是對這個年輕貌美又懂事本分的妻子有幾分喜歡。

  比起並不親近的長子和長媳，他當然更偏向霍遲栩。

  「媽，你都聽到了，阿栩他又不是故意的，妍妍也沒想到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說到底，還是阮嬌嬌不守婦道，我看她就是個攪事精！不尊敬我這個公公也就罷了，現在更是跑沒了影，這是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裡！」

  霍睿明想到喝酒時幾個老夥計在耳邊的閒言碎語，心底的不滿越來越重。

  「結婚三年了，連個蛋都下不出來！要我說，阿栩看到的說不定就是真的！妍妍的表妹是被人陷害了！」

  「混帳！」

  「啪」的一聲，霍睿明僵住了。

  他捂著被扇巴掌的臉，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屈辱，瞪著顫巍巍站起來的霍奶奶。

  「媽，你為了她打我？！」

  霍遲堯雙眸狹起。

  奶奶說的居然是真的，阮嬌嬌治好了她的腿！

  然而畢竟是年紀大了，勉強支撐著站起來就已經耗費了大半力氣。

  霍奶奶無力地跌坐在輪椅上，氣得呼哧呼哧喘個不停，混濁的眼底失望之情畢露。

  「蠢貨！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兒子！自己捏不住霍氏，還狂妄自大，聽人吹噓兩句就信以為真，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她緊緊閉上雙眼，不願再看。

  若不是霍睿明實在平庸，她又怎麼會讓霍遲堯坐鎮霍氏呢？

  他也不想想，等她沒了，霍遲堯又憑什麼白養著這三個好吃懶做的蠢貨？

  一把年紀了還拎不清，不去討好如日中天的長子，反而擺起長輩的架子來了，也不看霍遲堯吃不吃這一套！

  「長兄如父，阿堯，你弟弟的事，你看著辦吧。」

  榮綺妍慌了神，一把把霍遲栩護在身後：「媽？！」

  心底咬牙切齒地咒罵起來。

  她就知道死老太婆還是看不上她！

  明明都是霍家的子孫，憑什麼丈夫和兒子一點實權都分不到？

  她費盡心機熬死原配，嫁給霍睿明，不是為了拿那點分紅的！

  「是。」

  冷淡的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榮綺妍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

  霍遲堯不是愛逞口舌之快的人。

  因此面對榮綺妍顛倒黑白的說辭，他乾脆利落地拽過霍遲栩，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

  「嗷！」

  霍遲栩鬼哭狼嚎，小手捂著自己的屁股，精緻的臉蛋上滿是淚水與鼻涕，口齒不清地求饒。

  「媽媽！嗚嗚嗚他打我！」

  榮綺妍心痛不已。

  「阿堯！他只是個孩子！」

  「正因為是孩子，才要從小管教。」

  霍遲堯平平地抬起眼，目光直視著榮綺妍和霍睿明，竟看得後者有些虛弱的迴避視線。

  他脫了西裝，白襯衫包裹著精幹的小臂。

  肌肉賁起，修長的五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向上折了幾折。

  「不然下次，他遞的就不是春藥，而是毒酒了。」

  那雙黑沉深邃的眸子好似千年寒潭，泛著針砭入骨的冷。

  一時間，空氣中只有霍遲栩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榮綺妍心疼地直皺眉，心底對霍家人的恨意到達了頂峰。

  霍遲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狠還是你狠！

  作為身上脂肪最豐富的部位，哪怕霍遲堯用了十成的力，霍遲栩也只是個皮外傷。

  只不過痛感沒有分毫消減，幾巴掌下去，他就嗚嗚求饒起來。

  「嗚嗚嗚我錯了大哥，我錯了！我不該答應白姐姐故意給賤、嫂子下藥，我不該故意引媽媽過去，都是白姐姐教我的！」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臉頰亂蹭，看得霍遲堯微微皺眉。

  「您都聽見了。」

  他放開霍遲栩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霍睿明。

  儼然是回擊霍睿明對阮嬌嬌的污衊。

  榮綺妍抱著兒子，臉色煞白。

  「白小姐那邊，我會處理。」

  霍遲堯穿上外套，淡淡彈了彈並不存在的灰塵。

  「至於霍遲栩，就把他送到B市的帝京私立學校里吧。既然家裡教不好，就讓外人來教。」

  榮綺妍失聲尖叫：

  「那可是全封閉學校，阿栩根本沒法照顧自己！霍遲堯，你公報私仇！」

  霍遲堯懶得理她。

  榮綺妍又對著霍睿明哀哀抹淚。

  「睿明，阿堯他好狠的心，報復我就算了，居然連你這個當爹的都不在乎了！阿栩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兒子，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受欺負！」

  霍睿明老臉抽搐幾番，拄著拐杖走到霍奶奶身邊，怒氣沖沖道：

  「媽！這就是你挑的好兒媳！為了一個女人，他連爹娘和弟弟都不認了！」

  被看輕的恥辱、被反駁的不快、被打罵的憤怒此刻毫無保留地宣洩了出來。

  「哪有當老子的像我一樣憋屈？老子還活著，憑什麼讓這小渾蛋來管？霍家是我的！霍氏也是我的！媽，你讓我進霍氏！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霍奶奶氣得嘴唇哆嗦，面色鐵青。

  「你能？除了喝酒睡女人，你還能幹什麼？霍氏交到你手裡，才是真的毀了！」

  霍睿明面目猙獰，如同惡鬼般叫囂著：

  「那又如何？我才是你的孩子！霍氏就算毀了，也要毀在我手裡！」

  話音未落，女傭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老太太，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