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2024-08-27 20:51:49
作者: 珠珠
示威過後,許笙笙見好就收。
很快就敲定了送給霍父的禮物——一塊手錶。
三人選了一家西餐廳用餐,在「霍遲堯」起身結帳的功夫,許笙笙托腮,細細打量著對面容色姝麗,盡態極妍的女人。
在她回國之前就打聽好了這位新上任的霍太太,總的來說,評論呈兩極分化的趨勢——
一部分人說阮嬌嬌生了一張狐狸精相,一雙勾魂眼能將人看酥了骨頭,怪不得哄得霍老太太親自許婚。
另一部人說阮嬌嬌就是個胸大無腦的蠢貨,整天為霍遲堯洗手作羹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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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一開始就把自己擺到了女傭的位置,怎麼可能得到丈夫的尊重?
對於這兩種看法,許笙笙並未盡信。
對於阮嬌嬌,她也做好了充足的警惕。
她猜到了阮嬌嬌今天會跟過來,卻沒猜到對方的表現會這麼令她......摸不著頭腦。
論心機,對於她的挑釁與試探,「阮嬌嬌」可以說是毫無防備,只會睜著那雙魅人的眼睛直愣愣看她,活像一個花瓶美人。
可偶爾,她又會故意做出穿高跟鞋崴腳、朝霍遲堯伸手要卡、甚至在生理期吃冰被霍遲堯阻止這種不痛不癢,卻令人如鯁在喉的小事來彰顯「霍遲堯」對她的在意和喜愛。
沒錯,喜愛。
哪怕「霍遲堯」表現得冷淡寡言,但許笙笙不會錯過對方不經意間掃過的視線。
在「阮嬌嬌」注意不到的地方,「霍遲堯」的目光疼痛而深邃,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樣。
甚至連「阮嬌嬌」自己都忘記的細節、喜好,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許笙笙不禁銀牙緊咬——
不是說霍遲堯是被逼著結婚的嗎?
不是說阮嬌嬌才是愛得更深的那個嗎?
怎麼跟她打聽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一橫,許笙笙瞬間紅了眼圈,作出一副手足無措、楚楚可憐的表情:
「嬌嬌,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意見。但我和阿堯的事都過去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
一滴滴清淚順著腮邊流下,餘光看見「阮嬌嬌」已經握緊了杯子,她心裡一喜。
「你怪我也是應該的,畢竟現在......」
「我怎麼會怪你呢?」
對面的「阮嬌嬌」一臉真誠,將自己的杯子移過去。
這本來是「霍遲堯」給她接了暖手的熱水,她很自然地提起水壺添了點。
「別哭了,喝點熱水冷靜一下吧。」
許笙笙:......
???
她精湛的演技寸寸龜裂,聽著「阮嬌嬌」嘆氣道:
「你放心,我、霍遲堯心裡一直有你的,等我們離了婚,他一定會娶你的!」
許笙笙乾巴巴回:「謝謝......但是嬌嬌你不生氣嗎?」
頂著阮嬌嬌臉的霍遲堯語氣微頓,緩緩回答:
「不生氣,因為『我』本來也不喜歡他,阮——我有喜歡的人的。」
這句話,霍遲堯並沒有撒謊。
事實上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猜到了這件事。
那時候他們剛剛結婚不久,由於被逼婚的厭惡,他常常對阮嬌嬌不假辭色。
可阮嬌嬌卻絲毫不會生氣,永遠盈著溫軟柔情的笑,對他無所不應。
直到有一天,他被奶奶逼著提前回家,意外地發現阮嬌嬌正在書房裡鬼鬼祟祟地幹什麼。
儘管聲音壓得很低,但電話那頭明顯是個男人。
對方說了什麼,阮嬌嬌便點點頭,用從未有過的語氣說道:
「霍遲堯給了我一筆錢,我一會給你打過去。嗯,你別著急,照顧好他。」
而通過手機監控,霍遲堯分明看著阮嬌嬌打開了保險箱,拿出了一個文件夾......
霍遲堯沒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乾脆利落地推開門。
阮嬌嬌嚇得像只兔子,一把掛斷了電話,甚至主動告知,是霍遲栩讓她來保險箱拿東西的。
低劣的謊話。
對於奶奶欽定的妻子,霍遲堯給全了她的顏面。
只是自此之後,他的書房便上了鎖,而他也再沒有按時回過家。
因此離婚的那個晚上,阮嬌嬌說她愛了他三年,他一丁點也不信。
霍遲堯平靜地看著對面的許笙笙。
縱使三年前對方在他車禍後一走了之,她也依舊是他這輩子唯一想娶的女人。
許笙笙......許笙笙在「阮嬌嬌」的注視下,居然徒生了一個荒誕異常的念頭:
阮嬌嬌之所以不喜歡霍遲堯,是不是因為和霍遲堯取向一致?
所以比起霍遲堯,她更該擔心的——是她自己?
她魂不守舍地跟夫妻二人告別,阮嬌嬌看著她的背影,竟然品出了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回家後,他們又嘗試了各種方法,甚至霍遲堯找了道士驅邪,都無濟於事。
當晚,給「霍太太」定製的裸背魚尾裙和十厘米的高跟鞋擺在茶几上,霍遲堯陰沉著臉,遲疑道:
「......要不然,你就說我生病了......」
昔日車禍第二天就打著鋼板走馬上任,被下屬稱為「冷麵閻王」的霍總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屈服了。
阮嬌嬌無語地敲了敲桌面:「如果這樣的話,第二天霍氏股價就會大跌。」
媒體最愛捕風捉影,家宴上少了一個人,第二天就能編出一場年度大戲。
霍遲堯臉上血色盡失,喉頭滾動,緩緩擠出幾個字:
「那就真的打折我的腿......」
「是我的腿!」
阮嬌嬌瞪了他一眼,「想都別想!」
哪怕有一萬種「意外受傷」的方法,霍遲堯還不至於真的卑鄙到傷害阮嬌嬌的身體。
於是當晚,霍氏集團的CEO咬著牙穿上了高跟鞋,學習如何馴服雙腿。
別墅內一整晚燈火通明,不時還傳出男人冷冽的斥責。
「背挺直!」
「腿併攏,抬頭!」
「霍遲堯,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霍遲堯陰氣森森地轉頭,臼齒緩緩摩擦了一下。
「容我提醒你,阮嬌嬌。」
「我本來就不是女人。」
阮嬌嬌冷酷一笑:「真遺憾,那你就從現在開始,學著怎麼做一個女人好了。」
「......」
兩天以來,霍遲堯想到阮嬌嬌的頻率比過去的三年都要高。
他時常感到匪夷所思,阮嬌嬌這麼軟的名字,是怎麼養出這麼硬的脾氣,又能隱藏三年不露餡的?
許多年後霍遲堯抱著懷中的溫香軟玉,肩膀兩側各自託了一個粉雕玉琢奶娃娃,再度提起這個問題時,眼眸柔軟:
「嬌嬌果真對我用情至深。」
阮嬌嬌則捂住唇角,嬌俏一笑:
「不,實在是你給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