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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妖后伏法!

2024-08-27 20:07:53 作者: 陰山雲鸞

  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無論何時見到對方都會小鹿亂撞。

  章未晞一看見湛伯峰便臉頰緋紅的垂下了頭。

  而湛伯峰也一直知曉章未晞對他有意,所以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章未晞彎腰瞧了瞧湛星瀾的脖子,手指印依舊清晰可見。

  「下手怎麼這麼重,幸好鬆開得及時,否則翎王妃性命堪虞。」

  「太子如此心狠手辣,比之廢后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傅玄麟緊緊摟著湛星瀾的肩膀。

  他只要一想起傅霆軒掐著湛星瀾的畫面,就忍不住想親手了結了他。

  湛星瀾感覺到了傅玄麟因生氣而變得緊繃的肌肉,於是趕忙笑著緩和氣氛道:

  「太子的手腕已被夫君所傷,依瀾兒看來,他日後也多半是個殘廢了。如此一比,貌似瀾兒還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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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著說完,卻發現面前三人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瀾兒,就算是為夫今日出手殺了他,也不足以抵消他對你的傷害,你明白嗎?但為夫一定會讓他為自己的暴行付出應有的代價!」

  傅玄麟抬手摸了摸那腫起來的指印的邊緣,臉上看不出一絲神情。

  可就是這樣,才讓湛星瀾更加不安。

  「翎王殿下說得對!瀾兒,你放心,為父也定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傅玄麟和湛伯峰的眼神一個比一個狠。

  湛星瀾抿抿嘴,看來明天傅霆軒要倒大霉了。

  章未晞為湛星瀾搽了藥,又叮囑了傅玄麟幾句需要注意的事情,便準備告辭離去了。

  路過湛伯峰時,章未晞不由得攥緊了肩上的藥箱帶子。

  她垂眸道:「婢子告退。」

  湛星瀾眼見章未晞真的要走了,心裡替她著急得要死。

  「章尚食,等等!」

  「怎麼了瀾兒?」

  「外頭更深露重的,天又這麼黑。你一個人回宮,瀾兒實在不放心啊。」

  湛星瀾故作憂心忡忡的望向章未晞,轉而又看向了湛伯峰。

  「不如,父親送送章尚食吧。」

  湛伯峰一臉懵圈,「這……」

  「不必了不必了,婢子怎敢勞煩國公爺相送。」

  章未晞連連推拒。

  若換了從前,她定心花怒放。可如今,她已不再抱任何期許。

  湛伯峰訝異於她的反應,眉宇間竟似有若無的流淌著一抹失落。

  湛星瀾趕忙道:「章尚食就莫要推辭了,剷除廢后,你立下了大功,太子指不定也對你懷恨在心,若是你回宮路上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是會愧疚一輩子的。」

  她說完這話,便看看向了湛伯峰。

  「父親,您說對吧。」

  「瀾兒所言言之有理,章尚食莫要一再推脫了。」

  「既如此……」章未晞瞄了一眼湛星瀾,正好看見湛星瀾瘋狂朝她使眼色,她收回目光,微微頷首,「有勞國公爺了。」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抬頭望去,漆黑一片,見不到半點月華星光。

  湛伯峰和章未晞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身後只有咯噠咯噠馬車壓過街道的聲音。

  兩人緩步走著,彼此間的距離保持在半米左右。

  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

  章未晞偷偷看了一眼身旁高大偉岸的湛伯峰,輕咳一聲說道:

  「國公爺,實在抱歉,這麼晚了還要你親自送婢子。」

  「章尚食對瀾兒多番照顧,此次又不惜冒險襄助瀾兒,我這做父親的自該投桃報李才是。」

  「婢子一直都知道廢后為人陰狠,可婢子身份微賤,一言一行都要仰仗廢后的威嚴。是以縱有抗衡之心,也無抗衡之力。」

  「章尚食縱深陷泥潭,仍能保持純良之心,而今又能摒棄權勢富貴,全力襄助瀾兒扳倒廢后。這般大義正直,著實令人欽佩。」

  湛伯峰其實一直對章未晞效忠岳琳琅心有芥蒂。

  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不願與岳琳琅身邊的人有過多瓜葛以免招致禍端。

  可現在章未晞擺脫了岳琳琅的控制,他心裡的芥蒂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章未晞難得聽到湛伯峰這麼誇獎自己,嘴角忍不住彎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

  湛伯峰側目看去,突然發現章未晞笑起來的樣子其實還挺好看的。

  他收回了目光,不經意的跟著笑了笑。

  可他轉念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只是,眼下廢后失勢,章尚食在宮中必定受盡冷眼,你可有何打算嗎?」

  章未晞長長的舒了口氣,淡然的說道:

  「當年我的舅父為了還清賭債將我賣進宮中為婢,從入宮的那一刻起,除了這條命我便什麼都沒有了。」

  「入宮後我在宮中受了不少欺凌,是國公爺仗義執言才讓我活了下來。後來又陰差陽錯得了廢后的賞識,這一眨眼便是十二年了。」

  「而今我成了背棄舊主之人,宮中上下已將我視為異類,處處冷嘲熱諷。皇宮與我而言,已再無任何可留戀,所以待廢后伏法,我便會向陛下請辭,從此遠離皇宮是非之地。」

  湛伯峰嘆了口氣。

  「或許,當年我該低調些幫你才是,否則你也不會因為我的幫忙而受到廢后的關注。」

  「人各有命,這如何能怪國公爺呢?況且,要不是國公爺的話,我早已死在那些人的欺凌之下了。」

  兩人一路走,一路閒聊。

  好似腳下的路都比平日裡短了些,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皇城之下。

  章未晞看著近在咫尺的皇城城門,腳步不自覺的放慢了些。

  十二年來,她第一次和湛伯峰聊得這麼開心。

  一時之間,她竟有些不舍了。

  「多謝國公爺一路相送。」

  「章尚食不必客氣,時候不早了,快些入宮吧。」

  章未晞點點頭,正要扭身之際,突然身上一陣惡寒。

  「阿啾!」

  湛伯峰見狀忙解下了身上的裘皮外袍。

  大手一揚,那外袍便搭在了章未晞的肩上。

  「國公爺,使不得!」

  「入冬了,夜裡難免寒氣襲體。若章尚食因漏夜為瀾兒治傷而病倒,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

  章未晞纖瘦的身軀被寬大且毛茸茸的外袍裹住,看上去更加羸弱了。

  她抓著兩邊的毛領,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便多謝國公爺了,待該日婢子將外袍洗淨,再親自送還。」

  「不急。」

  「婢子告退。」

  章未晞欠了欠身,垂眸走進了漆黑之中。

  翌日,朝上。

  靖帝面色不善的看著安國公等一眾老臣。

  「安國公,定國公,這幾日諸位的奏摺源源不斷呈上,皆是為廢后求情,奏摺中更是大肆褒獎廢后有母儀天下之風範,不該因偶然犯錯而重罰廢黜。朕倒想問問諸位,究竟是你們老眼昏花,辨不出善惡好壞?還是你們當朕是三歲孩童,可任由你們擺布啊!」

  安國公聞言,慌忙跪於殿中。

  「陛下,老臣等絕無此心。」

  湛伯峰冷哼一聲,不客氣的說道:

  「哼,安國公夫人何岳氏乃是廢后的親妹妹,安國公的女兒又嫁與太子殿下做側妃,安國公這般為廢后說話,難免有包庇之嫌。」

  「明國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老夫會因外戚身份而視夙寒國祚為兒戲嗎?」

  「安國公究竟有無私心,在座之人都心知肚明。」

  「你……」

  「咳咳!」

  靖帝重咳一聲,打斷了安國公正要和湛伯峰理論的架勢。

  「數日前,朕命宗正府卿謝世林徹查當年之事。今晨,謝愛卿的奏摺已呈了上來,孰是孰非就由謝愛卿來與諸位說說吧。」

  謝世林在眾人的矚目下走到了含元殿中央。

  然而這些目光中,有一部分是對他怒目相視的。

  「回稟陛下,微臣獲悉,文戍原籍江南西道吉州,其父親年輕時曾於純貴妃娘家白府任教書夫子,是以文戍與純貴妃算是相識,但並不熟稔。」

  「純貴妃入宮後,文戍之父便沒了營生。文戍想著從前與純貴妃算舊識,於是便想入宮做侍衛,好得到純貴妃的引薦,從而平步青雲。」

  「但文戍當年做侍衛時,並未被派到蓬萊殿,而是被分配到了廢后所居的立政殿。」

  「據廢后身邊的宮婢採薇所述,她的親姐姐采蕎曾目睹廢后與文戍廝混,事後不久便無故慘死。」

  「為證實採薇所說,微臣命人尋遍了采蕎的遺物。索性採薇一直將遺物收拾得妥帖,終於讓微臣在一個荷包夾層找到了線索。」

  說罷,謝世林便從袖口抽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寇淮將其轉奉于靖帝。

  誰知靖帝一看,當場勃然大怒。

  「混帳!簡直大逆不道!」

  眾人紛紛好奇那紙上寫了什麼,卻聽謝世林不緊不慢的說道:

  「采蕎目不識丁,只能將所見之事畫了下來,而這紙上所畫的正是廢后與文戍苟且時的畫面。當日采蕎擔心東窗事發,廢后會將她殺人滅口,所以便將這幅畫縫在了荷包之中,命採薇好生保管。」

  「除此之外,微臣還審問了文戍的兄長文寅。文寅親口承認,文戍曾在做侍衛時經常往回拿一些價值不菲的首飾珠寶,而文戍也在文寅的逼問下坦白與廢后有姦情。」

  「而且,文戍還揚言,只要幫廢后做一件事,便可得到無數金銀財寶,自此後半生豐裕富足,美人在懷。」

  「另外,文戍還交給了文寅一件雕有明月、祥雲、飛龍的玉佩,說將來若窮苦了,憑藉這枚玉佩便可獲得源源不斷的錢財。」

  「微臣仔細檢查過那枚玉佩,經證實,乃是早年廢后生辰時陛下所送的賀禮。」

  「除廢后與人私通一事,還有屠殺牡丹村全村百姓,殺害八皇子,誣陷純貴妃清白,造謠翎王殿下身世,以及以文家三十二口性命威脅文寅構陷翎王妃等,微臣已多番詳查,件件證據確鑿。」

  謝世林言畢,大殿一片鴉雀無聲。

  靖帝的臉已經黑得能堪比烏鴉了。

  「安國公,定國公,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安國公的臉色難看得像是吃了米田共一樣。

  「陛下,皇后殿下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這些年皇后殿下治理後宮井井有條,臣等都是有目共睹的呀。」

  「事到如今,你還為那個賤人說話!」

  靖帝震怒不已。

  嚇得文武百官心驚肉跳。

  靖帝攘臂瞋目道:

  「朕乃一國之君,竟然娶了一個不貞不潔,無善無德,毒如蛇蠍,心狠手辣的女人做皇后,實在是奇恥大辱!」

  「寇淮,傳朕旨意!廢后岳氏琳琅,淫賤狠毒,所犯之罪罄竹難書,則於明日凌遲處死!不得有誤!」

  「若誰膽敢為其求情,與之同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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