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自由的代價

  姬茵沒好氣道：「自然是休息夠了。我說你也該多考慮考慮楚瑜。我可不想總看到他那幽怨的小眼神。」

  艾晴不做反應,卻是一臉神秘把姬茵拉到一邊問：「喂，新婚的感覺如何？」

  姬茵也不答她，反而說：「你早點同意楚瑜，就可以自己親自體驗了。」

  「我這不是怕嗎？」

  姬茵自是知道現在很多女性恐婚，這也是艾晴一而再拒絕楚瑜地原因。

  「所以想從我這探探消息，取取經？」

  「那不是……」艾晴訕訕地說：「想問清楚，如果感覺不好，打死我都不結這個婚。」

  姬茵正色對她說道：「其實讓我說愛情和婚姻是成正比地。愛情的含金量決定了婚姻地質量。通俗地說就是兩個人到底有多愛對方。」

  看到艾晴迷茫地眼神，姬茵又補充道：「就是愛得越深越重視對方，那麼這個婚姻也維繫的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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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艾晴似懂非懂，好像說得挺有道理,不過還需要實踐。

  「你現在就是沒全身心放開，思想上過於保守和擔憂，導致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待所有的男性。並不是都像你想的一樣，有許多男人都很有擔當，很有責任感。比如，在我們這裡就有東辰、楚瑜、王昊、蔣大炮，他們都是有擔當的好男人，為了保護人民群眾，捨身與變異人拼博……所以，等你全面接受了楚瑜,你會覺察到他的好，覺察到他值得託付終身。」

  「嘖嘖！看來宮羽對你的影響力不小，感觸頗深呀！」艾晴突然像醒悟過來，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卻與她平時的性格一點不相符。

  「你別陰陽怪氣！我知道我以前年輕不懂事，識人不清。但這次我看準了,也認準了，宮羽就是我值得託付的那個人！」姬茵的語氣肯定中帶著驕傲。

  連續幾天的籌備，一切實驗的前期工作已準備妥當，只差尋找當事人。

  當宮羽出現在地下六層時，空蕩的走廊上發出空曠的回聲，引起古麗娜注意，她透過門上的玻璃向外看，正與宮羽的視線對上。

  一時兩個人，一個在外，一個在，內隔著一道門，誰也沒說話。

  對宮羽來講，這個女人擅於偽裝，心狠手辣，手上沾了無辜人的鮮血，還差點讓他痛失愛人。他是恨的，恨不能立即處決她。如果不是她還有用，他根本不會踏足此地。

  對古麗娜講，宮羽是個有權勢又年輕清俊的男子，是她渴望追求的目標，是她想得到卻得不到的人，對他的心情也是複雜的。

  還是古麗娜先了開口，「宮所長親自前來，我想絕不是單純的為了看我，我想你恨不能我死了才好，所以應該是有事相求。」

  宮羽挑著眉，面無表情地說：「你說的不錯，但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相求，而是你必須接受。我來不過是跟你打個招呼。因為你主動接受，未來地下室開啟之時也許還能放你自由。不然以你的罪行，未來地下室開啟不是囚禁終身就是死刑。二選一，你選吧，命運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古麗娜勾勾嘴，看來宮羽找她辦的事不一般，她一定要抓住機會爭取最大的利益，「宮所長還沒跟我說什麼事，叫我如何選擇？」

  宮羽不怕她再翻起什麼浪，冷漠地道：「你可能理解錯了，我讓你選是讓你選願意自由，還是失去自由，你沒有資格知道是什麼事。」

  古麗娜沒想到宮羽會這麼說，讓她唯一的想法落空，急道：「宮所長，這是不是太不公平，我畢竟是當事人，應該有知情權。」

  宮羽冷笑一聲，一字一句說道：「換成別人也許可以說公不公平，但你沒有資格說。因為你別忘了你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你是個階下囚，一個失去自由的囚犯。」

  古麗娜咬破嘴唇，鮮血緩緩流出嘴角，嘶啞的嗓音中夾雜著無盡不甘：「你不能這樣！囚犯也有人權也有知情權，就算是死刑犯在前一夜還可以提某些要求。」

  冰冷的聲音再次從宮羽嘴裡蹦出：「這裡，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你只說你怎麼選吧？你不選我就自動當你默認。。。。。。」

  「我選。。。。。。我選自由！」古麗娜及時說道，生怕宮羽把她最後生的希望剝奪。

  還是那張冷酷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說：「那做好心裡準備，一會你先簽個字，表明你自願用自由換取任何要求。明天我們就開始！」

  至始至終從頭到尾宮羽都沒有跟古麗娜說具體讓她做什麼，他算準了她一定會同意，哪怕這麼不公平的條件。

  宮羽走後古麗娜一個人在房間裡抓狂、嘶喊，整個地下六層迴蕩著她不甘的聲音。她除了歇斯底里的大叫又能如何？想活著最後必須妥協，只要活著她還有翻身的希望，如果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想著想著，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戾氣。

  第二天一大清早，來了兩個人，為古麗娜打了一針，她就昏昏沉沉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去多久，在做了無數個夢後古麗娜終於醒來，她只覺得頭很脹很痛，不過相比自己還活著還是無比慶幸。她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病服，正躺在一張鋪著雪白床單的床上。環顧四周，不再是那間冰冷空蕩的囚室，而是一間入目儘是雪白色的地方。她首先默默感受了一下，渾身上下並無不妥的地方，於是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翻身下床，活動了一下，腿腳除了長時間躺著略有些麻木外，其他都完好。正當她疑惑，不知宮羽在她身上做了什麼的時候，發現房間裡除了擺著一張床外，還有一塊落地的大鏡子。她好奇地走過去。。。。。。

  「不！！」一聲尖叫響徹整層地下室。

  走廊上很快傳來腳步聲，從回聲判斷，她還是住在地下六層，只不過房間重新布置了一下，更像是間病房。

  來人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裡發狂的人。

  古麗娜撲到門前吼道：「為什麼，是報復我嗎？為什麼把我變成了醜八怪？」

  來人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我沒這麼無聊。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犧牲可能可以拯救全人類，拯救睿星。」

  「原來這就是我換取自由的代價？！宮羽，你真得好狠心！」

  「我不想多說什麼，我還是要感謝你的，自願給我們創造這個研究的機會。」

  「你們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變成跟變異人一樣的長相？除了長相，我能清醒的知道我目前還是人類。」

  「你確實還是人類。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研究成功後你將獲得自由。」

  「我都這樣了，有沒有自由又能怎麼樣，別人會把我當成怪物。你知道我變成這樣，既使自由了我也走不出去。」

  「這不過是暫時性的，我們需要一個活體實驗對象。如果研究獲得成功，你這相貌還是會變回來的，」

  「如果。。。。。。哈哈！古羽，我不相信你！」古麗娜此時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她發誓有機會一定要報復回來。

  自此，地下室六層已被完全封閉，能夠出入的僅有4人，宮羽、王昊、東辰、楚瑜。宮羽和王昊負責實驗研究，東辰和楚瑜負責警戒，阻止其他人到地下五層以下。

  「宮所長，第一步抽取血液已經完成。」

  「進行第二步提取血清和血紅蛋白。」

  「進行剝離——」

  「提純——」

  「純化——」

  「。。。。。。」

  「宮所長，實驗還是失敗。。。。。。。」

  「再試。。。。。。。」

  連續幾天的不眠不休，想像中的效果始終沒達到，實驗一再失敗。。。。。。

  回到房間，看到宮羽憔悴了不少，讓姬茵心痛不已，輕輕地幫他按摩著頭部減緩疲勞。

  「你幾天沒休息了，鐵人也吃不消，不如恢復一下精力再繼續，想想還遺漏了什麼環節？」

  「是的，連續工作效果反而不見得好，今天就好好休息。」宮羽轉過頭，眼裡帶著愧疚之色說：「幾天沒陪你，讓你跟著操心了。」

  姬茵把他的頭掰正，繼續幫他按摩，「我也沒操什麼心，只是擔心你，怕你急功盡利。你想想老所長鑽研他的課題可能用了幾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才有了一點成效。」

  宮羽拍拍她的手，她馬上停住問：「是不是我摁痛了你？」

  「我哪有這麼嬌氣？我是想說你說得對，我不該這麼急。唉，我們這也是摸瞎，如果有文略在一旁指點就好了。」

  姬茵笑著戲謔道：「那你今晚就努力努力，再跟他來個時空約會。」

  宮羽苦笑道：「哪那麼容易？每次都是他找上我，他不來我也只能幹著急。還有，他每次來都在我的夢中，我完全沒有主導權。」

  「這說明你只有熟睡時，他才能排除你的腦電波干擾偷偷溜進來找你。」

  「是呀，上次文略也說過，只有我毫無防備和無意識時他才能主動潛進來。」

  姬茵停下手，提意道：「要不你今天喝點酒？」

  宮羽轉過身一把把姬茵摟到懷裡，壞笑道：「想趁我麻痹的時候欺負我？」

  「你，你腦子裡盡想些啥嘛？」姬茵臉一紅，羞澀往他胸口捶了兩下。

  宮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其實我一點不介意你欺負我，我很渴望我們能有個小小羽或小小茵。」

  提到這，姬茵憂心起來，「如果換成以前安寧的生活，我也希望再生個小不點，而且我比你更加渴望。我猜想小小羽一定很像你，而小小茵一定很像我。但是現在這種環境這種時候，我們自身都難保，不知道十年後，甚至二十年後會如何。所以在沒有趕走變異人恢復到原來安定的生活前，我認為要個孩子不現實。」

  「唉，我也是說說而已，我怎麼能不明白？所以我才急，急著快點出成果。早日恢復睿星往日的安定與和平。」

  姬茵把頭靠在宮羽身上，眼裡露出迷茫之色，「你說我們還會有那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