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腦電波
2024-08-27 19:30:38
作者: 茵桅
艾晴那張生人勿近,久不見笑容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來,「我們也認識了一段時間。你嘛,除了有時油腔滑調不夠隱重外,人還算實誠。不過。。。。。。」
楚瑜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一副誠懇討教地樣子:「不過什麼?你說出來我一定改,保證改到你滿意。」
艾晴揮了揮手,「我們先不說這個,我今天找你是想給你聽一段錄音。我拿不定主意,也看不准,到底應該怎麼辦好?」
楚瑜心裡急得像貓抓一樣,怎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但他也不敢催促,十分配合正色地問道:「是什麼錄音?」
艾晴摸出手機,打開文件管理,遞到楚瑜手中,「你自己聽吧。」
楚瑜接過手機,一看時間是三個月前地錄音,他狐疑地湊到耳邊開始聽。錄音里雜音很多,一聽就是周圍有很多人,錄音有些斷斷續續,但是很清楚。
「她母親固然有我不小心推的成份在內,但我當時真地只是想把她推開到一邊,我好出去對付變異人。我對天發誓,如果我說謊天打五雷轟!」
楚瑜聽完問道:「這裡面說話地是誰?」
艾晴才記起楚瑜並不認得朱仁,為他解釋道:「說話地是朱仁,也就是古麗娜的前男友。」
「你是說這說話的人就是那個害古麗娜父母雙亡,又把她推向變異人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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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搖搖頭,不知是反對說朱仁是人渣,還是贊成,「我是在跨江大橋上遇到了他,他少了一條胳膊,人很狼狽,也很憔悴,不像古麗娜口中心狠手辣的禽獸。倒是古麗娜當時出現在我們面前時衣鮮亮麗,並不像一路受過苦遇過難的樣子。我聽了他的控訴後也一直懷疑,但古麗娜為他掉了孩子也是事實。」
楚瑜皺起眉毛,又舉起手機再聽了一遍:「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滿含著憤慨和不甘的情緒。」
「不錯,他當時說這段話時,臉上的表情作不得假,有不甘,有絕望,還有憤概,所以我放他過了橋。或者是不是他太會演戲,騙過了我?」
這次輪到楚瑜搖頭,「固然有可能是在表演,但是男人一般很少會把表情表露在臉上,除非到了傷心至極和憤恨至極的時候。」
艾晴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本來我們跟古麗娜都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在對抗變異人時古麗娜的表現我們也有目共睹。所以這段錄音我放置了三個月,並不想拿出來公開。但是我已經不止一次看到古麗娜她。。。。。。」
艾晴有些說不下去,因為說出來也許會無意傷害到一個無辜的人。
「不止一次看到什麼?」楚瑜卻緊緊追問。
艾晴再次嘆氣,「我不止一次看到古麗娜總是有意無意接近宮羽。就拿剛剛我看到她從宮羽研究室出來。。。。。。」
「不會是你多心吧?也許只是送送資料什麼呢?」
「我也想是我多心,姬茵和她都是我的好朋友。但今天我看到古麗娜出來時,臉上緋紅。」
楚瑜連連搖頭,「我相信宮羽不是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人。」
艾晴說:「不,我不是不相信宮羽,我是不相信古麗娜。結合朱仁的這段錄音,我總覺得我們過於相信古麗娜。因為人們常常會自然而然偏向於女性,或者是弱者,問題是古麗娜她真的是弱者嗎?」
楚瑜突然說:「我想起有一次我們護送居民到避難區,古麗娜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還恰好暈倒在宮羽的面前。」
「對,那次明明迴避難區後她說先回去休息,可怎麼又離開了避難區,還遇到了你們?」
「回想起來,那次確實可疑,看起來她受了很重的內傷,回去後她就流產了。」
艾晴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是她故意想流掉那孩子。。。。。。」
艾晴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不自覺用手捂住了嘴。
楚瑜朝門外看了看,這個時候很安靜,大多人在午休,「我看我們先別聲張,多注意著點古麗娜,如果她真要做什麼我們也能及時制止。」
艾晴又道:「姬茵之前遇了個渣男,好容易要修成正果,我也不希望被她別人橫插一腳,既使是好朋友也不行。」
大家都在休息,宮羽卻沒有一點睡意,他要加快破解老所長留下來的難題,然後兌現自己對姬茵的承諾。
試管中的小東西從水底冒了上來,掀起一串氣泡,在水面上舞蹈。宮羽把眼睛湊近試管,一眨不眨觀察。那個小東西好像知道宮羽在關注它一樣,開始了它的表演。忽而沉下水,忽而又浮出水面,來回幾次,留下幾條長長的軌跡。隨後一個氣泡以肉眼的速度逐漸增大,然後在宮羽的注視下爆裂,似乎還有幾滴小水沫濺到宮羽的臉上。當然這並不可能,因為試管是封閉的。
宮羽下意識用手抹了一把臉,抹去不存在的幾滴水沫。這時,突然一陣疲倦感襲來,宮羽的大腦開始模糊,意識開始減退,昏昏沉沉,終於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咕咕。。。。。。」
宮羽雖然大腦昏沉,但大腦深處對這個聲音卻是極其敏感。這個聲音仿佛來自靈魂深處,靈空般迴蕩在宮羽的耳際。
宮羽迷迷糊糊問道:「你是變異人?」
對面一陣吵雜,刺耳空靈的聲音似乎擊穿宮羽的耳膜。只一會,像是兩地的訊號完全對接上,「不,宮羽,我是文略。你還記得我嗎?」
文略!宮羽似乎腦子有絲清醒,自從他注射過兩針融合劑後就消失了。雖然有兩次猜測與他有關,他卻始終不露真面目,於是宮羽忍不住爆粗口:「文略?!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哦,哦,對我的怨念如此深刻?真沒良心,虧我還救過你兩次呢!你應該知道前兩次都是我在跟你交流,甚至幫你擋了兩次危險。」
「文略,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略的語氣有些委屈,亦有些無奈:「我無法解釋,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那天是誰把你擄走的?這段時間你又在哪裡?為什麼不回來見我?」宮羽連續問了三個問題,當然還有更多的問題沒問出口。
文略語氣有些猶豫,隱晦道:「我不得不承認,那天是我自己離開的研究室。因為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既然離開,自然是不方便再見你。」
宮羽像個負氣的孩子,語氣自然也不友好:「那為什麼你現在又來找我?」
對方半天沒有回答,不知是走了,還根本就是一個夢。
既便是夢,宮羽也想弄清楚,希望文略在夢裡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放緩聲音,退一步說:「好了,我不追問你為什麼要離開。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跟我聯繫交流的吧?」
終於,對面傳來幽幽的聲音,像從地底深處飄蕩而來:「你聽得見我的說話,對吧?」
「廢話,如果聽不見我怎麼跟你對話?」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麼可以跟你進行交流,你甚至在想這是在做夢。」
被猜中了心思,宮羽訕訕地回答:「是呀,我也只能與你在夢中交流。因為我現在被埋在研究所的地下,如果想與你見面也要等到十年以後。」
對面似乎很驚訝,「我說一直搜索不到你的位置,始終聯繫不上你,原來你們被迫轉移到了地下。」
「唉,變異人隨著時間的遞進和進化,智慧和能力也越來越高,我們已經控制不了未知的情況發生。它們先是自爆,炸斷了跨江大橋,再是爆破了避難區的圍牆,包圍了研究所。就算再多的『崛起』成員也不夠抵抗,何況它們還有大頭領,實力不是我們能夠想像。我想這些事你都知道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你說說你是怎麼聯繫上我的?」
「其實我也看不到你。因為研究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變異人。我現在在你們研究所後院轉角的那個小巷子中,這邊變異人少點,不然我很難接近,也很難跟你產生腦電波的意識交流。還好,短距離不會影響我們間的意識交流。」
宮羽從一開始聽到「意識」就興奮,似乎與老所長研究的課題有一絲關聯,「能不能說清楚什麼是意識交流?」
「你應該知道每個人的大腦都會產生腦電波,只不過我們常處的環境太過優越並不需要,也不可能無端激活腦電波。只有在特殊特定的情況下,大腦的腦電波才會被激活,而你的腦電波就是我激活的。」
宮羽虛心請教,「關於腦電波一事以前聽說過,但畢竟只局限於幻想,並沒真正運用到實處。你剛剛說我的腦電波是你幫著激活的,但是你的腦電波又是誰激活的呢?」
「你忘了你研製的那兩隻融合劑?是它們幫我激活的,準確的說應該是病毒幫我激活的。這種病毒你知道是來自外星球,其中包含著外星球生物的部分細胞結構體。它們對我們來講是沒有語言,沒有思維的變異人,其實它們之間也有交流,就是用這種腦電波,也可以說是意識進行的交流。」
「你的意思是這外星生物細胞能夠激活我們的腦電波?當時我也注射了融合劑為什麼沒有被激活?」
「因為你當時只注射了一劑融合劑,而我分別注射了血清融合劑和血紅蛋白融合劑。」
宮羽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我只等於注射了一半,只有兩種融合劑合起來才構成一個整體。」
「不錯,所以我能夠聽懂變異人的交談,也可以跟它們進行對話交流。」
「那麼前兩次你救我們,是不是就是利用這個意念交流向它們發出了號令?」
「嗯,是我冒充變異人的頭領向它們發號施令,所以它們停止了對你們的攻擊。」
「原來如此。所以當時你發號施令完畢就跑了,是怕被它們發現你假傳號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