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鬼難纏

  我看著李虎，「你不是故意來搗亂的吧？」李虎笑著說：「我李虎，雖然不成器，但我也不是個好賴不分的畜生！那次你救我一命，我也不能以怨報德！」

  我呵呵冷笑，「李虎，你這麼毀壞倩倩的名譽，你覺得很好玩是吧？」李虎嘆一口氣，「我和她，畢竟有過一次婚姻關係。即使是名義上的，我也不能無情無義！」賈倩倩拉著我朝停車場走。

  李虎跟在我們後面。我不勝其煩，「李虎，你究竟想怎麼樣？」

  李虎歉意的笑了一下，「我真的只想搞清楚，誰在背後搗鬼。為這事，我心裡堵的慌。」賈倩倩譏諷的說：「事情都擺在那裡了，慌個屁啊？」

  我和賈倩倩繼續朝前走。

  「我懷疑，有人在拿我當猴耍！要不是因為這個事情，我們李家，也不會這麼快的家道中落！」李虎在我們背後說。「倩倩，那時候的情況，你還有映像嗎？」我問。

  賈倩倩停下腳步，她回憶起五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她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在一次洪亮的生日宴會上，見到了李虎。李虎跟她搭訕。但她對李虎沒有什麼好感。

  酒會上，她就喝了一杯紅酒。過了半個小時，因為頭暈，就被送到酒店客房裡休息。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人幫她寬衣解帶。

  她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像被重物碾壓過一遍，渾身難受。她越是掙扎，越是痛苦。最後，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李虎的房間裡。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床上一片狼藉。她發瘋一樣，使勁的打他踹他。李虎醒來了，也慌了神。他一個勁的求饒，保證會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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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虎好說歹說，賈倩倩才算穩定住了情緒。於是，兩個人倉促的辦了結婚手續。婚後，賈倩倩還是不原諒李虎。兩個人一直保持著冷戰的架勢。

  李虎的父母也不喜歡這個兒媳婦，覺得她太驕傲。還聽說，她跟個半大老頭不清不楚，就更加厭惡了。於是，這段婚姻維持了半年，就分道揚鑣了。我簡單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賈倩倩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又生氣了。「阿楓，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就不必勉強。畢竟，你和陳珊感情那麼好！」我搖頭，「我只是有點懷疑，是某個人設下的陷阱！」

  李虎笑了，他說：「我知道你懷疑誰！那個老傢伙，一直對倩倩不懷好意！」我擺手，「沒有確實證據，別胡亂懷疑！如果他真想非禮倩倩，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倩倩對他，幾乎是沒有什麼防備！」

  賈倩倩臉紅了，「洪亮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還是陳珊的表舅。我爸和他，還是十多年的朋友了！雖然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但他不太可能做那麼齷齪的事情！」

  我覺得，糾纏這些事情，沒有多大的意義。「李虎，我很想知道，你在郊區醫院做些什麼事情？」我岔開話題。李虎愣了一下，遲疑不決的看看賈倩倩。

  「我就是承包了一個裝修工程，現在資金缺口很大！眼看就要爛尾了！」他說。我笑了，「李總，你真是個老江湖！你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李虎看著我，「秦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笑著說：「李總，你沒看新聞嗎？醫院旁邊，有座土山塌方了。據說，有人還搞到了一些值錢的東西。我就是覺得奇怪，要沒人去碰，山怎麼會自己就倒了？」

  賈倩倩拉著我說：「這事我知道，現在這邊講不方便！我們回家了再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點點頭。被李虎這麼一打岔，我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吳關山家的孩子。

  吳關山的家，在中州北城的小吳巷。這是一個還沒有拆遷的城中村。低矮陳舊的小樓，狹窄的小巷子。和不遠處的高樓大廈，仿佛差了一個世紀。賈倩倩來這邊辦過事，她領著我走進了小巷子。七拐八拐，到了一間老樓房前。

  「這就是老吳的家。他和老婆離婚多年。家裡就一個十七歲的女兒，好像已經不上學了。」賈倩倩說。我過去敲了兩下門，門開了，一個胖胖的女人開門出來。「你們找誰？」

  我愣了一下，問她：「這是吳關山的家嗎？」胖女人點頭，「是啊！我是他的弟媳婦！你們有什麼事嗎？」賈倩倩問：「老吳在家嗎？我們是他的同事！」女人回頭喊：「當家的！你哥的同事來了！請進吧！我家大哥，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我和賈倩倩愣住了，才退休不到兩個月，怎麼說是死了很多年了？「老吳不是才退休嗎？」賈倩倩說。裡面走出來一個男的，很不耐煩的看了看我們。「我哥都死了三年了！你們還找他幹嘛？」

  我不想再囉嗦了，就問那個男的，「老吳的女兒在嗎？我們有筆撫恤金要交給她。」胖女人聽到有錢，立刻眉開眼笑，「吳燕在我家的油坊幫我！我去叫她！」我立刻說，「我們跟你一起去！」

  走到旁邊的一個小院裡，一陣菜油香撲鼻而來。一間低矮的小屋裡，有個瘦小的身影，正在往機器里倒著油菜籽。我怒視著女人，「你讓個小姑娘幹這個活？」女人嚇了一跳，她還狡辯，「她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幹這點活，還不是應該的！」

  我走過去，把籮筐奪過來甩到一旁。「小燕，我叫秦楓，公交公司的。我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讓我們來接你！」我抓著她的瘦弱的肩膀。

  吳燕看了我好一會兒，撲到我懷裡大哭，「秦叔叔！你怎麼才來啊？我爸在夢裡告訴我，有個叫秦楓的叔叔會來接我！」我拉著她往外走。

  吳家老二夫妻倆攔住我，胖女人更是撒潑打滾。「你們這是搶人了！沒有天理啊！」賈倩倩向前一步，咬牙切齒，「你們讓不讓開？信不信，我現在就告你們虐待未成年，馬上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夫妻倆面面相覷，退到一旁。我摔在地上一疊錢，「你們去給你們哥磕頭認罪，不然，你們就等著遭報應吧！」我和賈倩倩帶著吳燕，頭也不回的走了。

  離開小巷子的時候，吳燕說：「我爸說過，不能在別人家白吃白喝，叔叔只要不打罵我，做飯洗衣服，我都會做！」我搖頭，「叔叔的命，是你爸救的！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你要和你妹妹們一起上學。」

  賈倩倩把吳燕摟在懷裡，「你就是我們的女兒，我們都是一家人！」吳燕怯怯的喊：「爸，媽！」我鼻子發酸，「誒，燕燕，我們回家去。」我不經意瞥見，在房子的暗影里，老吳朝我揮手。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陳珊正在和兩個女孩子唱歌。我把吳燕的情況介紹了一下，陳珊恨的直咬牙。看著孩子一身破舊的衣服，滿臉髒污。兩個女人忙碌起來，賈倩倩去外面買衣服，陳珊則帶著吳燕去洗漱。

  秋月和秋葉纏著我，非要我跟她們一起卡拉又歐凱，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五音不全的嗓門，唱出來連自己都害怕。童童從房間裡走出來，看了一眼焦頭爛額的我，笑了，「我來帶她們吧！你休息一下吧！」

  這時，吳燕穿了陳珊的衣服走出來，臉上也擦洗乾淨了。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長的眉清目秀。吳燕走過來，還是一副怯懦的樣子。

  我讓吳燕坐在我對面，「燕子，你現在是我的孩子。你和秋月，秋葉一樣，都是我們這個家的一份子。所以，你不要有思想負擔。想要什麼，儘管跟爸爸媽媽提出來。」

  吳燕說：「我也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所以，我也要改姓秦，這樣，就不會太特殊！」我愣了一下，笑了，「好！只要你願意，怎麼樣都可以！」吳燕笑的很燦爛，「那我就叫秦秋燕了！」

  童童笑著走過來，「師兄，恭喜你又得到一個漂亮的女兒。可你的終身大事，為什麼還拖著？」我深吸一口氣，「童童，我真的很矛盾。我和哪個結婚，都會傷害到另一個女人，愛我的女人！」

  陳珊走到我旁邊，「楓哥，你不要這麼糾結，這個樣子，我會很難受。我姐的心裡，也不會舒服！」賈倩倩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阿楓，我說過，我不逼迫你！你就跟你的心吧！」賈倩倩說。

  我輕嘆一口氣，「倩倩，珊珊，你們對我好，我的心裡跟明鏡似的！可我是個沒大本事的人，還經常連累你們。」陳珊說：「楓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話說的我心疼了！」

  賈倩倩一把拉著我的手，「阿楓，你別胡思亂想了！你看看，這麼一大家的人，都要你來做主！你是我們的當家人！」我站起來，一群人看著我。

  我穩了一下心神，「在我們這個大家庭里，賈倩倩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這麼說，並不是說哪個人不重要！每個人都不能少！」童童說：「大家鼓掌！」四周響起熱烈的掌聲。

  陳珊說：「我去做飯，一會兒，給孩子們接風洗塵！」說著，跑進廚房裡去了。叮叮噹噹的鍋碗撞擊，還有陳珊壓抑的哭聲。賈倩倩推了我一下，「你不去勸勸？這丫頭是個心思重的，彆氣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