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清醒

2024-08-27 19:02:37 作者: 不可麋鹿

  方池魚輕抿嘴唇,隨後坐在了桌子的旁邊,拿出一本書來認真看了起來。

  霖黎輕輕地在陽光下搖曳,她是真的好無聊啊。

  「書有什麼好看地,有本花好看嗎?」

  

  方池魚翻頁地手微微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翻頁過後,就又看了起來。

  歲月祥和,這是一個十分安靜的清晨。

  霖黎在自己地花盆盆里還沒有暖熱,就被人換了個花瓶。

  「好無聊啊,我不想當花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化形成人呢?」

  霖黎搖著自己大大地腦袋。

  雖說這裡有這麼個大帥哥,但是這大帥哥根本不瞅她一眼,反而看書入了迷似地。

  她也好幾眼看書中的內容,但是無果,她什麼都看不懂。

  等著中午過後,方池魚就離開了,霖黎百無聊賴地呆在花瓶里。

  等著天色漸漸晚了,她癟癟嘴,「還不如呆在院子裡邊,院子裡至少有那麼多的姐妹們。」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來,方池魚從門外走了進來,打開了燈。

  房間豁然明亮了起來。

  方池魚的眼中帶著一股疲憊,霖黎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也不過是去了半天時間,怎麼能累成這樣?是出去幹什麼壞事了嗎?」

  方池魚往她這邊走來,他手裡拿出一個藥劑瓶,瓶中的藥劑沒有顏色。

  霖黎眨了眨眼睛,「這是保鮮劑嗎?」

  方池魚當然不會回答,在霖黎的花瓶里滴入了兩三滴。

  霖黎有種又復活的感覺,立馬心領神會,「我就說嘛,就是保鮮劑,但是我這花能有多久的保質期呢。」

  霖黎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失落。

  方池魚抿抿唇,把手中的藥劑放在了一旁。

  他今天就為了這一小瓶的藥劑費了好長的時間。

  從早上霖黎看不懂的書開始算,已經忙活了整整一天。

  方池魚闔上桌上沒有翻過頁的書,直接去了浴室當中。

  霖黎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成為了一朵花的原因,聽聲音聽得各位的靈敏。

  霖黎花之下是一張繃著的臉,「這男人,都不知道避嫌的。」

  她洗了洗鼻子,嬌羞地轉了個面。

  二十分鐘過去,方池魚整個人冒著熱氣從浴室里出來。

  他擦拭著自己柔軟烏黑的頭髮,輕輕地往薔薇花這邊看了一眼。

  隨後又是一陣吹風機的聲音,方池魚把自己的頭髮吹好之後,就關上了燈。

  他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霖黎聽著他的呼吸聲,也漸漸有了困意。

  第二天陽光照在窗戶里,霖黎蔫蔫的,「誰會醒這麼早啊。」

  房間裡傳來了窸窸窣窣地穿衣聲。

  霖黎無語。

  方池魚穿著睡衣,胸前大片的裸露在外面,他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

  他走到窗前,拿起那瓶「保鮮劑」給霖黎滴上了幾滴。

  霖黎咬牙切齒地抬起了自己的花頭。

  「可惡,一瞬間清醒了!這麼折磨我,我在玩會讓你嘗嘗我多厲害!」

  方池魚十分滿意地看看又變得嬌艷的白色薔薇花。

  他從旁邊書架上拿出一本書,放在桌上,又出去拿了一杯牛奶,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清晨很安靜,很適合讀書。

  但是霖黎經常在清晨睡覺,這他丫絕對是想要迫害她,瞅她長得好看,所以才想要弄死她?

  這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不是嗎?

  「這傢伙都沒有工作嗎?」終於過了好幾天,霖黎發現了什麼端倪。

  方池魚喜歡在上午看書,而下午就出了門,隨後帶回來新的「保鮮劑」給她用。

  她真有點兒懷疑她現在就是方池魚的小白鼠了。

  每次被方池魚弄得十分精力旺盛,霖黎想要罵死他的心思都有了。

  白希顏今天早上又來給方池魚的小花園澆花。

  白希顏震驚地看著原來白薔薇的花盆,裡面只安靜地躺著一個枯萎的根。

  她心中說不出到底有多高興,「這白薔薇可終於死了,就憑這麼一朵小花也想要霸占我池魚哥哥的愛?」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裙子,已經不像霖黎說得那般美好,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毒辣,她像是一個索命的白衣女鬼,想要把那枯萎的根也拔出來踩得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憤慨地踢了踢那個花盆,心情極好地去給別的小花澆水去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方池魚會在乎一朵花,但是方池魚已經把那朵花看得比她還要重要了,那這朵花是絕對不能留下來了。

  方池魚的房間在二樓,可以很清楚地透過窗戶看見自己滿是小花的院子。

  霖黎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怎麼能這麼過分呢,那可是我的根吶。」

  02站在窗欞上,有些無語。

  它緩了緩,說道:「之前宿主還誇人家好看呢?」

  「我毫無保留地收回我之前說的那句話。」

  隨後白希顏看見了從屋子裡出來的方池魚,像只歡脫的小鳥兒似的,快速跑了過去。

  她雙手揪在一起,微微有些拘謹,「池魚哥哥,方叔叔讓我叫你過去,說是商量商量我們什麼時候訂婚。」

  方池魚挑了挑眉,「我沒有說過要和你訂婚。」

  白希顏一臉受傷,「池魚哥哥,這件事情是長輩們定下來的……我也沒有任何辦法的。」

  她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硬生生從眼眶裡擠出一兩滴眼淚來。

  她擦擦自己的眼角,委屈地開口,「難道池魚哥哥就不想和我訂婚嗎?」

  方池魚看著想要撲到他懷裡哭泣的人,慌忙做出了反應,躲了開來。

  「你都說了,是家族想要定下來,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白希顏撲了個空,臉上不太好看。

  「池魚哥哥,我和你是在一起長大的,你也知道我是喜歡你的,為什麼就不能訂婚呢?」

  「結婚需要雙方喜歡,而我並不喜歡你。」

  從方池魚記事開始,背後就有一個小跟屁蟲,他走到哪裡,白希顏就跟到哪裡。

  但可惜,他並不喜歡她,他看得出來白希顏想要據他為己有的心思。

  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兩大家族之間輕易地做出的事情,從中少不了白希顏的攛掇。

  白希顏眼中含淚,「池魚哥哥,我究竟哪裡讓你不滿了?」

  「你哪裡都讓我格外的不滿。」

  白希顏哭腔瞬間如鯁在喉,她滿臉都是受傷。

  「池魚哥哥,我給你考慮的機會。」

  說罷,白希顏就跑了出去。

  方池魚搖了搖頭,面色十分淡然,他不喜歡被人糾纏著,尤其是有目的性的糾纏。

  若不是怕損害了兩大家族的友好關係,他甚至不願意讓白希顏往往他家裡跑的。

  不出一個小時,方池魚坐在家裡的涼亭當中,翻看著書,一個長相嚴厲,和方池魚又七分相似的人走了進來。

  他的頭髮半白,拄著拐杖,緩緩地想方池魚靠近。

  方池魚闔上書,站了起來。

  「父親,您怎麼會過來。」

  方老是個方家的家主,也是方池魚的老爸,他的眼睛瞥到那本書上。

  「又在研究這些花?花成妖機率極小。」

  方老坐在了石凳上,也讓方池魚坐了下倆。

  跟著方老的一兩個人出了方池魚的院子。

  方老繼續說道:「花能有靈識便是難上加難的事情,怎麼?你還想讓它們化形?」

  方池魚抿抿唇,並不敢頂嘴。

  方老說話具有威嚴性,是方池魚不敢輕易得罪的。

  方老嘆了口氣,說道:「你今天到底是什麼臭脾氣,竟然把白家小女兒給氣走了?」

  方老眼中十分清明,「你們本就是青梅竹馬,訂個婚而已,也是兩家友好的保障,你也並不想鬧僵吧。」

  方池魚蹙起了英氣的眉頭,「父親您是了解我的。」

  方老安慰道:「到底是白家小女兒怎麼不好了,我覺得這小女兒和你般配得很,小時候就喜歡跟著你。」

  方池魚搖了搖頭,這並不代表他喜歡,他更不喜歡強制性的婚姻,難道他就沒有自己選擇的能力嗎?

  「我來這裡並不是想要勸你的,這件事是你的錯,你必須做出你該做出的道歉。」方老的話語不容否定。

  方池魚眼中的感情一點點褪去,多了幾分危險的光。

  「你這是什麼眼光,是想造反嗎?」方老拍桌而起,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方池魚也站了起來,「父親,我的事情我會自己做主的,就不勞父親費心了。」

  「你你你!」方老一副看不成器的模樣,指著方池魚的鼻子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父親,請您回去吧。」

  方老瞪了他一眼,揮袖而去。

  方池魚也離開了家門,不知道去了哪兒。

  霖黎看著夜色逐漸變深,她蔫蔫地待在花瓶里,「這傢伙是不是沒有給我加點兒保鮮劑,我感覺我活不長了。」

  霖黎瞅瞅旁邊的藥水,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是真的夠不著啊,她也就只剩下兩片短短圓圓的葉子了。

  等著第二天的晚上,方池魚終於回來了。

  他推開門,打開燈,霖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開始抱怨。

  「怎麼現在回來,沒有被外面的妖魔鬼怪吃了嗎?」

  「對不起。」霖黎突然一頓,她猛地睜大眼睛,她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不過他是和誰說對不起呢?

  她背後微微發愣,難道這個房間裡除了她還有別的人?她竟然沒有注意到嗎?

  方池魚拿著一瓶新的藥劑走到霖黎的面前。

  霖黎狐疑地看著那瓶深藍色的液體,不僅有些猶豫。

  她是有點兒蔫了,但也不至於下毒吧。

  這熟悉的顏色讓她想起了熟悉的加著蝶豆花的粥。

  「我說,我現在真的不想死啊,你是不是想拿我試藥!」

  緊接著,方池魚毫不客氣地把那一小瓶的藥劑全都倒入了花瓶裡邊。

  花瓶的水染上了淡淡的藍色。

  而霖黎一下子就更加精神了。

  她心中有種突然被下毒的感覺,而她還無力反抗。

  方池魚十分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進了浴室,又是熟悉的一系列操作之後,倒頭就睡。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屋裡也是漆黑一片。

  霖黎因為被用了藥,根本睡不著。

  這種感覺像是吸了不該吸的東西似的。

  她的身體逐漸變得發燙,而原來的那個玻璃瓶子好像已經盛不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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