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還真敢跟呀?
2024-08-30 13:52:36
作者: 十九和拾一
「好,」陸行喝聲應下。
他以劍指化掌,雙手隔空化圓,劍意凝聚其上如一隻鯉魚打滾。
「此招乃是道家術法,今日我將其變為儒家劍訣。名——太極魚圖。」
一金一白兩色劍氣自劍陣向太極魚圖上匯聚,陸行的右手再次化為劍指,猛的向前探出,指尖牽動太極魚圖的同時,他大喝道:「譚菁,將你所有的浩然氣借我。」
譚菁不疑有他,伸手握住陸行的左手,渾身浩然氣通過筋脈傳遞到陸行體內,因為陸行不是儒修,僅有這種方式才能助他隨心所欲調動浩然氣。
陸行的指尖,無數浩然氣從中湧出,直至填滿整個太極魚圖的那一刻,古剎和玉蟬回到陸行的兩側,化為太極魚圖的一雙眼睛,陸行再是伸手一推,此劍便算出了。
「錦鯉一躍,劍氣擺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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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如芒,讓人的視線被金、白二色填充,飛劍為骨,浩然氣為肉身,似乎真有一條錦鯉擺尾,劍光最甚的地方便是錦鯉的尾部,重重地打在卓棟的琵琶骨,一記便斷其骨。
「撲通。」卓棟跪倒在地上,雙目的魔氣褪去,只有血淚不停低落。
「咻!」古剎劃開卓棟的胸口衣物,將其中一個黑色的盤石挑飛,正好是陸行伸手便能接住的位置。
陸行接過盤石,隨後將盤石遞給了譚菁,道:「這邊是你口中的文道石?」
「嗯,此物可以作為大道根基,若是將其融化為泥,甚至能助人合道。」譚菁解釋道,句句不離一個道字,旁聽的人便是不解其意,也知道此物彌足珍貴。
陸行右手將養劍葫高舉,懸浮空中的古剎和玉蟬化為流光回到葫中,他邊蓋上玉柄塞子邊向譚菁問道:「打算如何處著卓棟?」
譚菁皺著眉,回首看向韓瑞,從腰間掏出一塊夫子令,冷聲道:「韓瑞,溫夫子讓我前來文道遺蹟,一是為了試煉,二是為了監督你等,此番進入遺蹟的總共二十位弟子,其中出了兩個魔修。其中責任,等我回到書院後,會向院長稟報你和楚修明失職,你可有疑惑?」
韓瑞先是有一絲錯愕,再是單膝跪地,拱手道:「弟子韓瑞,遵夫子令,無疑惑。」
「你放心,楚修明那邊我會親口與他說的。一處遺蹟出了兩個魔修,莫說你我,便是兩州之地的所有的蒙學、學舍都要被查!」
「至於卓棟,帶會書院交給夫子定奪。如此,爾等可有異議?」譚菁話中含怒,這話是跟在場所有儒家弟子說的。
一眾弟子紛紛單膝跪地,低眉道:「弟子,遵夫子令。」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眾人跪地低眉的時候,陸行的目光正對著蘇白的方向,直看得蘇白把頭埋進膝蓋里。
這一番規矩的話完,譚菁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諸位弟子還是快些挑選寶物吧,再過一刻鐘,我等便激活傳送大陣離開。」
「轟隆!」樓宇之上一塊巨石落下,砸出了無數塵灰。
韓瑞揮劍攔下激射而來的碎石,皺眉道:「什麼情況,為何巨石會掉落?莫不是方才的打鬥顫動了巨石?」
「砰!」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開,腳下的地面劇烈晃動起來,只見用來支持宮殿的蟠龍石柱從中間斷裂,眾人腳下的大地也在不斷皸裂開。
「糟了,定是卓棟挪走了文道石,導致地下宮殿失去了支撐物。」
譚菁皺眉,對眾人大聲喝道:「沒有拿寶物的速速挑選,我和韓師兄會激活傳送陣。」
「陸行……」譚菁本想讓陸行為自己守護,好讓她和韓瑞能順利激活傳送陣,卻是一時找不到陸行的身影。
「菁兒,你我去樓宇方向,那裡是天然的陣眼。」韓瑞和譚菁擦身而過,便直往樓宇而去。譚菁不敢耽擱,連忙跟上。
另一邊,蟠龍石柱後,陸行在離蘇白不遠處站著。
「你跟著我作甚,你該去照顧你的心上人才對,若是讓譚菁瞧見,你吃不了兜著走。」蘇白嘟著嘴,氣惱地揮動小拳頭。
陸行嘿嘿一笑:「那可未必,文道遺蹟內知道你是女兒身的,只有我一人。」
「哎,你說你像不像書上的花木蘭,她是巾幗,你呢,算是個才人。」
「你閃開,我要的寶物在你身後。」蘇白揮臂推在陸行的胸口,陸行也不惱,順勢退開一步。
「哎,啊——」地上忽裂開一個缺口,蘇白一個不小心,左腳陷入了縫隙中。而她跌倒的位置,缺口正在不斷擴大,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
慌亂之間,蘇白連忙朝陸行原先站立的地方看去,卻發現陸行已經消失了身影,嚇得她高聲呼喊:「救……嗚。」
「喊什麼呢,你這副膽小模樣,真好奇你是如何通過楚修明的考核的。」一隻大手堵住了蘇白的嘴,其上有不少練劍留下的繭子,很是扎臉,卻讓蘇白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行鬆開她的嘴,雙手探到她的胳肢窩下,蘇白的身形嬌小,陸行像提小雞一樣把她從裂口裡提起來。
「謝謝……」蘇白的聲音比蚊子的嗡嗡聲還輕,她原地整理衣裳,始終低著頭。
「給你,你應該是想要這羊皮卷吧,雖不知道上邊寫了什麼,功法、藥書,或是名典,但想來不會尋常。」陸行方才用劍意磨滅了懸空寶光,此刻拿出來遞給蘇白,有點哄她開心的意思。
「哼,」蘇白冷哼一聲,一把奪過陸行手中的羊皮卷,道:「等回到書院,我就去找譚師姐坦白,讓他知道你的真面目!」
陸行聽笑了,問:「你倒是說說,我的真面目是什麼?」
「登、徒、子!」蘇白咬牙切齒道。
「呵,」陸行一個晃步,右手捻著蘇白的下巴,左手一攬,將她摟入懷中,皺眉道:「你信不信,我出去後便親自上你家門,向你爹娘簽一張你的身契。應天書院你也別去了,往後就坐我陸行的貼身丫鬟,若是做的讓本世子滿意了,我去向大周陛下討要一份詔書,上面就寫『封蘇白為一品丫鬟』。如何?」
蘇白愣在原地,被陸行的話嚇得不敢動彈,只能任由陸行捏著她的臉蛋。想著想著,她似是愈發覺得陸行所說還真有可能實現,這一定論,她的眼睛濕潤了,眼淚一個勁地往外掉。
「又哭了?我不就嚇唬嚇唬你。」陸行連忙鬆開她臉蛋上的小肉,大手落到她的腦袋上,輕輕撫摸,道:「行了行了,逗你玩的。等出去,我親自給你家大哥送丹藥。然後你去應天書院上學,我絕對不阻攔,我還讓譚菁多多照料你。行不?別哭、別哭了,再哭可就哭花了,小心變醜了。」
陸行方才嚇唬人的時候說的有多爽快,這時哄人的時候就有多無奈。
「當、當真?」蘇白抬頭道,眉眼彎彎如水波,好似再說「我會乖巧的」。
「當真。」陸行抬手便想刮一下蘇白的鼻尖,可想到萬一又搞哭了,這手便放下了。
此刻,一個清麗、嘹亮的聲音響徹宮殿,樓宇那邊正金光萬丈。
「諸弟子,傳送陣已然準備完畢,速速前來樓宇方圓三丈內。」
「你先走,」陸行聳聳肩,向蘇白示意。
「哼,我偏不!」蘇白雙手交織,似乎要跟陸行乾耗著,擰著鼻子道:「方才戲弄我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難道害怕讓譚菁知道?別跟我說你和譚師姐之間是清白的,明眼人都能瞧出你們之間的關係。」
陸行撇嘴,再問道:「真不走?」
「不走!」蘇白一擦眼眶的淚水,高高昂頭。
「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陸行一把攥住蘇白的領口,將她攥在空中,隨後縱身一躍,踏著劍氣走了幾步,來到了樓宇處。
「這小子方才掉裂縫裡去了,我廢了好大的勁頭把他撈上來。」陸行的大手重重拍在蘇白的肩膀上,直把她痛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可這還不是最讓蘇白生氣的,讓她更想哭的是周遭的弟子竟然都在誇讚陸行的「惡」舉,甚至還強迫自己給陸行鞠躬道謝。
「好了好了,道謝就不必了。」陸行連忙擺手,若真是強迫蘇白道歉,怕是真就徹底結下樑子了。
「陸行,你等著!」蘇白惡狠狠地瞪著陸行,若是目光能殺人,她早已將陸行千刀萬剮。
樓宇之上,韓瑞的聲音響起:「陸行,你若有餘力,照料一番弟子。現在,傳送陣已經啟動了,十息後,我們便會離開文道遺蹟。」
譚菁從樓宇上跳下,來到陸行身邊,目光在蘇白身上一掃而過,低聲道:「總算要出去了。」
話落,光芒大盛之際,譚菁握住了陸行的手,二人的十指相接。
陣紋全部已經激活,眾人的視線僅能瞧見白光,陸行忽察覺身邊有異動,伸手一探,牢牢握住了一隻溫潤的手。
「你要去哪?」眾人聽到了陸行的問題,卻是不明白何出此問,明明就要離開文道遺蹟了。
「有本事,抓緊我的手,跟我來!」
一聲低語,如清泉滴落、回流婉轉,落人耳中猶如琴音。
「這是誰在說話?」眾人紛紛困惑,譚菁的聲音何時是這樣的。
「咦——」譚菁微微一愣,她忽察覺陸行鬆開了她的手,心頭一急,便要踏出傳送陣。可惜光芒亮到極致,她已經被傳送出了文道遺蹟。
……
此刻的文道遺蹟,燈火通明的樓宇內,一高一低兩個身影相互對視。
外邊巨石落到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一陣嚯嚯的風聲拂過,讓樓宇內的燈火忽明忽暗。
「你還真敢跟呀?」一身嬌小的白衣,褲腿處布滿灰塵,正是蘇白。
她低頭用兩隻秀手拍打著褲腿,再度抬頭時,踏風而立,卓越如仙人,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