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擋刀

2024-08-28 19:12:09 作者: 夏小霜

  白子勛猶如神兵天降,竟然帶著幾十號警察出現在了地窖入口。

  「陸語秋,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刀投降!」

  她哈哈大笑著,即便還想要掙扎,心裡卻很明白,這一次,終於是走到末路了。

  

  陸語秋完全沒有想到,警方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陸錦念,你總是運氣這麼好。但是我不相信,你會一輩子都這麼好運。」

  她神情陡然變了色,刀鋒一轉,直直刺向她的胸口。

  「錦念!」慕之言的驚呼,讓時間都幾乎靜止。

  眼前漫開了一大片殷紅,從刀子插入皮肉的那一瞬間,四濺開來,濺得陸語秋半張臉全都是血。

  「砰!」

  一聲槍響。

  晚一步進入地窖的武警開了槍,子彈從她的眉心,一直穿過了整個頭部。

  陸語秋仰面倒下,死不瞑目。

  而陸錦念,卻眼睜睜看見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具高大的身體,將她緊緊護在懷裡。

  鮮血不斷地從白子勛的後背湧出,他的臉色瞬間便是煞白煞白。

  「錦念,你沒事吧……」

  「我……」

  「沒事就好。」

  他唇角似乎牽過一抹笑意,然後,整個人都靠倒在她的肩膀上,徹底沒有了聲音。

  陸錦念腿下一軟,隨著他一齊跌到了地上。

  白子勛的整個後背全都是血,無論她怎麼努力地用手按住他的傷口,都無濟於事。

  她難以想像,一個人怎麼能夠流那麼多的血……

  「白子勛,你這個混蛋,你別嚇我。」

  他被緊急送進了醫院的搶救室。

  在醫院裡,陸錦念無助地蹲在地板上,淚如泉湧。

  慕之言剛剛跟警方交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會沒事的。」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白子勛竟然會替陸錦念擋刀,而當時就在一邊的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完全無能為力。

  這讓慕之言頗為懊惱。

  可是懊惱歸懊惱,白子勛這條命,他無論如何都要保。

  他緊急調請了全市最好的醫生,調集了附近三家醫院的血庫,要求醫院全力以赴保這一條命。

  他知道,要是白子勛真的死了,陸錦念怕是要瘋。

  離白子勛被推進搶救室已經有五六個小時了,他依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陸錦念不斷地自責著,哭得兩隻眼睛都是通紅。

  「不是因為你,是因為陸語秋。」慕之言說道。

  「他是為了救我……如果我當時……」

  終於,搶救室的大門被打開。

  「子勛!」陸錦念立刻站了起來,跑了上去。

  白子勛臉上毫無血色,躺在擔架床上,怎麼叫都叫不醒。

  「病人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刀口就在靠近心臟的部位,依然不能掉以輕心。」醫生說道。

  脫離了生命危險——

  聽到這句話,她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

  腳下虛浮著,突然眼前一黑,陸錦念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慕之言及時將她摟住,才沒有摔到地上。

  他也是獲救之後才得知的,自己和陸錦念竟然在那個地窖裡面被關了足足三十多個小時。

  這麼長時間滴水未進,情緒又大起大落,再鐵打的身子也支撐不住。

  ……

  陸錦念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周紅萍守在她的床前。

  她眼前有些恍惚,呆愣了好久,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錦念,你終於醒了,你要嚇死我了!」周紅萍的一雙眼睛亦是哭腫的。

  「媽……慕之言呢?」

  「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陸語秋又這麼死了,他想必有好多事情需要善後處理,所以你昏倒了,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我,自己先離開了。」

  陸錦念點了點頭,又趕緊問道:「那白子勛呢?他怎麼樣了?」

  「子勛沒事,就是人還沒醒。」

  「我去看看他。」

  陸錦念趕緊拔掉了手背上的葡萄糖注射液,起身下床。

  「哎,你別亂動啊,好歹先吃口東西——」周紅萍攔不住女兒,只能任由她去。

  白子勛一個人躺在病房裡面,身上插著好多她叫不上來的儀器,依舊面白如紙。

  看著他這幅樣子,她的眼淚又一次忍不住落了下來。

  欠他的這份救命恩情,怕是永遠也還不清了。

  「哭什麼,我又沒死。」

  病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只是嗓音十分沙啞,有氣無力的。

  「你醒了!」陸錦念連忙走近了一步,卻不知該做些什麼,整個人都手足無措。

  白子勛不愧是個醫生,他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的那兩台心率監護儀和呼吸機,低笑了一聲:「好大的陣仗,看來我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了。」

  「你別亂動,我馬上就叫醫生來!」

  陸錦念轉身就往外跑,叫了主治醫生過來,給白子勛檢查。

  醫生說,只要他能醒了,後續傷口不再發炎感染,多半就不會再有大礙。

  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疼不疼啊?醫生說,傷口離心臟就偏了兩厘米,你快把我嚇壞了!」

  白子勛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怎麼,瞧你這緊張的樣子,很關心我嘛。」

  「你這不是廢話?你是為了救我才被陸語秋給捅了一刀,要是你死了,我……我上哪兒還你這份恩情去?」

  「那我福大命大沒死,你又打算怎麼報我的救命之恩?」

  陸錦念一時語塞。

  報恩?她就算把自己一輩子的積蓄都給他,白氏實業的二公子恐怕也看不上,這恩,她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白子勛忍著傷口的疼痛,吃力地抬起一隻手,笑道:「既然想要報恩,那不如以身相許吧。」

  她登時愣住。

  正想要讓他別開玩笑,病房門口響起了一個十分不悅的聲音:「白先生還有閒情逸緻貧嘴,看來傷得也不怎麼嚴重。」

  陸錦念轉過頭去,看見是年妙妙站在門口。

  白子勛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年妙妙手裡捧著一大束花,隨手丟在進門的柜子上,沒好氣地說:「我聽說你差一點就要兩腿蹬天了,心想這是個好大的熱鬧,得趕緊過來瞧一瞧,誰知竟沒趕上,算你運氣好。」

  她明明是聽到了白子勛出事的消息之後急得不得了,什麼都顧不上趕緊從片場跑了過來,卻依舊是嘴硬,非要懟他幾句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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