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詐死

2024-08-27 16:50:04 作者: 慫慫的大白菜

  花棉姑姑小跑幾步進去看,就見蘇越之臉憋得通紅,身子不停地抽搐。

  扶著她的是躍峰國的皇子納言。

  「蘇大人,蘇大人這是怎麼了?」

  納言已經淚流滿面。

  「蘇御醫就是吃了這食盒裡的飯,突然就無法呼吸了!」

  花棉姑姑碰了下食盒,還是熱的,剛送來不久。

  「這是誰送來的?!」

  一旁的牢頭說,這是一個小奴才,謊稱是花棉姑姑的人送來的。

  

  「我哪有什麼人!我要是有人來給蘇御醫送食盒,我還能自己親自過來嗎!」

  納言讓她們別吵。

  現在是快叫人救蘇越之啊!

  可是蘇越之這會兒卻呼吸更急,每一口都在捯氣兒。

  就像某人把什麼貼在蘇越之的臉上,讓她根本無法呼吸一般。

  牢頭湊近看。

  突然,蘇越之噴出一大口血,直接噴在了牢頭的臉上,牢頭嚇了一跳,蘇越之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目圓睜,嘴巴微張,一動不動。

  「蘇御醫……蘇越之!」

  納言慌了,伸手探蘇越之的鼻子,驚得尖叫。

  「她沒氣兒了!」

  花棉姑姑也過去探,牢頭也過去探。

  真的沒氣了。

  蘇越之那起伏的胸口瞬間不動。

  眼珠也不動一下。

  花棉姑姑的心一顫。

  牢頭先說:「這這這……跟我沒關係,那人有腰牌在身,我們做牢頭的,只需要確認腰牌的真假便是!」

  花棉姑姑立即質問。

  「只確認腰牌的真假?這是哪來的規矩!萬一那人是襲擊了真正腰牌主人,得到腰牌,又怎麼說?」

  「我……」

  牢頭舔了下嘴。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啊!」

  「我只按律法說事!」

  隨後花棉姑姑道:「我這就把事情報上去,問諸位大臣要怎麼辦!」

  「來人,先把牢頭給我押住!」

  「啊?這這這……」

  花棉姑姑帶著的是府衙的兵衛。

  兩個女兵過來毫不留情。

  牢頭大叫:「我頂多也就是過失之罪,讓兵衛扣押我做甚!?」

  「過失之罪?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蘇越之她是什麼囚犯?她是害皇上的重犯,是要誅九族的!你因為過失就把蘇越之害死,那又怎麼可能是真的過失之罪?」

  花棉姑姑說,現在蘇越之還沒有受拷問就死掉,很大程度上,沒了她自己親口承認的證詞,就不會誅九族。

  那麼牢頭就有包庇謀害皇上罪犯之嫌!

  「帶下去,嚴加看管!」

  「冤枉,冤枉啊!」

  然而牢頭再喊冤枉也於事無補。

  花棉姑姑命人將蘇越之的「屍體」抬到一處隱秘的住宅,讓自己的小徒弟換了另一個屍體,放進棺材裡。

  沒錯……

  一切都是花棉姑姑算計好的。

  直接把蘇越之弄出來不得行,招人懷疑,那些大臣們問起來,她還說不過去。

  所以只有先下手為強,才能救蘇越之的命。

  眼看納言拿出銀針。

  他回頭看看花棉姑姑。

  「我……我來扎?」

  「蘇御醫點名讓您扎,您就扎吧。」

  「可是我也怕啊,我也不是學醫的,不過是跟在她身邊一年半載,看了些學了些罷了。」

  納言的手有點抖。

  最近知會蘇越之,傳遞消息什麼的,都靠納言。

  躍峰國的皇太女臨走時,也默許了弟弟在這裡。

  因為兩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

  人家自然要多寵著些。

  而現在,也得益於納言的身份,進去看個蘇越之,在手上寫點字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哎呀,納言皇子,您就快點扎吧!耽誤了時間,蘇御醫可真成了一具死屍。」

  一說這個,納言直接手起針落,扎在了蘇越之之前教給他的幾個穴位上。

  過了好一會兒,納言一直提著一口氣。

  他生怕蘇越之醒不過來。

  直到一聲咳嗽,納言才把懸著的心放下。

  蘇越之緩緩睜眼,她深吸了好幾口氣,來平復短暫閉氣所造成的胸腔難受。

  納言趕緊湊過身去,十分擔憂地問:「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

  納言見蘇越之又晃了晃頭,似乎還有眩暈之感。

  便又道:「你真沒事嗎?有沒有想吐,我扶你坐會兒吧?」

  蘇越之點頭。

  還補了一句,「你選的時間剛剛好,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那麼擔心我。」

  納言一哽。

  「是啊……我又不是你的誰,我似乎真不應該那麼擔心你。」

  蘇越之聽得這話酸酸的。

  她有一瞬間,內心很不舒坦。

  這怎麼話兒說的?

  「那個……納言皇子……」

  「你又叫我『納言皇子』了,之前與你說了多少遍,你我不必這麼生分,認識了一年多,我在你這左右也能混個親近之名,沒想到還是這般尊稱。」

  蘇越之搖頭。

  「不是這個意思。」

  納言又想起前幾日聽蘇越之的小跟班說,蘇越之向皇上討賞,討的竟然是把現在研究藥的小屋改小,只能一人睡。

  他這氣就堵在胸口處,上不去下不來,好生難受!

  花棉姑姑也看出二人之間有點奇怪的感情。

  而且蘇越之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最近給人的感覺是笑著的時候多。

  也抬起頭走路了,不似以前,一直低著個頭。

  但是現在還是皇上的事要緊。

  「二位,二位!先等等再說自己的事,咱們出來是為了什麼,一切是為了皇上啊!」

  納言撇嘴,「我是為了蘇越之。」

  他脫口而出,結果說完小臉通紅。

  花棉姑姑咳嗽一聲。

  「好了,不管怎樣,蘇御醫,您得救治皇上啊。」

  蘇越之點頭。

  花棉姑姑又問:「那您得何時才能去看皇上?」

  「給我半個時辰緩一下,剛才閉氣的血脈要想完全在身體裡流暢,還需要一會兒。」

  「那行,老奴我先去宮裡露個面,別叫人懷疑。這是老奴在宮外的私宅,當初買來是為了有一天被轟出宮去養老用的,裡頭什麼衣服都有,您在這裡換一身宮裡女婢的衣裳。」

  說完,花棉姑姑離去。

  納言則給蘇越之倒了杯水。

  蘇越之沒接。

  納言有些生氣。

  「蘇越之,你現在是連我倒的水都不喝了?難道是我剛才脫口而出,說是為了你,你這心裡又彆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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