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保全

  高淑君微微仰頭看著素冬。

  一雙眼睛帶著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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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素冬知道得太多了。

  甚至自己的女兒幹什麼事，素冬都一清二楚。

  素冬過來跪下，給皇太女叩了一頭。

  道：「奴是被高淑君用石頭砸頭，丟入冷宮旁的枯井中。奴在奄奄一息的時候，一個小奴才碰到了井上壓著的石塊，把奴撈了上來。」

  他說他在冷宮的小房子裡躲了幾日，後來聽說高淑君的「素冬」出去後就沒再回來。

  他才在一個小奴才的幫助下，穿著人家的衣服，借著採買之姿出了皇宮。

  「高淑君想要害死奴，是因為他讓奴去毒害四公主懷靈，奴沒有去，他覺得奴不忠心，又覺得奴知道的事太多，所以想殺奴滅口。」

  皇太女一拍鳳椅扶手，「你知道他很多，你知道他什麼事，給我從實招來！」

  「是。」

  素冬說，他知道高淑君故意在皇子韻書死後給宮裡的人製造恐慌。

  詛咒是高淑君命人搞的，詛咒四公主斷子絕孫。

  顯得四公主是迫害完皇子韻書後，皇子韻書才詛咒了她。

  他還知道高淑君一直偷偷給許貴君下藥，導致許貴君發胖，最後氣滯而亡。

  一直是他素冬，和許貴君寢宮的那個廚房小宮女對接。

  「後來許貴君死了，那個小宮女無用，我本意是讓小宮女出宮，走得越遠越好，沒想到高淑君竟然叫人殺害了她，溺死在了另一口廢棄的井裡，我可以帶大家去尋，只不過現在那裡只有一具白骨罷了。」

  素冬吞了口唾沫，回頭看向高淑君。

  高淑君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他眼神里有祈求。

  但奈何素冬之前都要被他殺死，已經被傷透了心。

  所以他道：「還有一件事，就是皇上……也是被高淑君害的。」

  高淑君愣了一下，隨即身子晃悠，軟倒在一旁。

  撐著的手也沒什麼力。

  皇太女與眾人對視一眼，先是呵斥素冬。

  「你可不要瞎說，皇上病重的時候，後宮中的男人沒有一個去見過皇上，就連咱們現在唯一的懷瑾皇子，也不曾去見皇上，高淑君又怎麼去害呢？」

  素冬深吸一口氣，道：「是五公主。」

  這時候，在懷靈懷裡的錦棠，嘀咕了一句。

  「那日逼我跳崖的黑衣人，拿出的玉佩，好像不是男款的玉佩，而是女款，但是他們口口聲聲說我惹了高淑君，當時我只有擔驚受怕，沒想別的……今日素冬一提，我才……」

  懷靈摟緊錦棠。

  「不怕不怕了，我在，有我就沒有人能再傷害你。」

  「嗯……謝謝殿下。」

  懷靈也看向五公主。

  目露恨意。

  「五皇妹，你、你不會害母皇吧？！」

  素冬繼續說：「五公主去見皇上的時候，每次都表現得唯唯諾諾，其實就是氣皇上去的，目的就是希望皇上病重，這個事，五公主和高淑君商討了一番，五公主才去做的。」

  這個話出來，那些大臣可就不能當是單單後宮的事了。

  「公主害母？」

  「這……此事重大，男奴不能信口雌黃！」

  素冬又給諸位大臣磕了個頭。

  「素冬說話句句屬實，這種話素冬知道輕重，而且素冬說出來也是要受罰的，可是素冬實在被傷透了心。」

  高淑君立即道：「對，是我讓我女兒去的，我女兒一向軟弱無能，不管什麼事都聽我的，涉及皇上這個事，我以死相逼，她不得不從，所以罪還在我。」

  「父君！」

  高淑君怒瞪五公主。

  「你現在沒有價值了，滾吧！」

  隨後高淑君又說：「皇上也是瞧不上我，這麼多年來，我跟別的君，都不太一樣，我更像皇上的玩物。所以我恨皇上，我希望皇快點去死！我也恨皇太女，所以六喜和小宮女的事都是做的，我女兒不知情。」

  「父君……」

  「滾！你這個軟弱無能的廢物，但凡你有點骨氣，有點作為，我能從以前到現在一直被欺負嗎？」

  高淑君說五公主，要武沒武，要文沒文！

  誰都比不過，還是個病秧子。

  被人瞧得起才怪呢。

  「爹爹……」

  「滾！」

  這次高淑君喊完，聲音拉得老長。

  他說完推開五公主，轉身就要一頭撞死。

  但經歷了這麼多，懷靈早就有了提前的打算。

  一旁的奴才衝過去一把拽住高淑君。

  高淑君見一次沒死了，又要咬舌頭。

  男奴又將帕子塞入他的口中，徹底堵死了他這條路。

  高淑君不停地掙扎，皇太女道：「帶下去關押！」

  「是。」

  五公主見狀，她只思考了一瞬。

  便指著高淑君大吼道：「父君，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五公主雙手撐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說著違心的話，說不相信父君只是在利用自己。

  說父君還是愛她的！

  但其實內在已經心如刀絞。

  懷靈早已將錦棠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小心地撫摸著錦棠的脊背，讓錦棠靠在自己的懷裡。

  她知道只靠一個素冬，拉不下五公主。

  五公主和高淑君，與許貴君和三公主正相反。

  前者是女兒厲害，後者是爹爹厲害。

  所以懷靈不讓高淑君死，是為了時刻牽制五公主。

  人一死，五公主就會變得無牽無掛。

  但人半死不活就不一樣了。

  會一直吊著別人一根神經。

  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五公主是殺害皇上的兇手，高淑君又鬧出這麼一出。

  皇太女最終下令，禁閉五公主。

  並且稱高淑君一事還有內幕，所以要嚴加看管，斷不能讓高淑君自殺。

  而五公主，在回到空空的寢宮後，她雙眼已經被殺意所遮蓋。

  拳頭握得死緊。

  她輕喚，「松若……」

  沒有人。

  她笑了一聲，這是氣糊塗了。

  松若不是已經背叛他們了嗎？

  哈哈！

  五公主又喚了一聲伺候自己男奴的名字。

  結果那人沒來，來的是一個臉生的小奴才。

  他給五公主行禮。

  「殿下，您的貼身男奴也被皇太女抓走了，說怕他是高淑君安插在您身邊的心腹。」

  五公主聽後再也抑制不住，她直接揮開茶杯。

  「懷靈……懷靈！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我想逐個擊破你們，我想挑撥離間你們，沒想到你和皇太女倒聯手起來，將我給算計了！」

  「那個錦棠為什麼會活著，我父君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那樣……啊！是他……」

  五公主突然想到最初，那個被她騙過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