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沒有必要這麼做

  其實霍危樓也知道，自己這些行為，確實是有些前衛了。

  但，為了沈心玥，為了更好的未來，他並不後悔這麼做。

  「我並非只是為了你這麼做的，玥兒，你可知曉，在知道你說的那個世界的時候，我就曾經想過，如果我也這麼做的話，是不是也可以呢？」

  這些東西，逐漸的變成沈心玥想要的，也可以為了百姓做出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霍危樓在說的時候，沈心玥其實也注意到了，有些觸動。

  「可是，你這樣急於求成，難道不會出事嗎？」

  她比較擔心的是霍危樓這麼做，到底會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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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危樓輕聲的笑了下，說：「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早就已經想明白了，你也別擔心，好不好？」

  在看著沈心玥的時候，霍危樓將人抱著，輕聲的安慰著：「玥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想要告訴你的是，這件事情，已經不允許咱們退縮了，你可明白呢？」

  沈心玥怎麼會不知道呢？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如此的反抗。

  「好了，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居，咱們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只會意見不一樣而已。」

  霍危樓想的，跟沈心玥的，完全不一樣，霍危樓知道，自己跟沈心玥要是繼續說下去，必然會牽扯起來爭吵。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心玥走到了霍危樓身邊。

  「明日我隨著你一起去一趟織造坊就好。」

  還有些事情，她想要等到了之後再跟霍危樓說。

  很多事情，並非想的這麼簡單的。

  霍危樓點了點頭，算是了解了。

  但他同時也知道，沈心玥這麼做，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跟自己說。

  次日。

  因為最近不需要上朝，霍危樓時間倒是多了一些。

  他也願意陪著沈心玥四處去看看。

  到了織造坊之後，霍危樓跟著沈心玥一起走到裡面去。

  因為織造坊最初建造成立的時候，就說明了，有些只需要女子才可以。

  對此，不少人都有意見，說什么女子怎麼可以做這些。

  可當他們看到了裡面的工藝程序的時候，徹底的閉嘴了。

  一些事情確實不是他們可以做到的，就算是一兩個人，可裡面的宮人數量必須足夠才可以繼續進行下去。

  這一刻，他們也承認，沒有女子的時候，許多事情都無法完成。

  因為沈心玥甚至是還設立了一些類似於食堂之類的東西，就是為了一些偏遠一點的工人無法在時間之內趕回家，直接在織造坊吃。

  更遠一點的，直接住下，都安排了住所。

  六人一間，吃喝用都是不錯的待遇。

  不少人在這裡待習慣之後，反而不想回去了。

  家中有孩子的，當時說要女子讓自家兒媳或者是妻子去了，可一兩日沒什麼，時間久了，就覺得孩子難帶。

  想要女子回去，沈心玥直接在她們進來的時候，將一些契約書都準備好，如果中途無緣無故的離開，或者是沒有做到時間就走的話，是沒有錢的。

  她們都是一些苦命人，不少人都是為了錢才過來，可她們忙活了這麼久不單單沒錢，回去還要受罪，不少人都不願意回去了。

  一開始不是沒有人過來鬧過，但沈心玥都一一解決了。

  如果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織造坊的一切都已經好轉以後，沈心玥帶著霍危樓過來。

  「我讓你過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要你好好的看看她們這些人而已。」

  「霍危樓，根深蒂固的東西，是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的，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可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畢竟這些事情，我都有參與的。」

  很多東西，對於沈心玥來說，都是一個經歷，一個可以說服霍危樓的經歷。

  「這些人一直都覺得女子在家中就應該相夫教子，可當女子離開，自立獨立的時候，他們又開始控訴，要是女子在家中被養著，他們出來賺錢，將會好不少。」

  可是那種女子手心向上的日子無止境的度過，在婆家裡說話沒有資格。

  被丈夫欺負，羞辱，說沒什麼用。

  在家中，伺候長輩，侍奉公婆，還要做好一切家務農活帶著孩子，還要一日三餐做好吃的等著他們。

  付出這麼多之後，對方一句輕飄飄的也就一般般就徹底的打破了存在。

  這一切，不是沈心玥想要看到的，也不是霍危樓想要看的。

  「霍危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可是就算是在我的時代，想要所有人都平等，想要讓人徹底的將思想放開也不可能的。」

  「思想封建的人，根深蒂固的想法，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我既然說過不會離開自然不會，你若是不相信，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讓你相信了。」

  沈心玥有些無奈的解釋著，霍危樓一直以來都在擔心的事情她卻覺得不用這麼擔心，畢竟自己說了不會離開就會不離開的，可霍危樓不但沒有聽進去。

  反而只挑了自己聽到的。

  「玥兒，你說過不走的，你這是……」

  沈心玥搖了搖頭，知道他緊張，卻不想，他竟然緊張到了這個地步。

  「我不走，說好的，就是不走，你別擔心了，好不好？」

  說完這些的時候，沈心玥嘆了口氣，更是伸出手抓住了霍危樓的。

  「霍危樓，我今日跟著你過來，只是為了告訴你，雖然說，這些事情，必須親眼見到之後才會知道民間疾苦，可你也必須有自己的主張。」

  光是知道沒有用的，還要有實際行動。

  霍危樓將沈心玥的話都聽進去了，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不好。

  「我知道，我已經在改了。」

  沈心玥點了點頭。

  「改變一個時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們那個時空里，從古文化到現代文化，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努力，雖然其中不缺乏有些人有過想法，但更多的是，內鬥，你知道嗎？」

  內鬥的嚴重性她已經告訴了霍危樓。

  希望他可以做一個千古一帝，也希望不要學那一位那一套。

  那一位確實是千古一帝，沒有他，可以說，就沒有之後的天下，雖然諸家紛爭，可不得不承認的是，若是沒有他的開始也不會有後續的未來。

  「我知道了，我不過是一點點的嘗試，萬一呢？算算時間，大哥也快回來了吧。」

  從沈望馳離開到現在，已經半年多的時間了，期間，也不是沒有信件傳達歸來，但時間越來越長，想著可能是途中出了什麼事情，讓一部分的信件不能夠回來。

  沈心玥擔心的時候，也在告訴霍危樓自己所知道的經歷。

  看到霍危樓的臉色的時候，見他沉默，就知道對方已經徹底的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所有的事情，需要一步步的來。

  不管接下來要進行什麼，都必須等著哥哥回來才可以。

  沈望馳一天不回來，就沒有機會繼續下去。

  「我知道了，我會的，加上這一次的時間我還是需要慢慢考慮一下。」

  「玥兒，你提醒我是應該的。」

  是他太著急了，急於求成的後果就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混在一起，想要一起解決。

  「嗯，你自己有這個想法就好，霍危樓，我希望你好好的，不希望你出事，所以你應該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對嗎？」

  看著霍危樓的時候，沈心玥的神情很認真。

  霍危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這段時間都不用上朝，霍危樓更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打算帶著沈心玥到小地方的州縣去勘察一番，想要知道有沒有其他可以改變的地方。

  而且，他還記著沈心玥說過的話，她們那邊的領導者，會時不時的去各個地方去勘察情況。

  跟微服私訪有些相像。

  霍危樓跟沈心玥說的時候，沈心玥也有這個意思。

  本來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現在看到多了一個霍危樓後，反而沒什麼猶豫的。

  「好，咱們一起去。」

  既然決定好了，就一起去。

  霍危樓很高興的看著沈心玥。

  「嗯，那你可曾想好了要去哪？」

  沈心玥搖頭，暫時還沒有。

  朝中張首輔盯著不是問題，但這一次離開帝京，勢必要帶著柳木。

  提到柳木的時候，霍危樓現在的敵意似乎沒有那麼重了。

  自從柳木添了一位千金之後，整日就跟霍危樓說自己的女兒多可愛，喝了多少，吃了什麼。

  整日整日跟霍危樓聊的都是孩子的話題。

  除了國事，政事，就是孩子的事情。

  對此，霍危樓有些嫉妒他了。

  可想到了孩子會打擾自己跟沈心玥的時間，又不想這麼早的就要孩子。

  張首輔也催促過，說是還年輕，先生個孩子，以後他們想要怎麼玩都可以。

  可霍危樓依舊堅持，說什麼要等到根基穩固之後再繼續談論孩子的問題。

  張首輔見外孫的執念頗重，以為是先帝的事情影響了他，讓他不想這麼早的要孩子。

  也去勸說過沈心玥，沈心玥也有些無奈。

  對於有沒有孩子，沈心玥從來都是順其自然，有了就要，沒有就算。

  張首輔從中也知道了，這其中並沒有沈心玥的主意，都是自家外孫那個臭小子自己犯軸呢。

  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覺得肯定是因為先帝的事情所以才會不想要孩子。，

  這件事情，沈心玥聽說之後直接跟霍危樓說了起來。

  霍危樓無辜的眨眨眼，沒有反駁，但也沒有承認。

  先帝不足以影響自己，只是因為有了孩子之後，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又覺得多了些什麼。

  不能做一些事情之後，霍危樓對於孩子的執念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反倒是柳木，也算是因禍得福。

  因為整日的炫耀自己的女兒，柳木徹底的被霍危樓放鬆，對他放心了下來。

  柳木在覺得霍危樓對自己態度的轉變的時候，還驚慌失措的問過沈心玥。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想到那副情況的時候，沈心玥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這一次的安排要是被柳木知道了又該壞一陣自己是不是哪裡招惹你了。」

  霍危樓對柳木那件事情有所耳聞，但沈心玥沒說清楚，自己也沒過問清楚，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

  可當聽到沈心玥告訴自己全部的時候，又覺得柳木想的太多了。

  本就知道他已經娶妻，更不可能吃醋。

  死不承認自己因為吃醋折騰沈心玥的事情。

  沈心玥也懶的搭理他，這人慣會得寸進尺。，

  「你少來這些，霍危樓，我警告你，有些事情你要是做的過分了，就別怪我。」

  沈心玥想到了柳木那一日一臉愁容的找自己訴說著最近霍危樓的態度的時候，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對人家柳木做了什麼。

  霍危樓抿著唇，十分無辜的點了點頭。

  柳木這邊得到了自己即將跟著霍危樓他們一起微服出巡的時候，他的夫人則是抱著一個兩個月大的孩子走到了他身邊。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得到陛下的器重這件事情，是好事啊。

  怎麼自家的夫君反而滿面愁容的呢？

  女子有些不解，柳木則是將人小心翼翼的拉到身邊，讓她坐在自己的一旁。

  「你不懂，咱們的這位陛下啊，對我總是有些誤解。」

  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的笑意逐漸的浮現。

  「你說的是之前陛下將你當成情敵的事情？」

  自家夫君被誤會對別人的娘子的有意思，她本來應該不舒服才是。

  可聽到那人竟然是皇后娘娘時，只覺得此事無稽之談。

  皇后娘娘看上誰都不可能看上自家的夫君啊。

  且不說陛下的風姿，就憑藉著陛下的身份，皇后娘娘怎麼都不可能對柳木有任何的想法。

  之後回來又聽到了自家夫君解釋說是陛下亂吃醋的時候，更是覺得帝後恩愛的很。

  其實，她也有些羨慕這樣的感情。

  可夫君對自己，已經很好了。

  在自己孕期，也曾提到過給夫君納妾，可夫君從來沒有過，也不同意自己這麼做。

  甚至是十分的尊重自己，有這樣的夫君她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她從小到大就知道自己會被當成家族利益的商品一樣，被人安排著。

  所以當初被安排嫁給了夫君時，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可夫君的日夜真誠相對，讓她逐漸的明白了過來。

  這些日子，夫君時常回來就跟自己說了陛下如今推行的，女子也可當自強的理念。

  知曉了張閣老的夫人，也是如此想的，張閣老更是尊重自己的夫人時，她便覺得自己也許可以換一個活法。

  出嫁從夫是從小受到的教養，她這麼做，也不是算是背叛了娘家。

  是他們教導的自己，出嫁後，便要什麼事情都遵從夫君的意思啊。

  女子靠在柳木的肩膀上，將自己聽到的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也不知道柳木跟著他們出巡去哪裡。

  夫君相信自己，自己不能給夫君失望。

  加上嫁過來以後，之前他們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丫鬟下人，都被夫君有意無意的給支開了，甚至是有些人找了個理由發落了下去。

  「夫君，這些事情，其實都是你做的吧。」

  女子說的是前兩日自己陪嫁丫鬟中，有兩個被說與人有染，最後被柳木直接放出去的事情。

  柳木則是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的說：「為夫做了什麼？夫人莫要胡說八道，為夫可什麼都沒做哦。」

  有女萬事足，娘子又事事為了自己著想，柳木自然不能辜負，。

  至於陛下，不吃醋是好事，好事啊！

  每次面對張閣老的詢問說，為何陛下總是對自己的事情諸多問題的時候，他總是回答的模稜兩可不敢正面回答說是因為他的外孫吃了自己的醋。

  怕給閣老他老人家給嚇著了！

  柳木嘆息，自己的命苦啊。

  伴君如伴虎，他算是體會到了。

  很快的，就到了出巡的那一日，因為是秘密出巡，張首輔代為監國，若是出事，飛哥傳說，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雲老將軍的兵馬就在附近不遠處，隨時可調遣。

  雲老將軍也跟隨其中，臨行前，將自己身上的兵符交到了張首輔的手中。

  霍危樓帶著一行人，隱秘的離開了帝京。

  他們走的消息，雖然一直都有傳出，但真真假假的，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真還是虛晃一招。

  為的就是借著這個機會，看看誰又出頭了。

  他們這些日子以來，被霍危樓算計的太多了，因此，這一次不敢再相信這些消息。

  擔心又是霍危樓放出來的假消息，只是為了虛晃一招而已。

  張首輔低笑，這些人既然覺得是虛晃的到也不錯。

  自己監國起來也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