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奇怪
2024-05-04 01:58:30
作者: 半世書音
凌初剛想仔細看一看那陸成柳的面相,卻見從書院裡匆匆走來一學子,揚聲道,「陸兄,陸兄,丘夫子那邊有事找你。」
陸成柳聽到夫子有事找他,謝過來傳話的同窗,轉身走回書院。
寧楚翊收回目光,問凌初,「那陸成柳有什麼問題?」
凌初一直盯著那陸成柳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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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寧楚翊的問話,猶豫了一會,皺著眉頭道,「那陸成柳身上有兩股氣息似乎互相排斥,導致他的面相有些違和。可惜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沒來得及多觀察。」
寧楚翊對這些玄乎的事並不了解,他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
在他眼裡,那陸成柳,就跟大多數學子一樣,沒什麼區別。
「那書院,能進去嗎?」
寧楚翊搖頭,「書院不對外開放,外人不好進去。」
他雖然是錦衣衛指揮使,但是無緣無故,也不好闖進去。若是讓御史台知道,參他的摺子又該堆滿皇上的御案了。
凌初也猜到不好隨意進去,「那算了,你不是查到了那陸成柳的住處嗎,改天我再想辦法到他住的地方看看。」
「行,若是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可以找靖王世子幫忙。這事畢竟跟他有關,他不會置之不理。」
寧楚翊還有事要忙,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凌初在茶樓里慢悠悠喝了茶,叫了些點心,打算墊一下肚子。
這茶樓臨近長風書院,這會下學了,凌初發現竟有不少學子相約著過來喝茶聊天。
剛拿起點心咬了一口,忽然聽到旁邊的幾個學子的議論聲。
「哎,聽說那陸成柳,這次又沒考好,只得了一個乙等。」
「以前他大多是拿甲等,自從摔傷頭後,成績就大不如前。原本夫子還指望他能高中頭名,照這樣下去,希望渺茫。」
「我還聽說他手也受了傷,書法也比沒以前好,這怕是天妒英才啊。」
…
凌初沒想到,還聽了那個陸成柳的八卦。
只可惜這幾個學子說的,跟錦衣衛查到的差不多。
沒能聽到更多的信息,凌初只好離開了茶樓。
第二天,凌初先是上街找了一家成衣店,置辦了兩身道袍,然後又去書肆,買一套文房四寶。
打算一會再去長風書院那邊,看看能不能見到那陸成柳,她有預感他那面相許是查清余
繡月一事的關鍵。
選了一家書肆,凌初挑選好需要的東西後,打算到前面找掌柜結帳。
不料卻看到掌柜正跟一男子說話,她只好站在旁邊等著。
「陸成柳,你這字寫得不錯,但是我們書肆暫時不需要抄書了。這二十文,是你這次抄書的錢,拿好。」
凌初挑眉,這麼巧?
發現那陸成柳正好背對著他,凌初乾脆拿著挑好的東西,往掌柜那邊移了幾步。
卻在看清男子的面相時,一臉詫異。
這是——陸成柳?
昨天在書院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記得對方的膚色好像沒這麼黑?
越是打量,凌初越覺得奇怪。
陸成柳在書院穿的是學子服,現在穿的卻是補丁打補丁。
還有在書院門口看到的陸成柳,給人一種寒門學子的氣質,現在卻透著一股出自耕讀之家的質樸。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那股違和的氣息竟然沒有了。
凌初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知為何,明明是一樣的長相,她看著眼前的人,怎麼感覺跟在書院看到的像是兩個人?
可這也太荒唐了吧?
定是她在書院沒看清,才導致有這種錯覺。
畢竟她當時是坐在茶樓,跟書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又只是匆匆掃了一眼,沒看清楚也不奇怪。
應是察覺到了凌初打量的目光,陸成柳忽然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發現是一位姑娘,他怔了怔,沒敢多看,就收回了視線。
陸成柳聽到掌柜不讓繼續抄書,神情透著焦急,「陳掌柜,能不能讓我繼續抄書,價錢低些也無妨。」
陳掌柜嘆了一口氣,指著旁邊一排書架道,「不是價錢的問題,你抄了那麼多書,我還沒來得及賣出去。你若是再抄,我這書肆怕是要放不下了。」
陸成柳聽到那一書架的書,心中苦笑,沒想到這唯一的收入來源也要保不住了。
許是見他一臉失落,那陳掌柜多少不忍心,「這樣吧,等你抄的這些書賣完,你再來抄吧。放心,還會給你一樣的價錢。」
陸成柳知道陳掌柜已經幫了他不少,那些抄的書還沒賣掉,確實不能再抄下去了。
忍著失落,謝了陳掌柜,陸成柳攥著那二十文走出了書肆。
凌初皺著眉,看了一眼那背影,這才抱著東西上前結帳。
掌柜伸手接過,凌初指著放在櫃檯上的手抄書,「掌柜,這書抄得不錯,我想買一本。」
掌柜正愁陸成柳抄的那些書賣不完,聽說她要買,自然高興。
凌初裝著不經意地打聽,「剛才那位男子叫陸成柳?我看他這字寫得不錯,他抄的書,怎麼賣不出去?」
許是這事一直憋在心中,陳掌柜見她問起,也沒瞞著。
「那陸成柳的字寫得確實不錯,但架不住他沒日沒夜的抄啊。我這店小,他抄了那麼多,我這一時半會的,哪裡賣得出去。」
「我看他字寫得那麼好,想來是在書院讀書吧?他課業不忙嗎,怎麼有時間沒日沒夜的抄書?」
陳掌柜搖頭,嘆了一口氣,「我聽說他家境貧寒,交不起束脩,沒有去書院,而是自己在家苦讀。
為了餬口,打聽到我這裡可以抄書,接了這活之後,就沒日沒夜地抄。」
凌初詫異,沒有去書院讀書?
莫非這陸成柳為了博取同情多抄些書,跟這陳掌柜撒謊了?
許是看到凌初臉上的意外,擔心她會反悔不要那抄寫的書了,陳掌柜緊接著解釋。
「原先這陸成柳是在長風書院讀書的,聽說課業常拿甲等,書院裡的夫子對他可是寄予厚望的。
只是可惜後來他從山上摔落,傷了頭,不得不在家養傷。若不是為了治傷將家中的銀錢都花完了,也不至於交不起束脩。」
「那他家中沒有親人了嗎,怎麼只靠他一人抄書?」
「聽說他只有一個寡母,留在老家」
「他摔得很嚴重嗎?那手腳可有受傷?」
「那倒沒有,若是手受傷了,他也沒法抄那麼多書啊。」
凌初低頭,手抄書上的字剛勁有力,確實不像是受傷的人能寫出來的。
可既然沒受傷,那怎麼書院的學子都說陸成柳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