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紈絝子弟

  見王平二人沉默，守城士兵隨即呵斥著二人進城。

  「進去進去，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二人踏入蘇州城，單竹見王平的面色不悅，猜到他是為了這守備拒收難民一事發愁。

  「少爺，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這裡不是涼城，我身上也沒有太子令牌，想做什麼都不行，只是我沒想到，這些守城的士兵，原是為了防備敵人攻襲，現在卻成了防備百姓的走狗！」

  單竹輕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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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要不要屬下去趟蘇州城府衙？」

  王平搖了搖頭。

  「不行，現在城中人人自危，就算你那刀架在府衙官員的脖子上，他也不會答應你的，這件事兒還得從長計議，走吧。」

  「是！」

  蘇州城中，路寬足以容納兩輛馬車並行，路邊兩側小販匯聚於此，比起涼城熱鬧許多。

  「少爺，這蘇州當真是江南富庶之地，人群匯聚，百姓富足，日後若能留在此地，倒也是個不錯選擇。」

  王平望著繁華的街道，卻無半分興致。

  「去打聽一下我外公住在何處，咱們早些去尋他，不能在此耽誤時間。」

  「好。」

  單竹一走，王平正打算找一處茶棚歇腳，卻見不遠處，迎面走來一男子，衣著雍容華貴，身旁跟著幾個身材魁梧的護衛，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無人不敢趨避。

  「這就是傳說中古代的紈絝子弟嗎？沒想到還真是與戲文之中說的一樣。」

  說話之間，紈絝子弟便於王平打了個照面，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領著一眾護衛迎面走向王平。

  「沒見過你啊，瞧你這裝束，不是蘇州本地人吧？」

  紈絝雙眸之中帶著玩味兒的笑意，王平不用猜都知道這小子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怎麼？我從何處而來還需要向你報備嗎？」

  「放肆，你敢跟我家少爺這麼說話？！」

  紈絝子弟還沒開口，一旁的走狗反倒是厲聲呵斥。

  「怎麼？我和你家少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條狗插嘴了？」

  「你……」

  紈絝子弟一把將走狗推開，走向王平，上下一番打量笑意更甚。

  「小子，你很猖狂嘛？」

  「我小時候被狗咬過，生平聽不得狗叫，怎麼了？你有事兒嗎？」

  「哼，很好，很囂張，敢在我陳進峰面前說出這麼囂張的話，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哦？你是什麼人啊？」

  王平端起茶碗，吹去茶碗上浮沫。

  「聽好了，在這蘇州城裡，府衙知府姓李，蘇州城第一富商姓陳，怕你不知道，蘇州城坊間早有傳聞，這蘇州一半姓李，一半姓陳，現在你該知道我家少爺什麼來頭了吧？」

  「那你姓什麼？」

  王平突然反問道。

  護衛微微一怔，脫口而出：「姓王。」

  「那怎麼說蘇州城只有兩個姓氏，你這姓王的又是什麼來頭，不是說一半姓李，一半姓陳嗎？」

  「混帳，他耍你呢！」

  紈絝大怒，護衛這才反應過來，抄起隨身所帶水火棍便向王平招呼，還未等水火棍落下，護衛身形便赫然飛出數米開完，躺倒在大街之上。

  「哎呦……」

  「誰！？」

  「少爺，您沒事兒吧？」

  單竹此時趕到，詢問王平。

  「沒事兒，不過就是遇到了一個紈絝子弟，讓你打聽的事兒你都打聽清楚了？」

  「打聽清楚了，少爺，咱們動身吧！」

  「好。」

  見王平丟下兩枚銅板正要離開，紈絝臉色十分難看，呵斥手下上前將二人包圍。

  「打了我的人就想走，我陳進峰還從沒有吃過這種虧，今天你不留下一條胳膊，我就不姓陳！」

  說罷，陳進峰一聲令下，示意護衛動手。

  單竹見狀正欲出手，卻被王平攔下。

  「住手。」

  「少爺……」

  單竹退至王平身後，卻見他緩緩敞開衣裳，從腰間取出一枚令牌，看到這枚令牌，所有護衛見狀臉色驟變，紛紛退卻。

  「你們怕什麼？有我爺爺給你們撐腰。」

  「少爺，這塊令牌乃是戍邊軍的軍令，凡持有此令者，皆於軍中擔任將領一職，不抵於六品，而且……」

  「而且什麼！快說！」

  「而且持有戍邊軍令的將軍，可先斬後奏，以冒犯邊軍之罪名論處。」

  陳進峰聽罷臉色大變。

  「不可能！他也不過二十出頭，如何能擔任戍邊軍將領！」

  王平見他不信，隨即來到幾個護衛面前。

  「看來你們倒是挺懂行啊，曾從軍於何處啊？」

  「啟稟將軍，我等曾任雲城飛雲營守備！不知將軍從何而來。」

  王平看向單竹。

  「雲城飛雲軍曾是雲城守備，只是早些年飛雲軍將領陸飛雲忤逆軍令，受罰入刑，這些人若真是飛雲軍的士兵，倒也不奇怪，三年前飛雲軍已被取締，如今只剩下一個名號。」

  「原來如此，原來是潰軍之將手下的士兵，也難怪會淪落成這紈絝子弟的走狗。」

  「將軍，請您收回方才的羞辱之言，陸將軍英勇善戰，受奸人戕害不得已才會送入大牢。」

  王平沒想到這區區幾個護衛，竟然還能為舊部將領爭辯。

  「飛雲軍也好，陸飛雲也罷，既然都是戍邊軍，今日我便饒你們一次，下次若再看到爾等給這紈絝欺男霸女，莫要怪本將軍無情了，走！」

  「站住！」

  陳進峰將王平喚住。

  「少爺……咱們惹不起他的，還是讓他走吧！」

  「惹不起，我從小到大都是我欺負別人的份，還沒有別人敢傷了我的人一走了之，什麼戍邊軍，今天我就不信你還能拿我怎麼樣？」

  說罷，他再次向護衛呵斥，責令其對王平動手，幾人面面相覷，戍邊軍將他們著實不敢輕易招惹，除非是性命不想要了。

  「怎麼？我白養你們這幫廢物了嗎？給我打，出了事本少爺負責！」

  幾個護衛依舊不為所動，王平冷笑著舉起手中令牌。

  「戍邊飛雲軍舊部聽令，我乃常勝軍火器營正五品指揮同知王平，敕令爾等將這欺壓百姓的雜碎拿下！」

  聽到常勝軍三個字，其他護衛臉色驟變，大明誰不知道這常勝軍的是誰的部下，而且此人年紀輕輕竟已任職軍中指揮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