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箴言之解

  「放肆！王平，你可知這位是何人！？」

  沈萬三終於忍不住了，厲聲呵斥。

  「知道，太子殿下。」

  朱標眼神微變，皺了皺眉頭想要辯解。

  「莫要辯駁，我既然猜到你是太子，那自然不會有錯，想來這沈萬三對我的態度大變，倒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倘若你亮明身份，我當以禮相待，可太子殿下卻要扮演這小廝的角色闊闊其談，我也不過是配合太子殿下您罷了，退下。」

  特種兵紛紛離去，朱標背負雙手，輕點頷首。

  「好一個王平，沒想到我們初次見面，你就給了本太子一個下馬威，有意思。」

  「不是下馬威，只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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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標聞言輕嘆一聲。

  「罷了罷了，倘若我當真只是小廝，道出這番言語，卻該慘遭斬首。」

  「不，太子行事光明磊落，憂國憂民，豈能甘心屈居人下，當為治國棟樑！」

  「你是在恭維我？！」

  朱標側目看向王平。

  「恭維談不上，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這世上有太子這般賢德之人少之甚少，太子他日若能登基，必為明君。」

  「哼！你這王平，早些時候與沈萬三說出獵國這等忤逆想法，而今卻又恭維本太子，你以為本太子當真不敢治你的罪嗎！」

  王平笑著搖了搖頭。

  「不，太子你不會治我的罪，況且鄙人何罪之有？！」

  「妄圖賄賂朝廷官員難道不是罪名嗎！？」

  朱標回眸質問。

  「賄賂？何為賄賂，鄙人獵國，目的便是以商養官，幫助太子殿下聚攏人心，也是掣肘朝中百官的手段而已，鄙人對皇位沒有什麼興趣，但卻有心幫助太子治國，有何過錯？」

  「可笑！以商養官，他日若你犯下滔天大罪，那受你豢養的百官豈不是個個都為你求情？！屆時，你便可隻手遮天，本太子也是如此養虎為患！」

  王平笑著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茶杯輕呷一口。

  「那太子以為鄙人為何要犯下這滔天大罪？我有錢，有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為何還要如此？若是整個天下都是在下財物，自然對其他事物沒了任何欲望，況且，這背後的勢力是太子您自己，便如同馬車驅馳至一次分叉路口，一側僅有一人受束縛與路面，另一側有數人受束縛與路面，太子您選哪一條？」

  王平將電車難題拋給太子，他沉默了良久也未曾想到結果。

  「這個難題無解，可這天下，也非非黑即白，豈能以此定奪？！」

  「不錯，確實如此，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倘若能造福天下百姓，百姓興盛，官員富足，那又何談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你肯為天下百姓？」

  朱標對王平的態度深感懷疑。

  「我所為天下百姓也是為了自己，如此雙全，何樂而不為呢？對了，太子殿下，鄙人曾踏足清水寺，寺內主持曾告知在下兩句箴言。」

  王平說著取出紙條，雙手奉上，當朱標看到這箴言時臉色微變。

  「太子殿下，我王平不信鬼神，自是不信，那您呢？！」

  朱標陷入沉默，一旁的沈萬三低語詢問王平是何箴言，擺明了就是一副不信任的態度。

  「沈掌柜你若想牽扯進來，會有殺身之禍！」

  「這……那我不看了。」

  說著悻悻離開。

  「如何？」

  太子的表情複雜，對此似乎頗有微詞，只是隨手收起了紙條藏入懷中。

  「王平，你所言這天下，當真會是如此嗎？！」

  「會不會如此我不知道，可太子您可曾想過有朝一日，登基皇位？」

  「我……」

  朱標略顯為難，王平也不打算繼續猜測，反正這皇家的事兒他不摻合，他要的只有這天下富足繁榮，完成自己改變歷史的理想而已。

  「太子不必過於糾結，此事兒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不過這箴言的前半句太子大可向欽天監的人求真。」

  「一來一去怕是需要數月，我既來涼城，便是做好打算，這箴言之中所言天下大變， 王公子，你可有應對之策？」

  王平想了想，輕點頷首。

  「若是當真發生，我也會早些籌措，但也想請太子殿下鼎力相助。」

  「這天下是我大明的天下，我身為太子本該如此，王公子，今日我本不想泄露身份，奈何被你看穿，那便也不需再演示什麼，你認為該如何十是好？」

  王平想了想，示意太子隨他而去，當他看到倉庫里的冰塊和羊肉，也是為之一驚。

  「這麼多的冰塊，自古製冰之法皆需硝石，王平，這硝石你從何而來？！」

  王平笑了笑：「無需硝石，也可製冰。」

  「單竹！」

  單竹現身，躬身作揖。

  「少爺！」

  「你，去將本少爺的製冰之法向太子演示一遍。」

  「太子殿下？！」

  「沒錯，他正是當朝太子朱標，去吧！」

  單竹目光略顯擔憂，但依舊逐步按照王平的方法進行製冰，當最後一步投入井中。

  「這……」

  「啟稟太子殿下，這就是我家少爺的製冰之法，無需硝石，明日一早，取出陶瓮，那其中便是冰塊。」

  單竹告知太子，朱標看到這法子如此簡單，旋即轉身詢問王平。

  「這種方法如此簡單，你卻如此直接便告知本太子，若是以此用作商用之法，豈不是能賺的盆滿缽滿？！」

  「太子殿下，我王平沒有攀附權貴的念頭，這法子本就是我為應對大災所為，若是百姓不能安居樂業，平安富足，那我這生意同誰去做？」

  「沈萬三！」

  沈萬三俯身上前。

  「小人在！」

  「你即日啟程，命令你手下綢緞莊，各大商鋪，打造囤冰之處，預防這大災來臨！」

  「是！那太子您呢？！」

  沈萬三疑色道。

  「我？我自然是留在涼城，如今商戶為至，本太子還未曾見過這邊境集市通商之日，我原本以為涼城守將有頗具一格的念頭，現在看來，是王平你從中協調，才會發展成現在這番繁華景象！」

  「呵呵，太子殿下過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