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走，殺人

  領著許芊芊到六樓的時候，少女一路上都在把玩新買的手機和手錶。

  許芊芊小臉上都寫著滿足，要知道光是頂配的新款蘋果手機都得上萬，更何況還有一台頂配的筆記本和手錶。

  一路上一口一個嫂子叫的那是越發嫻熟，越來越親切，也不知道許輝要是看到了眼前一幕，會不會怒罵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叛徒。

  區區一個手機，一塊表，一台電腦竟然就把你收買了，有沒有骨氣。

  不過要是許輝真這麼說，恐怕許芊芊也有反駁的說辭。

  「哥，要是有人讓你叫一聲爸爸給你一百塊錢，你願意嗎？」

  許輝；爸爸，爸爸，爸爸……

  ……

  就在這時，白雪沫扭頭看了一眼浮想聯翩的許芊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喝咖啡之前，要不要買一身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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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指了指前面的古馳和寶格麗專櫃。

  許芊芊心臟瞬間砰砰直跳。

  咕嚕。

  「嫂子，雖然你倒追我哥的樣子很狼狽，但你刷卡的姿勢是真動人，為了守護你的動人，掩蓋你的狼狽，就讓我為你打響愛情衝鋒的第一槍吧！」

  「讓我迪士尼在逃公主，為你和我哥的愛情保駕護航！」

  ……

  「阿嚏~阿嚏……」

  「誰他媽沒事念叨我呢？」

  剛到家門口，許輝還沒掏出鑰匙，就一口氣連打三個噴嚏。

  他搓了搓鼻子，總覺得有人在背後不懷好意的詆毀自己。

  鑰匙剛塞進插銷，許輝還沒來得及轉動。

  房門突然就被人從裡面一把推開。

  「您終於來了……」

  許輝還差點摔了一個踉蹌。

  只見柳雪卿滿臉高興的推開了房門，許輝還以為女人是在迎接自己。

  誰知道下一刻，當柳雪卿看清門外自己面孔時，瞬間換了一個表情，黛眉緊縮，話也不說一句就扭頭轉身朝著房間裡走去。

  我靠……

  怎麼見到我是這個反應啊？

  「你在等人？」

  「嗯，在等李姨。」

  聽到這話，許輝頓時一愣。

  「啊哈？這都幾點了，我媽還沒來？」

  瞥了一眼時間，這都七點半了。

  按理來說，平常這個時間點，李玉珍都要準備離開了。

  因為一般她就是在醫院給爺爺做完晚飯之後出發。

  老年人晚上休息的早，起來的也早。

  這一點，家裡有老人的基本都知道。

  所以老年人吃飯時間也要比年輕人早上一些，許輝爺爺平常都是六點左右吃飯，通常李玉珍就會提前把飯做好放在保溫盒裡，然後給柳雪卿煲湯。

  根據許輝的了解，李玉珍五點半出發，坐地鐵過來也就十幾分鐘。

  坐公交車撐死不超過四十分鐘，通常李玉珍都會在六點前後到自己的房子裡。

  結果今天竟然反常的晚了一個多小時。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輝心頭頓時閃過一抹不安。

  「走，我們出去看看情況。」

  許輝也顧不上休息了，原本還想要喊上許芊芊，不過從柳雪卿口中得知少女下午就有事出去了。

  柳雪卿不想說情敵的名字，更何況，在她自己看來，她心頭更是從未承認過白雪沫情敵的身份。

  所以她也懶得像一個怨婦一樣唉聲嘆氣的告狀。

  只是說了一句許芊芊不在，許輝這才無奈放棄了找小妮子一起幫忙的念頭。

  兩人出了門之後就分頭行動。

  天色已經漸漸昏沉了下來。

  道路兩旁的柳樹影子被路燈拉的修長，蒼梧街這邊沒什麼高檔小區，全部都是老式住宅和居民樓。

  搜索起來難度倒是不大，就是這邊路況有些複雜。

  小路居多，動不動兩台車迎頭對向走來就能把路堵死了。

  兩人先後找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在李玉珍的必經之路發現母親蹤跡。

  許輝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柳雪卿的小靈通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號碼，柳雪卿頓時露出了狐疑深色。

  「騷擾電話？」

  「應該是，但這個手機號知道的人不多啊，只有李姨和你，哦對了，還有許芊芊。」

  「下來好像就是那個什麼運營商會偶爾給本座發一些簡訊。」

  下一刻，柳雪卿還是接通了電話。

  誰知道另一頭竟然傳來了李玉珍的聲音。

  「餵？小柳啊……」

  「阿姨，您在哪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啊，沒有沒有，就是阿姨今天有些倒霉，在路上摔了一跤，不僅崴了腳，手機還丟了，所以沒辦法給你送湯了。」

  原來是這樣啊！

  柳雪卿猛的長舒了一口氣。

  她一開始還提心弔膽，生怕這位護犢子的婆婆李玉珍出了什麼事情呢。

  「小柳今晚肯定還沒吃飯吧？一會讓許輝回去了帶你吃點好的……」

  「吃飯不要緊，阿姨您腳沒事吧？」

  「沒事，人嘛，上了年紀骨質疏鬆就是容易這樣，別擔心我，好了，那我先掛了啊，這個電話還是我找路人借的……」

  說完，李玉珍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柳雪卿本來還想問清楚地址，去看看李玉珍。

  畢竟婆婆成天風裡來雨里去給自己送湯，這種行為日復一日，對從小就缺乏親情的柳雪卿來說，完全是人生中獨一份的體驗。

  要說冰蓮女帝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在李玉珍的身上，柳雪卿才第一次體會到了親情的味道。

  不過李玉珍沒給柳雪卿過問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柳雪卿也只得收起了心思，衝著許輝說道；

  「李姨說她不小心腳崴了，手機也丟了，你知道她平時在哪休息嗎，要不去看看她吧……」

  聞言，許輝愣了一下。

  這麼巧？

  腳崴了，手機還丟了？

  知母莫如子。

  不對，母親肯定不只是不小心腳崴了這麼簡單。

  叮鈴鈴——

  就在這時，許輝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衝著柳雪卿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喂！？」

  「許輝，是我。」

  「老娘？」

  「嗯，你下班了吧？回去了嗎？」

  「還沒。」

  許輝看了一眼旁邊的柳雪卿，頓時意識到了母親這會怕是才要對自己說實話了。

  清楚李玉珍的性格，所以許輝肯定，母親給柳雪卿說的八成都是假話。

  哪有人那麼倒霉，剛巧手機丟了還不小心把腳崴了？

  更何況，就算是崴了腳，也完全可以找路人藉手機事先通知兒子，讓許輝過來接她啊。

  第一個報平安的電話打給柳雪卿，就已經很反常了。

  「沒到家就好，剛好我有點事情要給你說，你別告訴小柳啊，她現在還懷著身孕我怕她出什麼事。」

  唔。

  許輝皺了皺眉頭；

  「所以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哎呀，別提了，今天到蒼梧街跟前的時候碰到了幾個小混混打劫路人，我順嘴喊了一嗓子要報警，誰知道他們不僅不害怕，還把矛頭對準了我。」

  電話那頭李玉珍憤憤不平的說道；

  「手機，錢包啥的都被搶走了，不過那些也不值幾個錢，就是爭執的時候，他們推了我一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崴了腳。」

  「可惜了給小柳煲的湯，撒了一地，全部都糟蹋了。」

  轟——

  這話一出，許輝頓時火冒三丈。

  小混混？

  打劫老娘？

  Mad，哪個不開眼的，敢打劫我血手人屠輝的老娘？

  「你腳傷的嚴重嗎？」

  許輝惱火那些小混混的同時，也十分心疼老娘。

  你說您沒事吆喝那一嗓子幹什麼。

  老大不小了，碰到這種事情自己不躲著點，還以為永遠十七八歲能夠為社會發光發熱，打算貢獻一點正能量呢？

  李玉珍乾笑了一聲；「不嚴重，就是腳腕腫了。」

  「沒破皮也沒骨折，可能是有點淤血，走路的時候有些疼。」

  「歇兩天應該就好了，唉，還是可惜了給小柳煲的那些湯，還有我的手機，其實手機都不重要，那個手機用了好幾年了，現在也不值幾個錢。」

  「但是手機備忘錄裡面，我給小柳寫的食譜就這麼丟了，我熬夜好幾天花了不少心思才弄出來的。」

  「看來下次弄這種東西還是得拿紙記下來，不然碰到個啥事，就容易丟了……」

  李玉珍跟兒子打電話沒有那麼多顧忌，絮絮叨叨了好半天。

  從那反反覆覆重複的話語中，許輝也能聽出，母親是真的嚇到了。

  那幾個小混混搶劫母親的時候，應該也是把小老太太嚇得夠嗆。

  一念至此，許輝更是怒火橫生。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得把手機還給人家社區民警了，你回去記得別給小柳亂說，就說我是不小心走了崴了腳，然後手機又不小心丟了，小柳那孩子沒那麼多心眼，不會懷疑的！」

  「你記得別說漏嘴了。」

  「我怕她擔心我……」

  聽到這話，許輝再度朝著旁邊的柳雪卿看了兩眼。

  只見，女人依舊面無表情，不過通過微表情的變化，倒是不難看出柳雪卿眉宇間似乎多了一絲自責。

  許輝苦笑一聲。

  她大概已經聽見了。

  雖然許輝不清楚柳雪卿的封號，但上一次女人鬧出要離家出走事件的時候，有交代過她本體是雪蓮的事情。

  當時許輝心中還閃過萬千草泥馬。

  這個世界太玄幻了吧？

  我上了一個植物？

  我被雪蓮草了？

  論如何跟植物相處？

  雪蓮精老婆懷了我的孩子？

  但後面，漸漸地許輝好像也開始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了。

  柳雪卿的確在很多地方異於常人。

  比如她出色的聽力，再比如那優秀的反應速度和學習能力。

  「行，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許輝看了一眼柳雪卿。

  柳雪卿沒說話，只是蓮步輕移緩緩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走！」

  「額……你幹嘛去？」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