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亡是解脫
2024-08-27 06:37:02
作者: 別加茄子
苗疆聞聲怔怔地看著巫靜,兩人眼神產生交匯的瞬間便都知道對方女巫的身份。
「你是...不可能,怎麼會有女巫出現在這裡。」苗疆近乎失聲。
她不就是最後一個女巫嗎?為何如今會有新的女巫出現。
女巫一族不是想培養就哦培養出來的,很多術法都需要體內蘊含女巫的血脈才行。
巫靜抬手一指,一部分生機送至苗疆體內,暫時吊住了她的命。
「我曾今也以為自己就是最後一個女巫,看來我們都猜錯了。」巫靜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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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靜又看向了呂軍,「這是你的兒子吧,你忘了女巫有了兒子是會變弱的。」
呂軍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母親,他並不知道還有這等隱秘的事。
「那又如何,本來我就不強,就算變弱又能有多弱呢。」苗疆慈愛地看向呂軍。
巫靜嘆了一口氣,她是否也想到了黃禪呢。
哪怕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多年的陪伴怎可能沒有感情呢。
「你是對的,我曾經執著於壯大女巫一族,到頭來才知道平淡即是真。」
正當陳川以為所有人都在這裡的時候,一隻手從地板伸了出來,抓住沒有塌陷的地方費力地爬上來。
「你怎麼出來了,用那扇門逃跑啊!」苗疆恨鐵不綱道。
呂軍衝破地下室的天花板後,發生的戰鬥聲響在地下室是那樣的清晰。
韻詩當然一點不落地全部聽見了。
苗疆以為,以韻詩的聰明勁,肯定已經逃走了。
「我...我...」韻詩站在幾人面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陳川覺得有意思,這女人倒是重情重義,還敢主動出來。
呂軍躺在地上扭頭看向韻詩,他筋脈具毀,如今說話的力氣都十不存一。
「你走吧,我不殺你。」陳川對她說道。
韻詩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
「怎麼,耳朵聾了?」陳川沒好氣道。
見這女人不是主謀,想留她一名,怎麼還不走。
韻詩指了指地上的呂軍,怯怯道:「我可以親手殺了他嗎?」
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尤其是苗疆,雙眼瞪得溜圓。
「你...你在說什麼胡話!」苗疆借著一口氣撐起來。
指著韻詩渾身顫抖,「你要殺他?他是誰你看清楚了。」
看著歇斯底里的苗疆,韻詩點了點頭,再次說道:「沒錯,我看清楚了,我想親手殺了他。」
韻詩說這話只是想徵得一人同意,那便是陳川。
陳川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猶豫地看著她。
「理由。」
韻詩的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角,低下頭輕聲道:「我想給三團長報仇。」
陳川以為自己聽錯了,三團長難道是三胖子嗎?
「三胖子嗎?」陳川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韻詩重重點了點頭,不顧及苗疆殺人般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剛到野狗幫的時候,一直在酒吧工作,最開始的時候很多男人對我動手動腳,當時沒有人幫助我。」
「我也忍住了,因為在野狗幫中想要活下去這都是無可避免的事情,直到一晚上一群男人想要強行擄走我,他出現了,他趕走了一幫男人,還把自己的衣服給我披上。」
「他是個好人,一直都是個好人,哪怕後來他有了愛人,失去愛人我都沒有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把這份感情藏在心底,我想只要他活著,我默默看著就好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韻詩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
「可是...可是為何要殺了他!他都隱忍這麼多年了,只剩下一個人苦苦支撐,為何...為何要殺了他!」韻詩的情緒逐漸癲狂。
好在她控制住了,祈求道:「我知道您跟他關係很好,但我希望您能把這個機會給我,讓我為他報仇。」
陳川呆滯了兩秒,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女人。
饒了一圈,她竟然對三胖子有特殊的感情,還一直埋藏在心底。
陳川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胖子,你做一個好人還是有好報的,你看,有人願意為你報仇呢。」陳川在心中說道。
韻詩的話也從側面證明了陳川的猜測是沒錯的,呂軍果然是殺了胖子的兇手。
「你個白眼狼,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讓一群男人把你上了,這輩子都生活在窯子裡。」苗疆的臉色慘白,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哈哈,哈哈哈!」韻詩放聲大笑。
「你確實沒讓一群男人上了我,只不過換成了一個又一個男人,讓我成為你籠絡人心的道具是吧!」
巫靜看想韻詩的眼神中出現了疼惜,巨人城中的生活環境要比這裡好上百倍,有些東西是人們無法輕易選擇的。
呂軍聽不下去了,這輩子行的惡事不知不覺竟然這麼多,他總是將殺了漠南作為自己的目標。
培養死衛,藉助周圍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使自己變強。
這何嘗不是一種偷竊,他偷竊了本該屬於他人的人生。
「你...說的沒錯,殺了我吧。」呂軍沙啞地說道。
呂軍身體根本留不住魂氣,他以驚人的意志力拿起竹刀,將它扔了出去。
竹刀扔到了韻詩的腳下。
韻詩看了一眼陳川,陳川默默點頭。
她拿起了竹刀,猶猶豫豫地走向呂軍。
「住手!給我住手!」苗疆似乎又恢復了活力,想要再次拿自己的血使用一些咒術來干擾。
巫靜僅僅是看了她一眼,對方手中的血液全部如石膏一樣固定住了,根本無法作法。
苗疆也是迴光返照罷了。
韻詩雙手緊握竹刀,高高抬起後猛地插入呂軍的胸口,用力向下壓去。
呂軍笑了,他一點都不疼。
反倒是很放鬆,讓他獲得了一種解脫。
「這一生...很有趣啊。」
韻詩眼淚不斷往下流淌,明明自己已經為胖子報仇了,為何眼淚不止。
她的手移不開這把竹刀,整個人的重心都放到這雙手上。
苗疆睚眥欲裂,她無助地跪在地上,看著兒子的屍體心如刀割。
她叫喊著,咒罵著。
仿佛要將世間所有的穢言污語全部罵出來,罵著罵著沒了聲響。
原來她也死了。
陳川拉開了韻詩,輕聲道:「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