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兩難的選擇

  袁先生詫異地看了一眼，這小子值得馬面帶他去見黑無常嗎？

  沒鬼解答他的疑惑，兩鬼早已走遠。

  見陳川他們走遠了，袁先生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今天的計劃得避開馬面。

  ……

  

  「黑無常好相處嗎？」陳川略有些緊張。

  在陽間的時候聽的最多的名字不是閻羅王和牛頭馬面，而是黑白無常。

  從陳川記事起，他便覺得黑白無常太過於神秘，能穿梭陰陽二界實在是可怕。

  「我不是說了嘛，黑無常是個鹹魚，沒什麼理想抱負。」

  陳川哦了一聲，總覺得不可能像馬面說的那麼簡單。

  他們走進另一個電梯，馬面刷了一下卡，按下負二層。

  等等，陳川這才注意到有兩個負二層。

  另一個負二層是比之前那個小一號。

  走出電梯，陳川發覺這個負二層簡直不要太離譜。

  全部是漆黑的裝修風格太特別了，走廊的地磚都貼成黑的。

  每個房間的門都幾乎相同，給鬼一種鬼打牆的錯覺。

  馬面看出來陳川有些疑惑，解釋道：「黑無常本身有強迫症，他必須將所有能看到的東西擺放整齊，這一層的裝修都是一模一樣的。」

  直到走到緊裡面的房門，房門是虛掩著的。

  「黑無常，我來看你了。」

  「進來。」屋子內傳出聲音。

  馬面推門而入，身後跟著陳川。

  超陳川終於見到了黑無常，和陽間的傳聞不同，黑無常並不醜，反而有點像陽間的那種花美男。

  「後面還跟你來了個鬼？」黑無常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他叫陳川，與我和牛頭結為兄弟，我尋思帶他來看看你。」

  黑無常沒說什麼，指了指純黑色的真皮沙發道：「自己找地方坐吧。」

  黑無常有氣無力地招呼馬面。

  馬面早就習慣了，黑無常就是這種性格。

  「你有牛頭的線索了嗎？」馬面直截了當道

  黑無常用力抓住自己的頭髮往上薅，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心眼對牛頭下手，我手下的鬼們找了三天三夜，一點收穫都沒有 。」

  陳川坐了下來，聽著馬面與黑無常東一嘴西一嘴的聊天，他在想怎麼能搞到梳妝鏡。

  陳川從中了解到黑無常商業帝國的一角，比如黑無常手底下兩千隻鬼平日裡就負責替他做生意。

  監獄中的還不到300隻鬼，其餘的鬼分布在閻羅地界的各個領域，別看黑無常像個鹹魚，只要他舉旗，他的手下必然會蜂擁而至。

  「好了，陳川我們走吧。」

  馬面起身告辭，他在監獄中敢不尊敬典獄長，但對黑無常必須尊敬。

  陳川和黑無常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房間，馬面的房間和黑無常相對比就差的太遠了。

  看似奢華實則質量與面積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賢弟，聽說晚瑩見過你。」馬面假裝不經意問道。

  這一問在陳川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馬面怎麼認識晚瑩？而且還知道兩鬼見過面。

  陳川大腦一片空白，本來覺得溫馨的房間變得刺骨。

  「呵呵，你不用緊張，我就隨便問問，晚瑩是一家娛樂中心的老闆，表面上是為了掙錢，其實是為了獲取情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獲取情報。」

  陳川打著哈哈，「我對她不太了解，我都不知道她是個老闆，事務局的任務也是她忽然出現幫我完成的。」

  馬面托起下巴，沉思著什麼。

  陳川如坐針氈，這短短几秒仿佛亘古一般久，他甚至都在想自己不會直接住進監獄了吧。

  好一個請君入甕。

  馬面眉頭鬆開，溫和道：「我估計她是為了獲取上界資料，幫了你也是無意為之，你算撿了個便宜啊。」

  陳川嘿嘿一笑，應和道：「是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任務便順利完成了。」

  馬面沒繼續追問，點到為止，這讓陳川更加不安。

  他不知道馬面是就知道這些，還是故意說這麼多來警告陳川。

  話鋒一轉，馬面說起上一次送給陳川的收藏。

  「賢弟，為兄上一次送你的收藏收好了嗎，最近閻羅市里經常丟失女鬼的貼身衣服，你要小心啊。」

  陳川重重點頭，話題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陳川不知道如何將話題引入到梳妝鏡上面，正思索間，馬面卻下了逐客令。

  「賢弟，知道你熱心腸，有牛頭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自己溜達溜達就回去吧。」.

  陳川能說什麼，他敢拒絕嗎？

  走出房間，陳川渾渾噩噩地往商場走，這次沒想到辦法找到梳妝鏡，下一次該用什麼藉口接近馬面呢。

  走著走著，陳川不知道怎麼走到了監獄負一層。

  「腦子想什麼呢。」陳川轉身就要走，身後卻傳來袁先為的聲音。

  「你就是偷偷跟著方博的鬼吧。」

  陳川沒有否認，否認便太刻意了。

  他走到袁先為的面前，看著袁先為一身白袍，仙風道骨的樣子還真有點說法。

  「你真會算命？」

  袁先為嘴角上揚，捋捋一小撮鬍子。

  「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陳川在陽間的時候就抵制封建迷信，後幾年上了年齡時倒是信了幾分。

  可這老頭是方博的師父，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我看也就是個裝神弄鬼的老頭。」

  袁先為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道：「我就是個老人家，你沒必要和我置氣，我猜你就是把方博擠掉的新鬼吧。」

  「怎麼了？要為你徒弟報復我？」

  見陳川間接承認偷聽的是他，一切都串聯起來了，老者並沒有去算，因為根本不需要。

  世間沒有那麼多巧合。

  「我不在乎那個傻徒兒，我叫你過來我只是想讓你通知一下馬面一聲，我要越獄。」

  「越獄！」陳川不敢置信，這老頭不是開玩笑吧。

  他根本沒有修為，肖申克都花了十九年才越獄成功，這老頭憑什麼。

  「你開什麼玩笑，再說了，你越獄告訴我幹嘛。」

  袁先為攤了攤手，「不是說了希望你去找馬面嘛，你不去我真跑了怎麼辦。」

  這是一個心理難題，陳川知道與不知道差別甚遠。

  要是越獄了，陳川明明知道提前信息卻沒告訴馬面，這會成為袁先為制約陳川的把柄，將來告知馬面，馬面會怎樣對待陳川不得而知。

  而沒越獄，卻告知馬面，亦會讓馬面對陳川的產生疑惑，為何要故意說這件事，是否別有用心。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