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囂張的黃牛

  第二天一大早，陳川八點就到了事務局門口。

  領他出乎意料的是，側門早已排成了長龍，甚至和昨天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這什麼情況，還這麼多鬼。」

  前面的鬼聽到陳川的抱怨，轉過身來，打量了他一番。

  「頭一次來事務局吧。」

  陳川點了點頭，適機手指彈出一根香菸遞上去。

  「大哥，這裡面有什麼門道？」

  大哥見到煙眉開眼笑，連忙接過點上。

  「斯…」

  

  「看你挺上道，我給你仔細講講。 」

  「那可太好了。」

  那隻鬼瞧了瞧周圍，見沒鬼注意他安下心來。

  「事務局每天接待的鬼根本不固定，完全看心情，要是到你他正好關門，你就塞上一個紅包。」

  「保准管用。」

  陳川想起昨日的黃牛，拿出一張名片，問道：「昨日有鬼遞給我一張名片，和我說兩千不管幹去辦什麼業務都能行。」

  大哥一聽黃波這個名字，臉色變得不自然。

  他支支吾吾道：「這個嘛，我不好說，反正我覺得塞紅包就管用。」

  話里話外是不願意說清楚黃牛的事。

  說曹操曹操到，王波邁著二五八萬的步伐開始掃視這群排隊的鬼。

  當看到陳川的時候，眼睛一亮，「兄弟，排隊沒什麼用，到你還得截止。」

  陳川皺著眉，王波的話未免太囂張了些，難不成你還能控制辦公時間不成。

  陳川冷哼一聲，「我一大早就來了，不至於掛號都掛不上吧。」

  王波沒過多解釋，「你不信問問先前回答你的鬼，看看他怎麼說。」

  王波的雙眸如毒蛇的芯子，看的大哥不敢與之對視。

  隨後瀟灑離開，根本不打算再去推銷。

  等王波走後，大哥急的跺腳，生氣地看向陳川。

  「這次真是被你害慘了。」

  陳川驚了，一介黃牛在這裡這麼張狂嗎？

  連正常辦理業務的鬼都害怕，和陽間的黃牛差別好大。

  「大哥，你能給我說說他為何敢說這種話嗎？」

  說話間偷偷遞出一盒香菸，大哥差點腦袋一熱就接下了，最終理智戰勝了貪婪。

  轉過頭任由陳川發問也不理睬，和剛才判若兩鬼。

  陳川見狀也不發問了，默默排著隊。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陳川前面的鬼越來越少，就連大哥也走了進去。

  他以為終於到他的時候，檢查表格的鬼卻伸手攔住了他。

  「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這表填的有問題，回去重填。」說完也不經過陳川同意，拿起表格滋啦一聲撕成碎片。

  「我靠！」陳川真想動手，還好忍住了。

  咬著牙重新填好表格，回到排尾。

  那鬼冷笑一聲，在看下一隻鬼表格的之前，看了一眼假寐的黃波。

  黃波輕微地點了點頭，下一隻鬼才能進去。

  陳川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從尾部排到門口，將手中檢查過三次以上的表格遞了出去。

  刺啦。

  表格碎成好多塊，這一次演都不願意演，陳川很清楚地看到那隻鬼根本就沒看他的表格。

  「你連看都沒看就說不行？」

  「未免欺鬼太甚了吧。」

  陳川的嗓音洪亮有力，試圖鼓舞身後的鬼們爆發出騷亂，讓他趁機可以闖進去。

  可出乎意料，陳川身後的鬼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低著個頭，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中的表格。

  「你們！」

  「重新排隊吧，別耽誤其他鬼時間。」

  陳川憤憤走到一旁，這一次他連隊都不排了，而是觀察那些進去的鬼。

  每一次遞上表格前，擋在門口的鬼都會不經意往一個方向一撇。

  陳川順著方向看去，果然看出了貓膩，王波的頭總是像有規律的點頭。

  點頭的時候，遞上表格的鬼便可以進去，而沒什麼變化的時候，遞表格的鬼便進不去。

  陳川也知道問題所在了，他不找王波今天是進不去了。

  王波還在假寐，眯著眼看到陳川走來後，嘴角流露出輕蔑的笑。

  「小兄弟，我就和你說要來找我的嘛，找了我還排什麼隊呢，插隊就好了。」

  陳川忍著不爽，將手中的表格拿到王波面前，撕拉一聲，撕成兩半。

  「你什麼意思！」

  王波本以為陳川是來服軟送錢的，這舉動明顯是挑釁啊。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覺得你的小把戲太幼稚了。」

  丟下這句話，陳川扭頭走掉了。

  今天他不進去了。

  ......

  「你是說門口有人控制讓誰進事務局？」廖雲思索道。

  陳川點了點頭，略顯無奈地抽上一根煙。

  香菸在房間中飄的到處都是，陳川也陷入了沉思，這種事在陽間簡直不可能發生。

  廖雲一直待在牛頭府邸，反正也沒鬼會來這裡。

  「其實監察局的工作很複雜，沒有一個任務是短時間完成的，因為監察局從調查到解決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

  「更何況像你這樣的新人。」

  說到這廖雲大笑不止，「你可是編制考試的第一，自然要求高了些。」

  陳川不滿地剮了他一眼，「別開我玩笑了，我就想知道我怎麼能不花錢進去。」

  廖雲無耐道：「你想要直接進去不太可能，走正門有兩隻惡鬼級別的保安，側門我敢斷定那王波的人實力至少是惡鬼級別。」

  陳川不想理他，找他是想知道怎麼解決問題，不是靠他給自己複述一遍的。

  廖雲見陳川臉色變了，還是絞盡腦汁給他想辦法，誰讓自己看了女帝的那什麼，欠了個大人請。

  「這樣吧，我想到了一個不讓你丟面子還能進去的辦法。」

  「什麼辦法？」

  「只要你不用自己的臉進去不就行了，你拿別人的臉花錢進去，丟的就是別的鬼臉。」

  陳川沒搞懂，搞了半天要給自己弄個面具唄。

  「面具要是被發現不是更丟臉，你這什麼餿主意。」

  廖雲嫌棄看了陳川一眼，「新鬼畢竟是新鬼，要是那麼垃圾的東西我會提嗎？」

  「明天早上我幫你搞來好東西，保證被看不出來。」

  廖雲說完拍了拍屁股起身離開，出門的時候還先探頭看一看有沒有鬼。

  他可不想自己的高冷人設崩塌，就算崩塌也不能因為陳川啊，那不得被鬼看扁死。

  陳川看著和鬧著玩似的廖雲，再次點燃一根煙。

  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