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口技的妙用

  溫靈兮現在就是長公主的鎮定劑。

  長公主平復了一下心緒，立刻派人去打聽此案件的主審官是誰。

  此次事件牽扯較大，大理寺三司會審，竟是有四位官員同時負責審理此案。

  溫靈兮也沒想到，居然還會碰到熟人，「秦大人，你怎麼也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軍營嗎？」

  四位官員中，其中一位正好是秦楚。

  這個案件的受害者就是秦文，秦楚雖然和他關係不太好。

  但作為家屬，不用避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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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只是道：「下官原本就是衙門的人，鑑於這次事件特殊，所以被臨時借調過來。」

  溫靈兮一想也是。

  她第一次見到秦楚時，就是因為丞相夫人砸了店鋪，然後秦暮雨才將他帶過來給自己解圍。

  溫靈兮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單刀直入，直接問他們案子現在查得怎麼樣了。

  大理寺的人還是有真本事的。

  他們查到，從寧王手中找到的那把刀雖然是殺死秦文的兇器，但是結合秦文身上的刀口來說，似乎角度有些異常。

  換句話說，按照正常人的發力姿態，殺死秦文的兇手應該是一個比寧王殿下矮一些的人。

  長公主當場就急了，「既然都已經發現了這麼大的疑點，為什麼還不趕緊放了寧王？」

  其中一位官員趕緊解釋，「長公主莫怪，雖然兇器有些疑點，但還有兩位更有力的人證，所以我們暫時不能放了寧王殿下。」

  長公主反問：「人證？什麼人證？」

  這次未等那官員開口，倒是溫靈兮先猜了出來：

  「應該是那個最先發現屍體的醉英坊夥計，還有一個，是證明寧王口中所提到的神秘女子並不存在的掌柜，對嗎？」

  秦楚訝然地看向溫靈兮，點了點頭，「璟王妃猜得不錯，現在對寧王殿下最不利的證據，便是那兩個人的供詞了。」

  長公主也趕緊看向溫靈兮，「靈兮，晏青是肯定不會騙我們的，所以那兩個人的供詞一定是假的，他們肯定被人收買了。」

  她轉頭看向那幾位主審官，「你們怎麼不用刑啊？只要打一頓，不信他們不招出實話！」

  幾位官員頓時面露難色。

  溫靈兮趕緊拉住她，「公主殿下，這裡可是大理寺的三司會審，萬一將人屈打成招後，人家當場翻供怎麼辦？」

  幾位官員慶幸，溫靈兮還算是個明事理的人，趕緊點頭道：

  「是啊，公主殿下，請不要為難下官了！」

  長公主也是心急，「那怎麼辦？時間拖得越久，恐怕對晏青越不利啊！」

  溫靈兮見她這樣急躁，便先將她拉到了一旁：

  「公主，我們都相信寧王殿下所說的是事實，那麼這兩個人的供詞中肯定有編造的成分，他們一個是夥計，一個是掌柜的。」

  「我雖然不懂審訊，但的確有個辦法可以讓他們內訌，說不定可以套出實情。」

  長公主緊皺了一天的眉頭終於是鬆開了些，「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只要能幫寧王洗刷冤情，她做什麼都可以。

  寧王之前就是因為她才拒絕了父皇的賜婚，還被打了一頓板子，她已經很自責了。

  所以在得知寧王被人誣陷殺人時，心中的愧疚、焦急等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她是一定要想辦法幫寧王的。

  溫靈兮思索片刻才道：「咱們兵分兩路，你等一下回去找那四位負責此案的官員，想辦法讓他們配合咱們，而我則要去找一個人，大概半個時辰後就回來。」

  長公主現在全都聽溫靈兮的，聞言立刻點頭。

  而溫靈兮則轉身離開了大理寺。

  正好這時秦楚出來叫長公主，他看著溫靈兮離開的背影，目光微閃。

  ...

  溫靈兮帶著蓁蓁離開了大理寺，本來是想直接去客棧找哥哥的。

  畢竟在她認識的人中，只有哥哥是會口技的。

  可才走到一半，她就一拍腦門。

  自己怎麼糊塗了啊？

  她等一下可是要去大理寺的，若把哥哥帶去那裡，身份不就暴露了？

  不行，不能將哥哥置於險地。

  於是，她趕緊將蓁蓁叫過來，「你去打聽一下，現在咱們南都城內有沒有會口技的師傅？」

  蓁蓁想了想，她知道一位姓夏的「監市」，對城裡的情況比較熟悉。

  「監市」一職，一般負責管理城內的集市秩序還兼有治安等部門的職能。

  放在現在，就和城管差不多，自然對市場上賣藝人的情況比較了解。

  這麼大個京都，想要找個會口技的手藝人，還真不是難事。

  很快，溫靈兮便帶著人回了大理寺。

  長公主這邊也已經協商過了，大理寺的人還真就同意了她們的方法。

  於是，溫靈兮又借了一身官差的衣服。

  她本就個子高挑，穿上這衣服倒也不顯得太過瘦弱。

  而且，她本來就是個整容師，想要簡單易個容還不簡單嗎？

  溫靈兮喬裝過後，帶著秦楚一起走進了審訊室。

  裡面正坐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的目光四處亂瞟。

  見有人進來後，便低下頭去，也不吭聲。

  溫靈兮清了清嗓子，「你叫什麼？」

  「趙喜。」

  「你是醉英坊的夥計？說說看吧，案發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什麼？」

  趙喜點點頭，似乎陷入了回憶。

  「當天，的確是小人負責打掃二樓的樓梯，我剛拎著水桶上去，擰好了拖布，就瞧見寧王殿下從自己房間走出來。」

  「他好像喝得有點多了，身子晃晃悠悠的，然後進了秦公子的房間，沒過多久，裡面便傳來了一聲慘叫。」

  「當小人衝進去的時候，就發現秦公子已經倒在血泊中了，而寧王殿下也倒了，手上還拿著一把刀。」

  「小人當時嚇壞了，便趕緊跑下樓叫人，之後，官兵便過來了！」

  溫靈兮想起剛剛在寧王口中聽到的另一個版本，立刻問道：

  「你所聽到的尖叫聲，是在寧王進去之前？還是進去之後？是男聲還是女聲？」

  趙喜沒有絲毫猶豫道：「是在寧王殿下進去之後才有的！男子的聲音，就是秦公子的，畢竟秦公子經常來我們樓里，小人能分辨得出，絕對錯不了！」

  溫靈兮原本還在做筆記，聞言突然站起身來，走到趙喜身旁：

  「趙喜啊，你是不是還有一些實話沒告訴我們啊！」

  她的措辭很巧妙，沒說趙喜「騙」，只暗示他還有事情隱瞞著。

  趙喜立刻抬頭看他，「大人啊，小人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溫靈兮笑而不語，沖秦楚一使臉色，兩人拿起紙筆就走。

  「趙喜，我們也是看你年輕，再給你個機會，實話告訴你，我們手裡還有一個名額可以免刑或者減刑，既然你不肯說實話的話，那我們只能先去審另一個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