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就在溫靈兮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她腿上套了一件東西。

  她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夾棍！

  「溫靈兮，你在前些日子的生辰宴中就盯上了我妹妹，今天還特意將她約出來想謀害她，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漠北將你嫁過來時還帶了什麼秘密任務？」秦文負手站在一旁冷冷開口。

  溫靈兮一陣無語，「我是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也不用想著在我身上安些莫須有的罪名。」

  腿上的夾棍突然開始大力地收縮，溫靈兮慘叫一聲，痛得渾身打顫。

  「我叫你嘴硬！都已經死到臨頭了，若是老老實實把你在漠北知道的情報全都招出來，或許還能得個痛快的死法！」

  秦文一揮手，獄卒們便停了下來。

  就這麼一下，溫靈兮已經痛得汗流浹背，剛才一瞬間，她甚至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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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溫靈兮不說話，秦文慢慢走過來，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面紗。

  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這張醜陋的臉給嚇了一跳。

  「看來漠北的大王是真沒誠意啊，送女人也不挑個好貨色，就你這樣的，我們窯子裡最下等的妓女也比你強！」

  秦文嫌棄似的丟開手上的面紗，本來想著今天晚上能帶著哥幾個好好樂呵樂呵，可再好的興致看到這張臉後都沒了。

  溫靈兮暗中鬆了口氣，幸好，臉上的假面是她最後一道保護色！

  但秦文那邊更不痛快了，命令獄卒們加大力度繼續用刑。

  溫靈兮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遭過這份罪？

  本來以為璟王府的家法就已經夠嚴厲了，但現在她才真實體會到了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那麼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在這異世中復活。

  秦文一直在拷問她一些子虛烏有的問題，說到底就是假公濟私，想把她這個漠北人當成了潛進大周的間諜。

  而在牢房的另一邊，這一幕都清楚地被人看在了眼裡。

  沈鳴珂來了有些時候了，準確的說，他已經在這裡觀看了整個行刑過程，但卻沒有出言阻止。

  其實他這些日子也在懷疑溫靈兮。

  可隨著夾棍的力道越來越大，溫靈兮仍是什麼都不知道。

  照這樣情況來看，要麼溫靈兮是硬骨頭，打死不鬆口；要麼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無論哪種情況，繼續拷打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算了，本王不想府里多個瘸子！」

  沈鳴珂這才帶著容時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沉聲喝道：「住手！」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靈兮已經渙散的眼神漸漸恢復了意識。

  璟王親自駕到，獄卒們自然不敢再動手，趕緊行禮。

  「別跪了，說說看，是誰讓你們對堂堂王妃動刑的？大理寺的人都是這麼辦事的嗎？」他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秦文立刻道：「王爺，之前在璟王府時不是您吩咐過，要撬開她的嘴嗎？」

  沈鳴珂挑眉，「本王有說過這話嗎？」

  秦文的神情一言難盡，「你可是王爺，怎麼能說話不算數？那麼多人都聽著呢！」

  沈鳴珂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在思索，「貌似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不過本王的意思是升堂審訊之後，在確認是璟王妃所做後，才允許對她審問的，難道本王說的是讓你濫用私刑嗎？」

  秦文一時想不明白，沈鳴珂為何這麼快就轉變了態度，但他也不笨，立刻答道：

  「是她自己在牢中大放厥詞，不僅出言羞辱邊疆戰士，還敢咒罵王爺您，我也是一時氣不過，就派人教訓了她一下！」

  哎！人真是一種天生就會撒謊的動物。

  容時立刻上前，將溫靈兮身上的刑具慢慢解開。

  溫靈兮也在他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兩條腿現在已經沒多大知覺了。

  她疑惑地看向沈鳴珂，心裡一時也想不明白對方為何會改變主意開始幫自己，莫非擔心自己死了沒人幫他餵養火蟾蜍？

  「秦公子，且不論現在還沒有正式升堂，即便是她失手殺了人也是璟王府的正妃，輪不到你來教訓！」沈鳴珂連說話的語調都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幫溫靈兮說話也只是公事公辦。

  溫靈兮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問道：「王爺，秦姑娘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秦文忍不住怒道：「我妹妹都要被你害死了，你現在又裝出這副假惺惺的樣子給誰看？」

  沈鳴珂不由得一皺眉，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秦文還真是不知好歹。

  「秦公子，你若是真的關心自己妹妹，還是管好自己吧！前些日子你在軍營中鬧事，父皇對此很是不滿，所以令妹為何會在宮宴上當眾受辱？你不會不清楚吧？」

  秦文臉色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這才沒有繼續開口。

  沈鳴珂轉頭看向溫靈兮，並順手撿起地上的面紗幫她重新帶上，「好了，把人帶回牢房吧。」

  溫靈兮腦袋暈暈乎乎的，感覺到自己被人輕輕地抬了回去，然後便傳來了「嘩啦」「嘩啦」的鐵鏈聲，牢門被鎖上了。

  四周很快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離開了。

  就在溫靈兮即將昏睡過去時，又有人來了。

  「郡主，你怎麼樣了？」

  溫靈兮強撐著睜開眼睛向外面看去，立刻變得欣喜，「蓁蓁，是你！你怎麼進來了？」

  蓁蓁道：「奴婢帶著長公主之前留下來的玉佩進宮，找她求救，現在能進來也是託了公主殿下的福，我還給您帶了棉衣棉被、藥品和吃的，您快拿進去！」

  溫靈兮有氣無力道：「東西先放到那裡了，我一會兒過去取，那你有見到長公主本人嗎？她有說過什麼嗎？」

  蓁蓁看著溫靈兮那副憔悴的樣子，心疼道：「長公主說她相信你是不會害人的，而且保證一定會將你救出去的！」

  溫靈兮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幸好長公主相信自己。

  自己在牢里之所以還保持鎮定，就是因為蓁蓁在外面，可以聯絡到長公主。

  長公主欠自己一個大人情，關鍵時刻也能幫自己一把。

  等蓁蓁將東西放下後，溫靈兮又道：「你也不要擔心我，沒事的，先回去吧，不要給長公主再添麻煩了！」

  蓁蓁聽話地點頭，然後含著淚離開了。

  與此同時，沈鳴珂剛剛回到王府，就有人就攔住了他。

  「璟王殿下，長公主正在那匹馬車上等您！」

  沈鳴珂並不感到意外，轉身便跟著來人上了馬車。

  車上果然只有長公主一人，她直接質問：「鳴珂，聽說你叫人將靈兮關進大理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