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震驚

  莊安晴若有所思，決定還是先回去跟解雲湛商量一下再行決定更為穩妥。

  想著，她心思動了動，隨後話鋒一轉笑道：「嬸子方才說你擅長製作點心，對嗎？那不知這京城地道的點心都有什麼？我家中還有一雙年幼弟妹，不知嬸子可否教我一兩道這傳統的京城點心？我想學會了回去給他們做來嘗嘗。」

  蔣氏一聽，當即被勾起了興趣，當即滔滔不絕地跟莊安晴科普起了京城各式傳統點心的知識，還親自下廚示範。最後，待莊安晴離開春風胡同之時，手上便多了一盒熱騰騰的點心。

  當晚，莊安晴便拉著解雲湛將蔣氏告知她的往事一五一十給說了個清楚明白。

  待她說完，解雲湛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口道：「晴兒，我想親自去見見這個蔣嬸子。」

  聽到解雲湛如是說，莊安晴並沒感到意外。

  其實她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她無法確定蔣氏是否真的知道一些什麼，若蔣氏對當年之事一無所知，她擔心解雲湛此時出面也不知是禍是福。

  解雲湛看出了她心中擔憂，道：「若蔣嬸子真的記著母親的恩情，那我這張臉她見了必定會有所觸動，所以還是讓我去吧。其實不親自去問問又豈知沒有收穫，再說了，有時沒有收穫也是一種收穫，不是嗎？

  我們勢單力薄，靠自己來打探舊事本就有千難萬阻，我們只能捉住每一個機會去嘗試，若此處沒有任何線索，無疑也能幫我們重新調整調查的方向。如此堅持下去，我們總有一日能將真相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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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安晴眸光一動。

  有時沒有收穫也是一種收穫......

  是啊，這就好比尋找一件遺失已久的物件一樣，你可能尋找了一百個地方才從最後一個地方找到那件東西，但你能說自己之前找的九十九個地方都是白費功夫嗎？

  顯然不是，其實前面九十九個地方的排查也是在不斷幫助我們縮小搜尋的範圍，那些工作無疑是十分必須的。

  莊安晴如此想著，心裡已經同意了解雲湛的決定。

  她拉過他的手，緊緊握住，展顏一笑，「好，明日我會去給嬸子複診，明日我們就去問個清楚。只是——」

  她停下來認真想了想，道：「我不清楚明日青竹和她兄長在不在，要不明日我先去蔣嬸子家給她複診，你晚一些再來。若嬸子方便說話，我就示意你下馬車進屋。若不方便，我就直接上馬車和你一起離開，咱們擇日再去，你看這樣如何？」

  解雲湛也覺得如此更為穩妥一些，遂點頭道了聲好。

  ......

  次日午後，莊安晴照往常那般背上小藥箱坐著綠意胡同的馬車去了蔣氏的家。

  這日青野和青竹都在侯府當差，家裡只剩下蔣氏一人。

  莊安晴悄悄鬆了口氣，想著等忙完之後再次跟蔣氏請教一下點心做法，好邊做邊等著解雲湛過來。

  複診之後，莊安晴照計劃提出請求，蔣氏是真心想要做些事來報答恩人，聞言當即欣然答應，拉著莊安晴便去了灶屋。

  兩人再灶屋忙活了一陣，忽地咚咚敲門聲響起。

  蔣氏是個寡婦，為了避嫌平常極少出門也不怎麼和鄰里走動，得了眼疾之後更是如此，也因此平常連個串門的人都沒有。

  此時聽到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蔣氏不由得吃了一驚。

  她知道兩個孩子都當差去了，今日不會回來，蔣氏想著心中越發忐忑起來。

  莊安晴看了一下天色，猜想應是美夫君過來了，便朝蔣氏微笑道：「估計是我夫君過來接我了。」

  蔣氏聽了，不由得有些詫異。

  是的了，上次小娘子的夫君就曾派車夫過來接她。

  如此想著，蔣氏心中的不安這才悄悄散去，笑道：「小娘子稍等，奴家這就去開門。」

  說著，她連忙擦了擦手，解下圍裙快步出去。

  吱呀一聲家門打開，一個車夫站在門外。

  莊安晴也跟著走了出來，車夫一見了她忙恭敬道：「小娘子，郎君來了，郎君讓小的過來跟您說一聲，看您要現在回去還是要再等一會兒？」

  這是之前小兩口商量好的說辭，莊安晴正想說再等一會兒再走，便聽蔣氏問道：「不知小娘子趕時間否？屋裡的點心還沒好，若小娘子不趕時間，郎君又方便的話，奴家想請兩位在這裡坐坐，待會兒嘗嘗奴家手藝，如何？」

  敢情好啊！

  莊安晴心中一喜，當即就笑著應了下來。

  車夫得了吩咐過去給解雲湛傳話，沒一會兒的功夫，解雲湛便走了過來。

  莊安晴在門口等著，將他領進屋裡，又順手替蔣氏關上家門。

  蔣氏聽見腳步聲，連忙從灶屋出來。

  她眼睛還沒好全，今日看東西依然有些模糊，看見一個身姿挺拔儀表堂堂的郎君立在院中，她連忙迎了上去，笑道：「莊小娘子，這位便是您的夫君嗎？」

  莊安晴笑笑，介紹道：「是的，這位便是我夫君解家大郎。」

  解雲湛上前行禮，「晚輩見過嬸子，多謝嬸子招待，叨擾了。」

  「不——」

  叨擾二字還未出口，蔣氏忽地就僵在了原地。

  這張臉......

  見蔣氏這般，小兩口對視一眼，知道她應該已經想到了什麼。

  莊安晴上前一步，扶住蔣氏的胳膊笑道：「嬸子，咱要不進屋去聊？」

  蔣氏依然處在震驚之中，頭腦嗡嗡作響，迷糊著請了兩人進屋，又迷糊著去灶屋給重新泡了一壺茶來。

  莊安晴見蔣氏這般，感覺還是先緩一緩再開口打聽比較好。

  想著，她主動從蔣氏手中接過茶壺，笑道：「嬸子，我來吧。」

  她給解雲湛倒了一杯熱茶，隨後放下茶壺朝蔣氏笑道：「嬸子，那點心還沒做好，要不我們先去灶屋如何？我還想繼續跟著嬸子把那道點心學完。」

  蔣氏懵懵地點了下頭，和莊安晴一起去了灶屋。

  一陣忙碌過後，點心終於出爐，兩人端著熱騰騰的點心去了堂屋。

  蔣氏在解雲湛對面坐下，一雙眼總是忍不住在解雲湛的臉上來回看著，越看就越覺得像，心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驚濤駭浪再次翻湧起來。

  解雲湛神色泰然，大大方方地任由蔣氏打量，甚至在吃下一塊點心後還不忘給蔣氏遞去一個溫潤笑容，真誠道了句好吃。

  不料他這一笑，頓時就讓蔣氏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人來。

  那人也曾這樣朝她笑過，那笑容早已深深刻進她的腦海，再也磨滅不掉。

  蔣氏想著，終於沒忍住，朝解雲湛開口問道：「不知郎君令堂貴姓？是哪裡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