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洞房花燭

2024-08-27 02:03:11 作者: 歲歲甜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隨著夜幕降臨漸漸散去。

  院裡院外擺酒席的位置已經由請來做席的人收拾好了,村里也有人幫忙將場地打掃了乾淨。

  雲山雲月今日興奮了一天,宴席剛結束便累得開始犯困,早早就洗漱完回自己屋歇下了。

  之前解雲湛已經讓小梅幫忙給莊安晴送了些吃食過來,莊安晴吃完一個人坐在屋裡,聽著外頭的熱鬧,漸漸就起了睡意,索性倒在床上睡著了。

  解雲湛穿著喜服進來,見她正睡得香,不忍心將她吵醒,又輕手輕腳拿了寢衣,獨自往浴室那邊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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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洗漱完回來,莊安晴依然躺在床上睡著。

  解雲湛放輕動作走了過去,靜靜坐到床邊。

  熟悉的皂角清香在帳內散開,似有若無地縈繞鼻尖,莊安晴迷糊著嗅了嗅,漸漸醒了過來。

  見某人已將自己收拾乾淨,正神情款款地看著自己,莊安晴的困意當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唰地坐起來,慌張道:「對不起,我之前太累了,吃了晚飯後就開始犯困,所以......」

  「沒關係,我知道你很累。」

  說著,他抬手輕輕替她把釵環一件一件卸掉。

  他每卸掉一件,莊安晴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快上一分。

  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怎麼這會兒又緊張上了?

  不行,感覺心跳快得都不能呼吸了。

  不行不行,得先緩緩!

  她唰地按住了他的手,別開臉道:「我先去洗澡。」

  說著,也不等解雲湛點頭,她直接就跳下了床,三下兩下卸掉頭上的東西,然後抱起寢衣飛一般去了浴室。

  在浴室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莊安晴終於洗漱完回到了東屋。

  屋裡的龍鳳燭還在燃著,大紅喜帳下的那個人也依然醒著坐在床邊,手裡正拿著一卷書在認真讀著。

  他穿著一身雪白寢衣,寢衣薄薄地覆在他結實的身軀之上,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在輕薄的寢衣下若隱若現。

  莊安晴是見過他穿寢衣的樣子的,但卻是第一次見他穿著寢衣坐在自己床上。

  不對,從今晚開始,這以後將不再是她自己的床了,而是他們兩個的床。

  這個人也將會正式成為她的夫君,他們將會成為彼此在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洗完了?」

  解雲湛見她進來,放下書,眉眼染上笑意。

  「嗯。」

  莊安晴微微點了下頭,腳下卻還是一動不動。

  解雲湛見了,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柔聲道:「害怕嗎?如果你心裡還是害怕,我可以等。」

  莊安晴心頭微微一顫,她知道他等這一天等得很辛苦也等了很久,實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要說她是否害怕,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既然自己已經決定正式嫁給他,那這一步便是繞不過的。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個過程中再次發病,但既然決定了,她就不會逃避,否則便不是害怕而是矯情了。

  想著,她抬起頭,望進他的眼,讓自己溺在他滿眸的柔情里。

  深愛一個人不正是哪怕害怕也會願意為了對方勇往直前嗎?

  而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她心跳如擂鼓,踮起腳尖閉眼吻上了他的唇,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解雲湛頓時渾身如有電擊,腦袋也空白了那麼一瞬,可緊接著他便徹底反應過來,遂將她橫腰抱起,穩穩走到床邊又輕輕將她放下。

  懷裡的人嬌柔無骨,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把她揉碎。

  身體的火早已燒旺,可這一刻他還是竭力克制著,深情注視著她,「真的想好了嗎?真的不怕嗎?」

  莊安晴聽著,心裡很暖很暖。

  哪怕是在這樣極難自控的時間,他也竟然還在考慮她,甚至還想著為她將這團已經燒旺的火給生生憋下去。

  這一刻,她更加確定他是真心珍愛她的,並不是只圖她的身體。

  她抬起手輕輕撫摸著他俊朗非凡又輪廓分明的臉,心裡的愛意再也抑制不住,「怕的,但因為是你,便不怕了。」

  解雲湛眸光微動,心頭滾燙。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下,「得妻如你,夫復何求。」

  說著,喜悅的淚水不知覺從他眼角溢出,隨著星星點點的吻一起落下。

  鴛鴦帳暖,龍鳳燭火搖曳,寢衣在不知覺間便已漸漸散落到了床邊。

  天上的月羞答答地躲到了雲後,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悄悄探出了頭。

  輕薄的月光迷濛映在窗上,解雲湛側頭看著熟睡的人,看著她精緻如同玉雕玩偶的小臉,心頭全是幸福的滋味。

  興許是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熾熱視線,莊安晴如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隨後整個人下意識又往旁邊的懷抱靠近了些。

  解雲湛輕輕將她攬進來,擁緊,聞著她秀髮上的清香,滿足地漸漸睡去。

  隨著婚禮過去,天氣也越發涼了下來。

  小兩口也將之前一直擱置的事情抬上了日程,終於在一個無人的白日裡開了棺。

  親子鑑定結果顯示,解雲湛的確和解父沒有親子關係,但是和解母卻是實打實的親母子倆。

  鑑定結果出來後的好幾日裡,解雲湛一直都有些沉默寡言。

  這夜,解雲湛又獨自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個狼牙吊墜再次陷入沉思。

  莊安晴洗漱完進屋,見他這般,心裡暗自嘆了一氣。

  她輕腳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又想起爹娘了?」

  解雲湛回過神,低低嗯了一聲,眸中還殘存著一絲落寞。

  他拿著那個狼牙吊墜,默了默道:「這是我爹當年打獵打回來的,當時他想著拿這狼牙給我做一個吊墜,可惜吊墜還沒做他就出意外去世了。」

  「那這個吊墜是?」

  「是我娘做的,那時她已經生病了,沒想到她病著還跑到鎮上去托人給這狼牙打了磨,還在一頭鑲了雕花銀飾,然後在臨死前將它交給了我。娘說這是爹和她一起送給我的禮物,戴著它就像是爹娘還在我身邊一樣。」

  他聲音有些沙啞,眼眶也開始泛了紅。

  見他這般,莊安晴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她往他身旁挪了挪,緊緊挨著他,張開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解雲湛順勢將她攬進懷裡,一手擁著她,一手拿著那個吊墜,「我總覺得我娘臨死前把這個留給我是想告訴我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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