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痛失案首

  解雲湛搖頭，「不知，那人沒說，只說御醫和名醫會診後提出有一古方可治，但缺了一味藥材，這藥材長在南邊，聖上派寧王殿下去南方尋藥。你上次說在四季山遇見寧王殿下遇襲，沒準就是和這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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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安晴聽出了這言外之意，心頭就是一緊，把聲音壓得只能兩人聽到的程度，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衝著寧王去的，而是衝著那藥材去的？」

  解雲湛點頭，用同樣小的聲音道：「我猜是的，今日那人還低聲透露了京都流傳的一個消息，說是皇后失德，去年被打入冷宮，靖王殿下就是在這之後才病倒的。」

  莊安晴一驚，已經品出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等等，這其中好像有什麼不對，具體是什麼呢？

  她思緒轉得飛快，終於想明白了是什麼問題。

  根據原書劇情，解雲湛進宮做太監後被人排擠，直接被送去了冷宮當差，解雲湛就是在冷宮遇見的皇后。

  當時皇后因謀害皇嗣罪被打入冷宮，所有證據都對她不利。在所有人都落井下石之際，解雲湛卻捉住這個機遇，盡心盡責地伺候，外界送來飯菜時，他還主動要為皇后以身試毒。

  一般被打入冷宮的嬪妃身邊早就沒有心腹伺候左右，外界送來什麼就吃什麼，根本不可能像平常那樣有下人先試過飯菜有沒有毒。他這一舉動無疑博得了皇后信任，只是皇后好不容易才在這冷宮得了一個能用之人，又怎能讓這人隨便冒險死去，於是果斷拒絕了他。

  之後，解雲湛悄悄將幾隻老鼠養了起來，每日外界送來飯菜時，他便見機行事，偷偷拿那些老鼠為皇后試毒，果不其然便試出了其中一日的飯菜被人下了毒，皇后也因此逃過了一劫。

  不過皇后只在冷宮待了大半年，之後聖上查明真相，終於還了皇后一個清白，並讓她重新回到了坤寧宮。復出後的皇后已然黑化，她將解雲湛從冷宮調到了自己身邊開始重用他，將他調教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

  所以按照原書劇情，皇后這時早就復出了，皇后所生的三皇子也一直康健才對，根本不應該病入膏肓需要外出尋藥。

  所以後續的劇情難道全都和原書不一樣了嗎？

  她之前只想著改變解雲湛這個角色的命運，也的確讓他暫時避開了太監的設定。本以為解雲湛在原書里只是一個太監角色而已，這個角色沒了他自然也會有其他太監可以頂上。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她這一舉動引發的蝴蝶效應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

  只是眼前還有解母的身世問題沒有解決，也不知這些改變會不會變成他們新的障礙。

  想到這裡，莊安晴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座大山，臉色也一點點地白了下去。

  解雲湛見她這般，霎時擔心起來，「晴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你了？」

  莊安晴回過神來，左右權衡之下，最終還是把原書劇情改變的事全都告訴了他。

  解雲湛聽罷，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揚唇露出一個微笑，道：「我覺得這些改變其實挺好的，你看，我已經避開了那樣可怕的事，雲山雲月也都活著，我們還遇見了你。如今我們可以一家人齊齊整整地在一起，真的沒有比這更好的改變了。至於宮裡那些事自有聖上去處理，聖上是明君，自不會讓這些事情亂了大好江山。」

  「可是我們不是還要查你母親的事情嗎？我擔心的是，這些改變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將要做的事。」

  「我相信不會的。」

  聽到某人斬釘截鐵的回答，莊安晴不禁一愣，不解道：「為什麼？」

  解雲湛拉過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掌握緊，定定看著她道：「老天垂憐，讓你來到了我身邊，因為有你，我們都有了很好的改變。我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面對的。」

  他的眸光溫柔又堅定，莫名安撫了莊安晴躁動不安的心。

  是啊，有什麼好怕的呢？既然老天讓她來了，就一定不會是個死局。

  莊安晴受到鼓舞，終於放下心來，燦爛展顏，「嗯，我們一起努力！」

  ......

  接下來的日子安寧靜逸，解雲湛每日都在屋裡埋頭備考，莊安晴則是有時與許青綾敘舊，有時窩在灶屋和章嬸一起搗鼓吃食。

  至於之前聽到的那些宮中變故已經再次變得如從前那般遠如天邊，似乎從來就沒有進入過他們的生活。

  時光眨眼便過，不知覺間，院試兩場便全部考完。

  三日後，院試成績放榜，眾人紛紛趕往查看。

  等大家都以為會在榜首處看到解雲湛這個名字時，卻意外發現上面寫著的竟是盧硯書，而解雲湛的名字則排到了第二。

  看到這樣的結果，雖有人趁機嘲諷，但大部分人還是很替解雲湛扼腕嘆息。如果解雲湛院試也得案首，他便是連續三個案首，稱之為小三元。

  要知道這小三元可不是那麼容易有的，錦寧這邊已經好些年頭沒出過小三元了，本以為這次可以出一個風光一把，沒想到結果竟是如此。

  其實眾人不知道的是，這次解雲湛的院試成績本是足可以拿案首的，無奈主考官是盧院長的昔日故交，而盧硯書從小受父親教導，多少有了父親的文章風格。故而考試文章雖然糊了名，但主考官一下就感受到了文章中透出的似曾相識的味道，認定了那文章就是盧院長兒子所作。

  而這主考官多年前曾經承過盧院長的恩情，所以在看盧硯書的文章時不由得就摻了一些個人私情，果斷判了盧硯書的文章最優。然副主考卻覺得解雲湛的文章當得第一，兩人爭執不下，最後全部閱卷官投選，有些閱卷官看主考官的臉色做人，結果好些人都站到了主考官那邊，最終盧硯書以一票之優勢被判定為了本屆院試案首。

  不過痛失小三元的解雲湛倒是不甚在乎，反正以他的成績秀才已經到手，也被評為了廩生，以後每月可以領官府的口糧。

  既然實質利益都得到了，他也沒什麼好失落的。相比於被吹捧的快意，他還是更在乎實質的東西。

  只是院試一結束，學子們便要開始緊鑼密鼓地為鄉試做準備了。

  盛國初定之時急需人才，先帝十分重視人才選拔，所以規定除了人煙稀少的邊遠地區鄉試是三年一次之外，其餘各州都是一年一次，在每年的農曆八月舉行。

  如今已經是農曆四月底五月初，距離鄉試只剩下三個多月的時間，接下來又是一段殘酷的備考時期了。

  次日就是給秉心師太複診的日子，小兩口商量了一下，決定複診後便坐車回家，好讓解雲湛儘快投入到下一階段的備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