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治腿
2024-08-27 01:46:51
作者: 歲歲甜
莊安晴把藥放下,手指頭摸著自己的耳垂散熱,點頭道:「昨晚不是說了今晚要開始治腿麼?先喝了這藥,治腿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疼了。」
解雲湛定定看著她,竟莫名覺得她摸著耳垂的小模樣有些可愛。
他唇角不自覺揚起,淺淺一笑,道了聲好。
隨即拿起碗,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莊安晴看得目瞪口呆。
怎麼這麼好說話?
她還準備了一籮筐說服他的話呢,看來這下全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解雲湛放下碗,抬手去抹唇角上殘餘的藥汁。
要命,這人怎麼做個小動作都那麼勾人。
莊安晴連忙別開眼,從懷裡掏出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
手帕帶著她的體溫,還有她身上的香氣。
解雲湛接在手裡,指尖不禁微微發燙。
陌生的情緒又開始涌動起來,心裡一下子滋味繁雜,他努力壓下,用手帕把嘴上的藥汁擦淨,又把手帕遞了回去,「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莊安晴接過手帕,收好,「不用,你躺著就行,我去把藥箱拿過來。」
藥箱是她去鎮上新買的,解雲湛見過,但還沒見她用過。
解雲湛不疑有他,道了聲好,然後乖乖躺到床上把自己擺好。
等她從東屋拿了藥箱回來,床上的人已經陷入昏迷。
事情竟然會這麼順利,莊安晴簡直不敢相信。
這人心機深沉,還會武功,方才在給他下藥時還生怕被他聞出來什麼把藥給倒了,心裡頭一直忐忑得不行,真沒想到他竟會這般配合。
配合就好,接下來就要看藥房會不會也這麼配合了。
然而藥房不知抽了什麼風,不管她默念多少回,藥房就是遲遲不肯現身。
這是咋了?
最近她也沒有亂薅藥啊,難不成是這個情況不夠危急?
莊安晴急得快要跳腳,這麼難得把解雲湛迷暈了,可不能白白浪費這樣的機會啊。
怎麼辦呢?
對了,之前給甄老夫人做手術時,那些工具她給昧下沒有還給藥房,後來也沒見藥房對她怎麼樣,她便給那些工具消了毒藏了起來。
對了,還有一些治傷的藥,之前她也剩了一些。
看來這次指望不上藥房了,只能先這樣來了。
莊安晴拿定主意,跑回東屋把那些工具和藥全都翻了出來,又抱著它們重新返回了西屋。
在她忙碌之時,有一雙眼睛一直都在偷偷觀察著她。
沒錯,某人根本就沒有昏迷。
就在方才,解雲湛還偷偷看著莊安晴回到東屋翻找東西。現在,他又悄悄睜開了一條眼縫,偷偷看著莊安晴把翻出來的包袱打開,又看著她從裡面拿出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工具。
這些東西是他前所未見的,就像那些奇奇怪怪的藥一樣。
不過,這又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他原本想像的是這人會飛身而上進入天界,然後再從天上拿到秘笈返回來。
其實不怪他這麼想,畢竟在他之前做的那個夢裡,他親耳聽到的那些聲音正是從天上朝他發出的。
雖說這樣的事情真的很離奇,可他以前在書里看過類似的故事,所以漸漸地他就有了這樣的判斷。
解雲湛一邊想著一邊偷看著,心中的那個謎團就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無論如何,今晚他都必須要得出真相!
解雲湛暗暗下了決心,繼續偷偷觀察。
只是他的決心雖然很強,肉體卻開始不聽使喚。少頃,他只覺眼皮越來越沉,眼前也開始出現重影。
怎會這樣?
方才他明明確認了那碗藥沒有異味才全部喝掉的。
解雲湛試圖努力掙扎,可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其實他又怎麼知道,他再厲害也只能分辨出古代的迷藥氣味,莊安晴給他下的可是現代的藥,他當然是品不出來的。
那邊解雲湛的偷窺計劃徹底泡湯,這邊莊安晴終於準備妥當打算開干。
她走到解雲湛床邊,伸手查看他的傷勢。
突然,她眼前一晃,終於進了藥房。
噯,方才千呼萬喚不出來,這會兒姐都打算單幹了,你就出來了?
早幹嘛去了?!
莊安晴奶凶叉腰,控訴藥房君的玩忽職守。
不知怎地,她竟感受到了一股委屈巴巴的氣息。
怎麼?你還委屈上了?
莊安晴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
藥房表示很無語很心累。
女人,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長了一百個心眼的男人吧。你不怕掉馬,我還怕自己的藥被惦記上了。
莊安晴並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今晚的機會絕不能錯失。
如是想後,她決定暫時放下對藥房君的不滿,立即進入工作狀態。
藥房這會兒很是配合,立馬一秒變身手術室,狠狠把莊安晴驚艷了一把。
看著四周齊全的設備和藥物,莊安晴心裡十分滿意,決定徹底原諒藥房偶爾的掉鏈子行為。
樂於寬恕的莊小娘子全副武裝走向手術台,無縫切換成了現代的拼命三娘莊醫生。
解雲湛這回是真正徹底昏迷了,全程毫無意識地接受著莊醫生的切割捶打,直至次日才幽幽轉醒過來。
醒來後的解雲湛太陽穴微微發疼。
記起昨晚自己要做手術,他連忙往傷腿上看了一眼。
只見原先受了傷的右小腿已經用白紗布纏著,他見過這種包紮方式,只是那包紮手法比之前他見過的都要好上許多,看起來很是工整美觀。
他嘗試動了動自己的腿。
嘶......
鑽心的疼痛從傷處傳來,他的額頭一下就冒出冷汗。
莊安晴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見狀連忙嚴肅道:「別亂動!」
她放下托盤走過去,問道:「你是想起來嗎?」
解雲湛忍痛微微點了下頭。
莊安晴伸手,使出吃奶的勁將解雲湛這個大塊頭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又豎起他的枕頭讓他半靠在床頭坐著。
最初的疼痛過去,解雲湛蒼白的臉色慢慢好了一些。
他看了眼一旁的莊安晴,一臉凝重,「你對我的腿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比之前還痛?」
莊安晴走到桌旁,把方才捧進來的幾個小瓷瓶打開,一邊倒出藥丸一邊答道:「也沒做什麼,就是在你的腿上打了釘子。」
解雲湛臉色一白,「打——釘子?你不是說要給我治腿的嗎?」
「是啊,這是其中一種治療方法。你的腿之前連續兩次受傷,骨頭已經長歪了,我只好先打斷再接上,然後用專門的釘子給骨折的地方定位。」
她說的雲淡風輕,解雲湛卻聽得肉跳心驚,心道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治療方法?骨頭上打釘子,以後還能走嗎?
莊安晴把藥備好,用手掌拖著,一手拿起那碗溫水走到解雲湛的床邊。
她看穿了解雲湛的心思,平靜道:「放心,以後還能走。你身體素質夠硬,想必骨頭的恢復速度也會很快,照你的情況等個一年半載就可以把釘子取出來。」
解雲湛一愣,「一年?」
莊安晴點頭,「一年後去掉釘子,但是這一年內你可以好好復建,不會影響日常生活。當然,上山打獵就別再想了。」
正說著話,解雲湛的腿又一陣疼痛傳來,他緊抿雙唇,眉頭緊緊皺起。
莊安晴趕緊把藥遞過去,「先把藥吃了吧,這些藥可以鎮痛,也可以防止傷口感染。」
解雲湛把手伸過去,讓莊安晴把藥悉數倒進他的手掌。
他收回手,把那些形狀奇特的小藥片仔細看了又看,道:「這些都是什麼?盛國從來沒有這樣的東西。」
莊安晴心如擂鼓,臉上卻平靜如水,雙手平穩地把那碗溫水遞過去道:「天大地大,你就保證自己什麼都見過?」
解雲湛抬眸望她。
她長得和原先的惡婦極像,但他就是覺得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就像她所說的,天大地大何其不有,他雖然好奇,卻也並不十分在意這些藥從何處來,他真正在意的是面前人,想知道她到底是何人,想確定她是否值得自己的真心以待。
想著,他定定望著她,幽幽開了口:「我是不能保證,但你又是如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