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老家

  「不不不！我是警察！警察！」

  藤井趕緊把警員證拿出來在手電的強光下晃了晃，雖然這麼遠的距離也看不到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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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警察這麼晚了到這來做什麼？啊......是找到那一家人了嗎？」

  藤井趕緊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慢走向老人所住的房子，邊走邊問：「歐巴桑認識這家人嗎？」

  「不認識，但是他家在這一帶很出名哦。」

  「為什麼？能說一說嗎？」

  「等等......」

  藤井在圍牆外面看到老人家的燈光亮起，應該是正在下樓要給他開門。

  片刻後，一個身體稍微有些佝僂，但精神頭和容貌尚不算太老的老人打開外面的大門，用手電又掃視一遍，藤井趕緊又亮了一下證件。

  「小伙子還挺帥，來，進來說。」

  「那、那打擾了。」

  藤井隨著老人進入房子，老人雖然有些佝僂，但行動很矯健，怪不得會住在二樓。

  「歐巴桑，您是一個人住嗎？」

  「老頭子走得早，兒子在大城市上班，女兒已經出嫁，現在我都是兩個孫子的奶奶嘍......」

  「看不出來，您這麼年輕......」

  「呵呵呵呵，小伙子嘴還挺甜......」

  「不過您要注意啊，就這樣讓陌生人進入家門，總是不安全......」

  「我又沒什麼錢，你總不可能圖色吧？呵呵......」

  「我、我是警察......」

  「呵呵，來，坐下喝些大麥茶，警官大人。」

  老人將藤井帶到客廳，一邊和藤井閒談，一邊燒水泡了一壺大麥茶，而藤井則在老人的調戲中少了很多拘謹。

  「謝謝。那......能說說那一家人的事情嗎？」

  「那家人是十多年前搬到這裡來的，只有父子兩人。我們這裡地方很小，你也見到了，一條街上也不過只有十幾戶，所以忽然搬來這樣一家人，我們這些常在一起聊天的人就很在意。」

  「十八年前......」

  「對，十八年前。那時候我家女兒還沒有出嫁......當時我記得那對父子有些奇怪，父親呢，看著很老實，兒子更是長得像個女孩似的，性格很內向，自從搬來就幾乎沒有出過門，也不去上學，我們一直以為他有什麼嚴重的病，到這裡來靜養......對了，你們警察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來找他們？」

  「這個......您看看這照片，能不能認出上面的人？」

  藤井翻開自己的百寶背包，從裡面拿出一張鈴木宏的監控截圖，沒有用手機照片主要是因為怕老人眼神不好，太小看不清。

  果然，老人的老花眼很嚴重，拿著已經夠大的監控截圖眯著眼睛仔細看。

  「這......帶著墨鏡和口罩，也看不見正臉，沒法確認啊。倒是......他這一頭白髮還挺像當初的髮型......」

  「發、髮型？」

  「小伙子你不知道了吧。當時那個年代，絕大部分的男性都學著木村拓哉留著長發，或者是白領工作的那種分頭，很少有鈴木家父親這種非常元氣的寸頭短髮，確實與眾不同......」

  「但髮型說明不了什麼......他們家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唉......說起來這件事我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就在他們搬來沒多久......具體多長時間我也不記得了，他們家門前忽然來了一輛警車，我們這裡可是很少出事的，當時我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後來沒過兩天，警察就開始挨家挨戶地詢問我們有沒有看到鈴木家的兒子，那時我們才知道，是那孩子不見了。

  我們確實沒有注意那孩子去了哪裡，而且他已經應該有15、16歲，按理說不會走丟，應該就是離家出走之類的。我們以為是父子之間感情不好，但後來見到鈴木父親著急的樣子，又不像是不關心孩子......

  之後鈴木父親便辭了工作，每天就是出去尋找兒子，我們看著也著急心疼，但也沒什麼辦法。直到......十八年前......那就是四年......對，四年。鈴木父親整整四年都沒有找到他兒子。這四年裡他雖然經常在外面，但在過年和他兒子生日的時候，一定會回來這裡住，可能是覺得他兒子總會回來的，但十四年前的某一天......我們忽然發現鈴木父親不再回來......」

  「十四年前？您是怎麼記得這麼清楚的？」

  「那一年我女兒結婚，過年的時候很罕見的全家都到這裡過節，我們想著都是街坊鄰居，他不出意外應該還是一個人過年，就帶著一些年糕豆大福給鈴木家父親送去......卻發現他那年過年沒有回來。

  我們想著最好是已經找到他兒子，就在外面過節，也是好事......可沒想到，從那開始我們就沒有見過他。

  這一晃十幾年......十四年過去，他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像個鬼屋一樣。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家左右鄰居都覺得彆扭，這些年也都陸續搬走，唉......時間過的真快，都去大城市裡，還住在這條街上的老鄰居連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你看看，年紀大了就是容易想這些。

  對了，說了這麼多，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不好意思，我、我叫藤井秀樹，是埼玉縣警察本部的警部補，您叫我......叫我......小伙子也挺好的。」

  「呵呵，秀樹，很好聽的名字。埼玉縣啊，也很遠的......年輕時去過一次，要做好久的火車，你是坐新幹線來的嗎？」

  「不、不是，我是開車來的，開了將近7個小時......」

  「哎呀，那多累啊！你們警察也是不容易......什麼事這麼急著要凌晨調查啊？啊，是找到鈴木......」

  「嗯，鈴木家的兒子鈴木橫一已經找到了。但......他的父親鈴木宏卻失蹤了。所以我們想來這找一些線索......」

  「啊呀，怎麼會這樣？現在是兒子找父親了嗎？」

  「啊......也、也可以這麼說。」藤井確實不敢隨便把還沒有確定的案子說給別人聽，只能含糊其辭地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