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卑鄙小貓

  晃動的貓爪，消逝的石子。

  這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小女孩化作的巨大蛇頭尚在半途，便已被薩菲羅斯的石子擊中眼睛。

  這一擊，又准，又狠，又穩。

  只因她的動作破綻比她的寵物來得更甚。

  那直線一樣的進攻路線，輕易便被薩菲羅斯看穿，繼而投出攻擊。

  血花綻放，她已瞎了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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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發出恐怖的咆哮，震驚四野。但除了虛壯聲勢，別無它用。

  咻！

  尖銳的破空聲再次襲來，這次是她的另一隻眼睛。

  身體完好的她，尚不能躲過薩菲羅斯的攻擊，瞎了一隻眼後，她又如何逃得掉？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音，石子卻於半空中撞出一道絢爛的火花。

  薩菲羅斯沉下了貓臉，這聲音，這火花，絕非擊中小女孩眼睛的反饋。那更像是有東西在半空中與他的石子相撞，產生的火花。

  是什麼東西？

  他凝視著小女孩，耳朵和精神卻不停搜索著周圍可能出現的強敵。

  但良久，沒有任何動靜。他終於是按捺不住了，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枚石子。他要試探一下，這人究竟是從哪個地方擋下他的攻擊。

  這個隱藏在暗中的人，又有何目的？

  若是敵人，與那小女孩一同攻擊自己便好，為何要躲在暗中，只在小女孩真的遇險才出手保護。

  若不是？那這人的目的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總之，薩菲羅斯打起了精神，絲毫不敢鬆懈。

  這一刻，不管是身體的酸痛，還是精神的疲憊，仿佛都離他遠去了。

  他的身體、精神意念合一。

  他暗自戒備著，口中卻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要攻擊我？」

  小女孩捂著瞎掉的眼睛，她的聲音像是一個老嫗，用著嘶啞的嗓音回道：「你突然闖進我的家裡，還問我為何攻擊你？」

  聽聞是對方的家裡，薩菲羅斯產生了一點歉意，當然，就只有一點。

  「我只是無意間被人打到這裡了。」

  聽到這話，小女孩突然發出了嗤笑，嘲諷道：「這個地方沒有特殊手段，根本連見都別想見到，更何況無意被人打進來。」

  薩菲羅斯這才驚覺。終於發現了這個教堂的古怪之處，窗外竟是白日。

  但這絕不可能！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記得，在他來到這裡之前，已經是快到日暮時分。再加上剛剛這一段的對峙，怎麼可能還是白晝？

  總不至於瑪達達的攻擊，把他打飛了半個星球？

  這更是扯淡，這無疑是把人放進炮筒里，然後這個炮筒的裝藥能夠保證你在慣性作用下飛半個地球。

  那樣子做，只怕還未出炮筒，就早成灰灰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之後，唯一的理由只能是。

  那是貼紙吧……這是薩菲羅斯得出的結論。

  「我無意冒犯貴地，若是有得罪之處，趕出去也就是了，為何還要下殺手？」

  「無意？若不是這裡特殊，我剛剛恐怕就死在你的偷襲之下了！」

  「那是你先攻擊的！」

  薩菲羅斯當即反駁。

  「在我訓狗的時候，我身邊的暗能量波動，難道是我眼瞎了？」

  暗能量？薩菲羅斯暗暗留意，這指的應該是魔法的能量，但對方卻用了暗能量這個詞彙。但因為缺少線索，他只能暫且放下。

  「我只是不想你痛失愛犬……」

  「哼……」

  她話音未落，薩菲羅斯已瞅准了時機，在她將怒未怒之際，一顆石子已自它掌中拋出。一股巨力破空而出，石子如離弦之閃電，眨眼就到了小女孩的眼前。

  但這次，她再也沒那麼好運了，暗處的敵人似乎也沒能預料到薩菲羅斯的攻擊。

  就這樣，小女孩痛失第二隻眼睛。

  「無恥！卑鄙小貓！」

  小女孩大聲咆哮，聲震四野！

  她失去了兩隻眼睛，已經再無還手之力。薩菲羅斯又怎麼會放過這等機會？接連的石子不斷拋出，意在打死此女。

  「你以為我只有兩隻眼睛嗎？混帳！」

  她咆哮著，突然把衣服一扯，她的胸口和腹部，竟長滿了流淌著黃綠濃水的眼睛。那些眼睛可怖、噁心。

  光是看著，就令人慾嘔！

  頭顱也隨著她的動作，徹底失去了人形，變作一顆雙目流血的惡毒蛇頭！

  砰砰砰！

  隨著她的動作，石子不斷被她用爪子揮開。她一聲咆哮，飛身撲來。薩菲羅斯竟是無處可遁。

  蓋因為薩菲羅斯此刻身處牆角，再往後退，也只有兩米不到的距離。如此縱深，若是一味躲避，只會落入無處可躲的地步。

  只見他不退反進，迎著蛇女衝去。

  他的體型是那樣的小，而蛇女的體型又是那樣的大。

  兩者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蛇女的嘴角露出了勝利的弧度，薩菲羅斯也是。

  嘩！

  兩者相交而過，竟都沒有碰到對方。

  薩菲羅斯目標竟然是躺在牆角裝死的刻耳柏洛斯！

  原來刻耳柏洛斯此刻竟在蓄力，它的能量波動已經被薩菲羅斯的透視能力觀察到了，在一瞬間，薩菲羅斯就明白了。

  這對主僕，一開始就在演他！

  或許，剛剛的石子，便是這刻耳柏洛斯擋的！

  它的能力絕不止剛剛所表現出的那樣！

  八貓一閃！

  薩菲羅斯久違地從戒指里取出了利器。

  叮叮叮叮……鐺鐺鐺鐺……

  兩者瞬間交擊數十次，竟是拼了個不分勝負！

  因著薩菲羅斯也未系統性地學習近身兵刃，縱是再快的速度，再強的力量，也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而那刻耳柏洛斯也絕非初時表現的那樣草包。

  它絕非是個忍氣吞聲的舔狗，而是一隻真正的惡犬！

  此刻它的爪子已經因與薩菲羅斯拼殺，變得坑坑窪窪，但它毫不在意。

  低著的兩隻腦袋，緩緩抬起。

  它站直了身子，此刻仿佛才算是正眼看向薩菲羅斯。

  眼前的這隻貓咪，太強了。它的爪子竟然如此靈活，竟能舞出比人類還要強的劍法！若是那短劍再鋒利一些，自己只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刻耳柏洛斯的心沉了下來，它知道自己有生以來，最可怕的敵人就在面前。是以它必須以最強的狀態來面對！

  不管是大腦，還是身體，都要力求保持在最強的狀態！

  砰！

  呼嘯的風砸開了教堂的窗，刺眼的白光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