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衝動

  沒錯，薩菲羅斯衝動了，人在衝動的狀態，經常會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人們常把這種事情所產生的惡果，稱之為衝動的懲罰。

  當然懲罰尚未來臨，但薩菲羅斯已經後悔了。

  他想到了很多，比如如黃河決提般湧來的鼠潮，比如被鼠潮所吞沒的城市，比如鼠潮所散布的瘟疫把整個世界拖進末世之中。

  他必須得承認，方圓百里的老鼠還沒有這樣的本事。但他可是連一隻變異鼠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的弱貓！

  這控鼠訣可是說了，召喚百里內的老鼠，這老鼠的品種、綱目可是一點沒說啊。大概率是把所有能稱之為老鼠的東西，都叫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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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屋子突然一陣晃動。

  是地震嗎？

  他如是想到。

  但隨即，他的貓臉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想到了一個場景，那是無數變異老鼠擠得把建築都撐垮了。

  就在他惶惶不可終日之際。這個秘密監獄卻提前迎來他們建立以來最嚴酷的考驗！

  傑尼希斯是個陰沉的青年，他討厭社交，討厭與人打交道。這是他的缺點，但對於他現在的工作性質而言，卻是被上司賞識的地方。

  在他拒絕了社交之後，他的精力更多得被放在了工作上面。

  無所謂善惡，也無所謂正義，他只想好好工作，拿更多的錢去買遊戲，僅此而已。

  他的態度就是如此的消極，儘管他知道這是冥洲方面所建立的，他仍是無法拒絕這份高薪工作。而且裡面工作的人員並不是他初來時所想的那樣，裡面並不全是些非人生物。

  不是那樣的，裡面的工作人員，大多數都是普通的人類，偶爾也會招募一些覺醒者，但都泛善可陳，一年都不一定能見到一面。

  至於冥洲來客，說實話，他來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

  他按例來到地下室的角落打卡，屋子內的燈光一陣明滅，但他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老舊的建築設施，據說是五十年前所建造的。

  這燈也不一般，工作的年頭大概也有五十年了。與外界那些按商業約定製定了嚴格的壽命的燈泡不一樣，它的壽命已經在五十年以上了。

  但神龜雖壽，猶有盡時。

  近些天來，地下室的燈泡老是莫名其妙的閃爍，也許是壽元將盡了吧。

  轟！

  地下室一陣晃動，仿佛在地震一樣。

  但傑尼希斯卻得出了不同的結論，因為他聽到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那是老鼠躁動的聲音！

  砰！

  是牆裂開的聲音！

  「哦！天啊！」

  只見潮水一樣的變異鼠群從地下室陰影處湧出，那裡正是牆裂的地方！

  他忙不迭的地狂奔向樓上跑去，邊跑還邊向對講機發出警告。

  「敵襲！敵襲！有變異鼠群向著基地襲來！地下一層已經被攻破了！」

  他也不管地下一層有沒有防守這種東西，反正裡面全是鼠潮，就當是攻破了吧。

  「媽的！是覺醒者，加國的覺醒者裡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居然能控制這麼多的老鼠！冥洲的人都是廢物嗎？那隻貓咪絕對帶著定位系統！」

  頂層的辦公室中，一個壯碩的中年白人男子站了起來，正是那個劫持薩菲羅斯的三人組中，最壯碩的那人。

  此時，他眼前的屏幕，正播放著這樣的一幕。傑尼希斯正在亡命狂奔。

  他捋起了袖子，邊走邊對著對講機下達命令：「衛兵，向地下一層集結！務必要把鼠潮堵死在一層。我馬上就到，給我堅持住！」

  從他這裡到地下一層，需要經過十幾層的安保系統，有的還需要手動的鑰匙，非常的麻煩。

  「該死的！這什麼古董鑰匙，都他媽生鏽了！該死的科林葛郎台！回去我一定要在路德維希陛下面前參他一本！叫他不給拔款！衛兵，你搞什麼玩意兒？快點，前線已經吃緊了。」

  他隨身的衛兵正滿頭大汁地找著鑰匙，那人正是打開薩菲羅斯房門的獄卒，顯然他還擔任了其他的職務。

  「抱歉，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媽的，拿來！」

  他一把奪過鑰匙串，然後翻找著能插進鑰匙孔的鑰匙，但這裡的鑰匙長得都差不多，而且都能夠插進去。

  這樣一來，工作量就大了去了。

  「媽的！」

  啪！

  他氣急之下，一把掌把衛兵扇飛出去，衛兵頭撞在了鋼化玻璃牆上，腦袋汨汨冒出鮮血，落地抽搐一下，就不動了。

  砰砰！

  他狂砸玻璃，但根本砸不動。這鋼化玻璃設計的時候，考慮了防彈能力，有三米多厚，裡面摻了大量稀有材料，沒有三階以上的實力，根本拿這種東西沒有辦法。

  「該死！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這樣的設計，是哪個腦子裡全是屎的傢伙設計的！尼瑪的這個玻璃設計得這麼硬，底下最要緊的牢房卻能夠被老鼠輕易給突破了……媽的官僚主義！」

  他不停謾罵，對打死衛兵的事不以為意。

  終於，他找到了鑰匙。

  嘟嘟！

  老式的鈴聲驚動了他，他拿出翻蓋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是我。什麼？那隻貓不見了？它不是在三層嗎？你們搞什麼？老鼠已經突破到四層了……好吧，我明白了。」

  他頹喪垂下手臂，怒罵道：「狗屁的不見了，這麼重要的人質，居然不提前轉移……都突破到四層了，才說三層的貓不見了。當然不見了，你們他媽的根本過不去。」

  嘟嘟！

  「喂！啊……陛下，您貴安！是……我會嚴肅處理的。科林有問題？是，我明白了，我會處理好的。陛下，那隻貓……逃了。是！是！是！遵命，陛下。什麼？基地不要了？好，我明白了，我會把文件銷毀乾淨的，絕對不會遺留任何對我們不利的情報！再見陛下，祝您永壽！」

  「哈……哈……」

  他不停喘著粗氣，似他這樣壯的人是難得一見的。半晌，他堅定了神色，摸出手機。

  ……

  薩菲羅斯自從使用了喚鼠魔法後，就開始了後悔，不停在屋內走來走去，顯得很不安定。又聽到了屋子震動的聲音，越發地不安了起來。

  「喂！聽得見嗎？快過來，我有事情要說！」

  「嘿，夥計，他叫你呢。」

  「你去吧，鑰匙在你那裡。」

  嘟嘟！

  持鑰匙獄卒的電話響了，

  「喂！是，我馬上過去。」

  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說道：「看來只能你去了……」

  他把鑰匙丟在桌面，匆匆離去。

  「真麻煩……鑰匙呢！」

  他揉了揉眼睛，桌面上分明沒有，可他剛剛才看到他丟在桌面的啊。

  「最近太緊張了，回去放鬆一下吧……這破工作都搞得我神經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