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軌？

  垃圾中轉站的外面，三個環衛工，臉戴口罩，

  手拿鐵鍬，在快要暗下來的暮色里，

  並排站著，靜靜的看著他們秀恩愛。

  

  當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時，忍不住嘖嘖出聲來。

  暗道，這什麼怪癖，談戀愛不去公園電影院，

  跑到這臭氣熏天的垃圾中轉站，站了大半天！

  現在的年輕人，真讓人無法理解。

  離開垃圾中轉站，沈應天把葉惜領進了一家餐廳。

  葉惜中午沒吃飯，這兒確實已經餓的不行，

  不顧形象，大口大口的吃著，確實很像一個食慾大增的孕婦。

  沈應天坐在對面，嘴角含笑的看著，看她，也看她的小腹。

  心裡卻已經忍不住自誇起來，這也太准太厲害了，僅一次，就給她種上了。

  她長得那麼好看，他又這麼俊郎，

  那他們的孩子肯定會粉雕玉琢般那麼好看。

  對了，還有名字，待會兒回去，好好的翻翻字典，給孩子取個悅耳好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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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褪去，正式進入黑如墨色的夜晚。

  方千儀讓司機把自己送到翰林華府後，離去。

  她乘電梯來到程海川的住處，程海川已經洗好澡出來，

  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沙發上等候她多時。

  她進門，他起身，用深邃而又專注目光看著她。

  「要不要解釋？」他問。

  她答:「不要。」

  程海川沒有追問為什麼不要解釋，而是問:

  「你選擇的選項，是不是比我的十五年還要寶貴？」

  「是，」方千儀毫不猶豫地回答，接而又說:

  「就算讓我再重新選一次，我還是會選讓你去做牢。因為那是本能。」

  程海川有些懂了，是命，是某個人的命。

  「兒子還女兒？」程海川詐問。

  「你別問了，不要再問了，我不能再把他暴露出來，置身於危險中。」

  說出這話時，方千儀的淚水已寖滿眼眶。

  程海川明白了原因，壓抑了十五年的怨與恨，瞬間釋然。

  他邁步走近，把方千儀輕輕擁入懷中。

  方千儀回擁他，在他懷中哽咽。

  為了安慰她，安撫她。程海川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並一路下滑，到她光潔細膩的鼻樑上，芳香柔軟的唇瓣上。

  方千儀被他誘惑，紅著眼眶，擁了他的脖子，熱情似火的回應著他的吻。

  情緒飽滿時，程海川打橫把她抱起，進了主臥，重拾當年溫存。

  房間裡沒有開燈，一片黑暗，

  但程海川手指撫摸，還是感受到了，方千儀小腹上那道長長的傷痕。

  「把小傢伙拿出來時，是不是很疼？」

  事後，程海川把她圈在自己懷裡，輕撫著她剖腹產的傷口問。

  方千儀枕著他的手臂，背對著他，

  睜著明亮的眼睛說:「當時全麻，沒感覺。麻藥過後，很疼。」

  聽到這裡，一股自責之感，擠滿程海川胸腔。

  她捨命為他生子，他不僅沒有保護和陪伴，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怨恨她十五年。

  他怎麼對得起她的付出！

  對不起，他對不起她為他們老程家的付出。

  唇顏帶著溫暖熟悉的氣息靠近她耳垂，想再次彌補她這些年來的空虛。

  她感受到了他的意圖，翻過身體，閉上眼睛，

  抬手向後，撫上他的後頸，微喘氣息，再次享受他給的銷骨噬魂感。

  翌日，方千儀因為有會要開，早早起床，洗漱打扮離開了。

  程海川因為店裡的書籍有汽油，無法售賣，便沒有去開門營業。

  但也沒有繼續睡到日曬三竿，方千儀起來去洗澡洗漱時，

  他也起了，去準備兩人的早餐。

  飯後，送別方千儀後，他去了德信療養院。

  那裡有他六十多歲的老父親——程文德。

  外人傳，方千儀之所以能接管程氏集團，一是心狠，

  可以親自把愛人送進不見天日的大牢。

  二是毒辣，建個療養院，把程家老爺子程文德軟禁起來，全面接管程氏。

  實際，方千儀的全面接管，是程文德程老爺子的親自委託。

  多年前，程家和方家是世交，程海川的父親程文德，

  和方千儀的父親方宗城，不僅是生意夥伴，私底下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方千儀也算是在程文德眼前長大，不管是從秉性，

  還是從她對程海川的感情判斷，

  他都覺得方千儀不是個貪財，為財放棄一切的人。

  程海川坐牢後，他壓著怒火，帶著疑惑去到她。

  那時的她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十分憔悴，

  人也是顛顛的，口中不斷重複一句: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

  「誰？」

  精神病院裡，尚在中年的程文德，順著方千儀的話問。

  方千儀抬頭看向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揪住他的衣領逼迫他，

  「孩子，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方宗城，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後來他派人打聽，才知道方千儀和程海川拿了畢業證的當天，領了結婚證。

  夫妻之間該發生的，他們都發生了。

  和很多新婚夫妻一樣，他們有了他們的愛情結晶。

  程家不知道，方家知道，因為方崇斌被撞，

  失去雙腿，他們把方千儀軟禁，後又利用孩子，逼迫方千儀指證程海川。

  程文德知道了所有真相後，以方千儀是程家媳婦兒為由，

  把她從精神病院接出來，後為她請心理醫生為她治療，

  雖然，他當時的目的，是想用她，去打擊報複方家，

  但是自從一個叫柯振的孩子出現，他就不那麼想了。

  突然就覺得，什麼都沒有一家人平平安安，團團圓圓的重要。

  他放權，住進養老院，約一群老友，喝茶下棋，

  等兒子出獄，等孫子過來喊爺爺。

  今日的太陽，溫暖和熙，程海川把老爸程文德，

  用輪椅推出房間，來到樓下花園裡曬太陽。

  老父親對這舉動卻並不滿意，來到花園後，

  立馬起身，丟開輪椅，坐到旁邊的蘑菇亭，

  抱怨:「我又沒老的不能動彈，你幹嘛非推個輪椅！」

  「我這不是怕您老累著嗎！」程海川隨手把輪椅拉過來，自己坐在上面說。

  看到他的舉動，老爺子拉了臉，拿拐杖敲輪子，

  趕他道:「下來，下來，不吉利。」

  程海川遵從老父親的教導，從輪椅上下來後，坐到他老的身邊說:

  「我打算和方千儀離婚。」

  「離婚！」老爺子抬目，有些渾濁的目光，

  正好落在程海川的脖子上，脖子上有紅痕。

  老爺子也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板著臉說:「為什麼離婚？你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