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春天啊，放開那隻燕子

  「啊……這個，我還是自己走路罷。」這一輛車，人家主人都在風流，她再上去，不是多一雙耳朵聽事兒麼。萬一因為撞著姦情，被人打死了可如何處？這到一尋思，莫清寧是果斷搖頭拒絕。「謝謝這位小哥，我還是自己走罷。」

  「前面據說前兒個才砍了一個丫頭，貌似死狀極慘，姑娘自己考慮罷……」

  車裡，那個嬌氣媚吟的聲音再度響起。

  光是聽著這嬌滴滴的聲音，都能想像出，車裡的人兒，怕是極漂亮嫵媚多情的。

  莫清寧還是果斷搖頭。「謝各位，我還是走了。」

  「呵呵……」略有些涼薄的男人笑聲從車裡傳來，莫名的，莫清寧全身打顫。看著前面的車輛疾駛而去，莫清寧又氣自己怎麼就瞻前顧後，只要上車，便可以到城裡面。省了路程不說，關鍵，還不用擔心前面是否有強盜啊。

  「唉呀，前面有強盜啊，這姑娘怎麼還一個人在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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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麼，這麼危險的路程，她怎麼能一個人啊？看著，還是個年輕的呢。」

  「前兒個被害死的姑娘，聽說長的就極年輕，衣服也沒穿啊，嘖嘖，死的真叫一個慘喲。」

  「死了就死了吧。聽說，全身沒一片皮膚是好的，明顯的是被糟蹋了唄……」

  先奸後殺。

  甚至於，被虐殺而死，變態殺人狂魔。

  這麼一想，莫清寧哪裡還敢往前啊。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卻看見彎道的地方，又浮現出一輛馬車來。

  「前面的小哥，等，等等……啊，捎我，捎我呢。」

  坐上了那輛載著風流主人的馬車，莫清寧全身都放鬆了。

  這一下，不用擔心前面亂葬崗子的殺人狂魔事情了吧。

  「小哥，多謝你呀……」

  「哦……爺兒」

  本來是要與趕車的小哥搭訕的，可是，車裡卻傳來了飄揚的聲。

  那小哥兒羞紅著臉，揚著馬鞭，一幅嚴肅正經的樣子。

  車裡人這樣一叫喚，莫清寧也不沒好意思再與趕車小哥兒搭訕。只是嘿嘿賠笑，就縮在一邊。

  「哦……哈哈。」

  車裡，又傳來一串叫聲。

  就這樣也就罷了。

  偏偏，車子經過的時候，旁邊的農田裡面，有一家人正在種地。

  「哦哦……爺兒…」

  「呀，車裡面在幹嘛？」農家幾歲的娃娃不解詢問。

  「不知道，可能是生病了吧。」小哥哥如實回答。

  「咳，小娃，小妹，趕緊回來，甭搭理這些車。」

  看著農婦含怨瞪眼的鄙視樣子，莫清寧往後面縮。

  娘的，她只是……碰巧搭了人家的車，真不關她啥事兒啊。

  「爺兒，爺兒……啊啊啊……」

  咋響起的一串尖叫聲，嚇的莫清寧全身哆嗦。

  「咳，車裡風光不錯，外面，景色迷人，果然，春天好景致啊，唉，春天呀，真真是一個愁煞人的天氣兒呢。」

  莫清寧突然間朗聲誦唱。

  聽的那車夫愣神兒。

  車裡面，原本的急促呼吸，也在這時候低沉了些許。

  「春天，萬物復甦，啊，春天，你春情逢逢，啊春天，你必然是萬物的天使，啊春天，你美好的灑下種子，最後，迎來燦爛的夏天，等到冬天，瓜熟。好一個春天，你怎麼可以，如此的有激情，有活力……」

  莫清寧朗誦著春之誦，不覺得尷尬了。

  也沒覺得，有何不妥當了。

  反正我慣是臉皮厚的。

  縱然你把車開的人肉都翻滾出來，那也不關我事兒啊。

  許是有了詩興，莫清寧再面對身後的尷尬聲音，可就再也無視了。

  一路上，但凡有農夫或者行人的時候，她就高聲朗誦。

  而車裡，自最初的聲音過後，就再沒有了那般胡亂作為的聲響。

  很好，很和諧。

  不過，這壞丫頭，在車到了密林子的時候，又來上了一段。

  「春天啊，你是發春的時候，春天啊，你是發春的時節。所以春天啊，小燕子可以害羞縮進窩窩裡面，雄燕子挺身迎接小燕子。春天啊，這麼好的時光，燕子說，不要浪費光陰，你可以插灑種子，等到冬天落瓜。燕子丈夫狠狠點頭，來吧，小燕子，我們一起翻滾，一起熱情吶喊，尖叫，哦，小燕子，我可以讓你更歡悅。哦，老燕子，我能讓你……更興奮，更有彪悍感覺。可是，在這彪悍激烈的春野時刻，一隻野豬悍然闖出。

  放開那隻燕子，讓我老豬來，哈哈……」

  車夫揚了揚唇，神色古怪瞅一眼這姑娘。

  「咳，春天啊，燕子說，那頭母豬皮好厚。」車裡，突然間朗聲傳出一個慵懶的男人嗓音。聽起來，似乎有點耳熟，不過，莫清寧並沒太在意。男人的嗓音麼，聽起來，不都是差不多的。

  「放開我家車夫，讓爺兒來。」

  莫清寧還沒作反應呢，車裡，那個透著戲謔的嗓音再度響起。

  莫清寧趕緊閉嘴。

  「小車夫哥，前面翻過就是城門了吧。」

  「對……的……」車夫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牽扯進這一場不知道怎麼說的戰爭裡面，一臉苦惱的應聲。

  「哦，謝謝小哥兒，改天再有緣分，請小哥你喝酒啊。唉，可憐的小哥喲，年輕力壯的，飽受折磨，飽受摧殘啊。」

  車裡的人，太不是東西了。

  哪怕你搭了我，本小姐也看不慣。這般當著外面的人，還胡亂作為的人家，想來也不是個好東西。

  這麼尋思著，莫清寧很沒有負疚感端坐在前面。

  而身後，男人也沒再吱聲。車子，似乎也消停下來。

  到了城裡，下車後，似乎還感受到後面還有一雙饒有興致的眼神投來。

  甩了甩腦袋，莫清寧疑惑回頭瞪向車停靠的地方。

  卻只看見，一逢帘布嗖地甩下來。

  呃，她好象，一不小心，又引起了別人的關注。果然，人太二，又偶爾太聰明，走到哪裡，都容易引起旁人的關注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馬車裡面，男人正慵懶靠著女人，手，若有似無輕撫著女人。

  「一個……有點兒意思的潑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