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說不清，捧高踩低驕矜兒

  其實莫清寧也沒非要尋著來這兒找一刀。

  不過是走到這兒來了，就想著，要不還是了解一下彼此吧。

  咋說來，一刀看著也象個人中龍鳳。就算不奔著結親去，以後大家混個臉熟，當兄妹啥的，也還是不錯的。

  這樣一想她那腳步就不受控制往這兒拐進來。

  才叫了兩聲，面前就竄出來一個滿面皺紋的老頭。

  

  老頭著一件降淺色皂衣，一雙眼睛好奇盯著她。

  「你就是被公子指給一刀那小子的娃娃？」

  莫清寧抹臉，趕緊上前應是。

  「是的老人家，我家公子隨意一指的。」

  「哈哈，瞧著是個會說話的，比一刀的嘴巴子會說。我是一刀的小叔叔，那臭小子不愛說話，以後你可得多來陪我說話才行。」

  老頭說的直皺眉，看著莫清寧的眼神透著小孩子一樣的殷勤。

  這樣的他，直把莫清寧瞧的呵呵傻笑。

  「一定，一定。」

  「趕緊進來，我跟一刀正在吃飯呢。」

  老頭說著便把莫清寧往屋裡面讓。

  陳生子一路都在打量莫清寧。不管是走路，還是腰，還是屁股，最重要的，是盯著她的屁股看。

  被這樣打量著，莫清寧也不生氣，而是笑吟吟看著他。

  「叔父啊，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小腰杆兒，小屁股兒不夠好。以後生娃娃，有些難為啊？」

  「哈哈……丫頭，你可真直接，這個，咱們裡面走。」

  陳生子尷尬往四下看。這姑娘，還真是啥話也敢說。

  莫清寧則笑笑，開玩笑，披著一張古代姑娘的皮，靈魂是現代的。她有何話不敢說的。在現代，金瓶梅這些幾個人的大戲，還總是觀摩呢，跟你個古代的人說些豪放的話，能差到哪去。

  一刀看見她來了，就端著張面孔，只是僵硬把碗遞到面前。

  「你吃飯。」

  吃飯，除了莫清寧和陳生子說話，一刀就只是埋頭苦吃。

  直到，莫清寧放心，陳生子非要一刀去送。

  這傢伙才有些不情不願跟著往外。

  「一刀啊，你家裡就你跟叔爺一個人了麼？」

  「唔……」

  「你叔爺可有妻小？」

  「唔……」

  「你，平時話就這麼少……」

  「唔……」

  接連幾個問題下來。

  哪怕一直期盼著要找靠山的刀子，這會兒也沒太多的心思了。

  實在是，這一位的話真是半句不投緣，一個字兒都嫌多啊。

  本來還打著要跟一刀成就一段青梅竹馬一樣的故事。現在看來，這麼一個木頭墩子，怕是不好調教出來的。只是一個見面，莫清寧就淡了早前的想法。而且，她也覺得好可恥，畢竟自己是個穿越女，要傍身，找依靠，也得找個成就感大一些的啊。

  如此思量著，莫清寧就絕了要與一刀再發展的想法。

  「一刀啊，那個，我得跟你說一件事情。就是公子指我們倆為婚的事情呢，你不用太當真了，這些，純粹就是主子爺的玩笑話。」

  莫清寧使勁笑著，告訴身邊的男人，一切不用太當真。可是，一刀極嚴肅看了她一眼後，卻吐出。

  「公子沒親自對我說，我就定娶你為妻的。」

  莫清寧抓狂，「可是，我不想嫁給你了呀。」

  「主子的命令，奴婢不得不從。」

  「你……」

  跟這渾人，壓根兒就說不清楚啊。

  莫清寧一扭身，索性不理會他了。

  回到屋裡，哪曾想一屋子的氣氛極度不好。

  看阿福和阿枝倆氣鼓鼓的，地上，還有一堆碎了的玉盞。這種東西，一般說來是主子們不要了，隨手賞給丫頭奴婢的。若是記得不錯，那玉盞，應當是阿枝的。

  可此時，卻躺在這地上？

  莫清寧狀似無意走到一邊兒。

  同屋的阿微卻是冷哼一聲，繼續翻起書來。顯然，阿微對於書上的東西，也是越發感興趣了。

  「阿福你給我等著瞧。」

  「都說了不是我故意的，不就是一盞破舊了的玉盞子麼，碎了就是碎了，真不知道你拎著我較個什麼勁兒。」

  阿福不樂意嘀咕著，言辭間，晝是不屑。

  「呵呵，真沒看出來，你個臉皮厚的，平時在外面承上媚下的也就罷了。回到屋裡，你卻對著我踩個不停。阿福，做人莫太過分。」

  阿枝冷嗆。

  阿福則是得意洋洋，小圓臉揚著一後與她圓臉不相符的驕矜。

  「我說阿枝啊，不就是最近我要升為三等丫頭了，而你，還在雜役丫頭行列裡面混麼？我討好了五小姐，那是我的本事。你自己個兒自認清高，一直做不好份內的事情。怎麼，怨著我了？說我捧高踩低的？這府里的人，哪個不是這樣的？打從明兒起，我就會搬出去了。哼，你想要我再用你的東西也不能呢。」

  阿福說完，便得意躺在床榻上。放下銅盞鉤上的輕紗，徑直躺裡面睡覺去了。

  阿枝氣的一直喘息，擰身，也跟著看書去了。自打莫清寧來了以後，四個姑娘，到是有三個看書的。

  阿福原本也要學認字。但可能是覺得，一個丫頭家，沒必要學太多的字。是以，只是認了兩天，便再不管顧。到是鑽營上升之道，越發的明顯。聽今天話里的意思，好象是得了這府里五小姐的喜歡，是以被提升為三等丫頭了。

  早前，阿福雖然也有些驕矜之態，可到底大家都是一樣的雜役姑娘。此時一旦升級，想不到就如此的……

  莫清寧也是無語的很，不都是一樣的丫頭麼。三等和雜役，阤就是提升了一些點點而已。至於這麼在同姐妹面前得瑟，莫清寧洗完後，也不想搭理徑直就開睡。

  第二天一大早的，阿福就起來折騰，故意把屋裡收拾的震天響，鬧的好幾個人都睡不好。

  這般吵鬧的環境，莫清寧也沒心思再睡。索性，便懶散著去浣衣局，找強林嬸兒的椅子躺一躺。

  只是，走了不多遠，看著一片較僻壤的涼亭，那不遠處就設置有一處躺椅，反正之兒清靜，索性就擱這邊兒悶一會兒盹。

  這樣一想，莫清寧就架不住腳步，徑直在那兒躺下。

  這幾天都不怎麼睡好，只一會兒的功夫，莫清寧便睡實了過去。

  睡著的她，小胖爪子捧著臉，一張嘴巴往天朝著，時不時的，因為呼吸還吹口氣兒。

  就在她睡的極香沉的時候，一雙男人的足，慢慢往她這兒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