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見恨，見著婢兒心裡慌

  「丫頭，你過來，過來，說說是不是你勾的我三叔和三弟心動了！」

  司馬琉真大步跨入，一臉興奮看戲的樣子。

  莫清寧內心暗自叫罵，明明她很低調的好麼。

  但是，面上卻是一幅害羞的嬌俏模樣兒，「唉呀，大公子，你說笑了呢，丫頭怎麼會入的了三爺和三公子的寶眼兒，定是旁的姐姐們。」

  說著，她扯出個大大的笑臉兒，一點也不矜持，那牙齒露出來，直不愣登瞅著人瞧，咋一看，有點傻，更沒美感。

  三爺和三公子的婆子都直勾勾盯著她呢。瞅著這樣的笑容，當場就犯起了嘀咕。若自己家主子看上的人是這樣的一個丫頭……這得多重的胃口才能啃的下去。

  但是，主子們的愛好，婆子們管不了。

  看來看去，也不知道是哪一個。

  最終三公子的人挑走了早前跟莫清寧一起的那丫頭。

  莫清寧，被三爺院裡的婆子盯了半天，最後才肯定地點點頭，「是她，我記得是她。帶走吧，多謝入畫姑娘割愛，我家老爺定會送上重禮感謝大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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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入畫只是呵呵笑，沒拒絕，當叔叔的強拘了侄兒的丫頭，哪怕是個粗使丫頭，但也是越了節，終歸是要示意一下才好。

  婆子在前面，莫清寧在後面跟著，一路上還興致勃勃，一幅欣喜若狂的樣子。

  「嬤嬤啊，我這……是要當人上人了麼？」

  那梅婆子聽的臉抽搐，眼神掠過她臉上那幾粒看著礙眼的黑麻點兒，「看個人造化吧，終歸會比我們這些丫頭婆子來的好。」

  「哦，嘻嘻，這樣好，我一直想要當人上人啊，比你們好一些，那也是好是不。」

  梅婆子掩了鼻，沒吱聲，她怎麼聞著……這姑娘身上好象有股糜爛的味道呢。

  按理說，這府里挑人不應該有這樣的人啊！若真的是，可得跟挑人的幾個說道說道。

  「三爺，人來了。」一入院子，瞧見三爺還候在院門口的，梅婆子趕緊上前打招呼。

  三爺興奮的眼投在莫清寧身上，後者掩著帕子甩了一下，再害羞地睇他一眼，「三爺……聽聞你要挑奴家入屋，人家……好歡喜的呢。」

  「哈哈……好好，這丫頭，到是個主動的。」三爺興奮搓手，起身就來拉人。

  莫清寧的胳膊抬了抬。

  一股糜爛的氣息從她腋窩處傳來。

  三爺對於氣息還是較為敏感的，他猜疑地汲了汲鼻子。

  「哪來的怪味兒？」

  莫清寧則慌亂地擺手，「不，不是我身上的，我，我今天洗澡了的，應該不會有氣味……」

  可是，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出來後，三爺和梅婆子就更疑惑了。

  梅婆子蹭地跳上前來，「三爺，早前來的路上，老婆子就聞著一股怪味兒。若是三爺允了，我且檢查一番。」

  「趕緊檢查。」三爺煩躁地揮手，再細看面前的丫頭，那張臉上扯出諂媚的笑容，半邊臉看著也不光滑，與自己屋裡的那些美人兒相比，整個的就是個醜女麼。

  若真的是有怪味的人，再有這樣的樣貌兒……三爺突然間覺得，就算是寶穴，他也沒那興致上。

  「唔……爺，這丫頭身上好臭……」梅婆子湊近莫清寧嗅聞了一下，便聞著一股糜爛氣息，當下快速跳開。

  莫清寧還顧自嚷嚷著，「三爺，我只要洗澡了，就會很好聞的，我不臭，真不臭的，不出汗，不亂動，奴婢真的不臭啊……」

  「老爺，你聞聞，奴家真的不臭的。」

  說話間，她又湊到三爺面前故意把胳膊肘兒抬起來。

  恰恰好一股風過，拂曉來那酸臭味道，綿長的讓三爺想到了貓兒拉的大便。

  「嘔……」

  「送走，送走，趕緊還給大少爺……」

  聽著這話，莫清寧發自內心地笑了。

  轉身時，還怪委屈地拽住那梅婆子的手，「嬤嬤啊，我真的不臭，只要再洗洗，肯定會很香的。給我個機會吧，我定會把自己拾掇的香噴噴兒的。」

  「哪裡來的賤丫頭，趕緊送走。」這會兒，就算那空穴呈在面前，三爺也沒那興致。

  太臭了，他就沒見識過這麼臭氣薰天的姑娘。

  梅婆子一把拽住她狠狠往外拖，「你這丫頭就沒這樣的命，粗使丫頭，也算是抬舉你，趕緊回去，莫再擱三爺面前污了眼。」

  就這麼的，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被帶走的阿寧。

  不到半柱香功夫，又被人嫌棄地遣送回來。

  本來還羨慕她的阿福，阿枝倆丫頭，在看見她狼狽歸來後，眼裡全是嘲諷。

  「呀，阿寧妹妹，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呢，怎麼這麼慘啊？人家當屋裡丫頭的，怎麼也得混段時間，當一段人上人才能被打發出去的麼。你這可真是……呵呵，太快了些。」阿福打趣著。雖然態度關懷，但卻聽的出話里的興奮。

  「是啊，我明明不臭的麼，怎麼就嫌棄我呢，果然還是只能當奴婢的料啊。」莫清寧苦著臉，一幅我是明珠，奈何被當成了石頭的樣子。

  「行了，都是丫頭的命，胡亂想些旁的做甚，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還能越來越躍上枝當頭鳳凰不成。」阿枝冷漠說了一句，顧自埋頭繡花。

  阿福撇嘴，正要準備端盆子去洗澡，門在這時候突然間被推開。

  一股冷風挾面而來，緊接著，便是一個窈窕的身影邁進屋來，這是一個看起來也只得十二三歲的姑娘，面色平靜，五官清秀，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也瞧出幾分秀色，一雙水眸淡然平靜，與她的年紀略有些不相符。

  「阿微，你可算是回來了，此次跟著五小姐出去，定是玩兒盡興了吧。」

  阿福興奮地衝過去拉著她就問。

  「隨主子們當差，哪能玩兒，你想太多。」阿微看起來較冷淡，拉開阿福的手後便往屋裡走。

  在看見莫清寧時，也只是淡漠點點頭，「新來了人！」

  「嗯，我叫阿寧，阿微姐姐你好。」莫清寧趕緊揚起笑臉，可惜，後者再不多看她一眼，徑直把包袱放下，略整理了一番，在她拉開抽屜時面色微變，蛾眉一掃：「我這裡面的遊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