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優雅離開

  蘇如雪和溫興禹走出房間，來到公寓的走廊。

  溫興禹的精神有些迷離。

  他似乎能猜的出來下一秒蘇如雪就要和他說出與他分手的消息了……

  溫興禹走出房間，緊閉的門帶走了他所有的理智。走廊的燈光昏暗，像是將他的心情映射在牆壁上，一片陰鬱而沉重的氛圍籠罩著他。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蘇如雪的話語，那句「我對他的感情一直都在」就仿佛利刃一樣刺破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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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在牆上，雙手顫抖著，嘴唇微微發乾。他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讓眼淚湧出來，但他心中的痛苦卻無法掩蓋。過去的美好回憶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如夢幻般的時光在此刻顯得如此脆弱而短暫。

  他的心情像是一條失去了方向的船，在洶湧的海浪中漂蕩。他曾經以為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堅不可摧的，但現在他卻發現，一切都變得如此脆弱，一觸即破。

  溫興禹忽然感到一陣眩暈，他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的思緒被蘇如雪的話語所牽扯，他似乎能猜到下一秒蘇如雪就要和他說出分手的消息了，這個想法讓他心如刀絞。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通往屋頂的門，溫興禹推開門，走到了屋頂。寒冷的夜風刺骨般吹過，他站在屋頂邊緣，望著下面的城市。這個城市曾經是他們的愛情見證，如今卻成了他們之間的分界線。

  他的心痛到了極致，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世界拋棄。他曾經以為他們的愛情會永恆，但現在他卻感到自己被背叛了，被生活不公平的安排所傷害。

  溫興禹的雙腿發軟，他感到自己無法再承受下去。他的思緒在漫無目的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前行。

  直到被蘇如雪叫住，溫興禹才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看著蘇如雪站在走廊的盡頭，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的眼神充滿了猶豫和不安，仿佛她自己也無法確定要說出口的話。

  溫興禹感到自己的心在劇烈地跳動，他對蘇如雪的愛已經超越了一切，他害怕一旦聽到她說出分手的決定，他將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蘇如雪緩緩走近，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觸碰溫興禹的臉頰，輕聲說道：「小溫，我知道我對你說的話很傷人，但是我不能欺騙你。我一直在努力對你們兩個人保持公正，可是我發現，我對他的感情一直都在，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抹去。」

  溫興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的心已經被刺破了無數次，而現在，這最後一擊徹底摧毀了他。

  「姐姐，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深嗎？你難道不明白，在我心中，你是唯一的，永遠的嗎？」溫興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蘇如雪，希望從她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蘇如雪低垂著頭，用顫抖的聲音說：「抱歉，小溫，我們分手吧。」

  「姐姐！」溫興禹大喊了一聲，他幾乎是沖了過去，將蘇如雪擁進懷裡。他的手指抓著她柔順的長髮，眼中含著熱淚，喃喃地說：「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拋棄我……」

  他的聲音顫抖、哀慟，甚至帶著乞求的味道。

  蘇如雪愣住了，她沒料到事情會演化成這個局面。她的眼眶中溢出滾燙的淚水，她張了張嘴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溫興禹的雙臂越收越緊，他哭泣著說：「姐姐，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小溫，」蘇如雪哽咽著，「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你還年輕，應該好好享受未來的日子。你忘記我吧，忘記我們的過去，重新開始吧。我會給你留下一筆錢，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你不要再執拗於過去了，你要珍惜未來啊。」

  蘇如雪的話令溫興禹心碎，她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插在他的胸膛。

  溫興禹抬起頭，凝視著蘇如雪。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眼眸黑亮，透出堅毅的光芒。

  「姐姐，」溫興禹咬著牙說道：「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我愛你，你知道的。」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結婚吧。」

  溫興禹的這句話讓蘇如雪呆滯了，她瞪大了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溫興禹又說：「我們結婚吧。」他再次提醒蘇如雪，「嫁給我，做我的妻子。」

  蘇如雪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驚恐地問：「小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現在的我是在與你說分手啊，你怎麼還想娶我呢？」

  她的眼神慌亂，連忙否認，「我不能答應你，我不能。我們不合適的。」

  溫興禹說：「姐姐，那假如谷言城還出現像之前類似的情況呢？或是移情別戀、或是失憶、或者別的什麼的！

  他犯過的錯還不少嗎？他有什麼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替他求情！」

  「……！」

  沒想到溫興禹會這樣說，這屬實真的是驚訝到了蘇如雪。

  因為，他說的都不無道理。谷言城的性格並不討喜，而且還十分花心，當初她會愛上他完全是因為他對她百依百順，她才會漸漸陷進去。但是，這種愛情並非永久的，隨著年齡增加，女人的魅力會減退。

  可是……可是對方可是救了自己，自己的命可是對方拿命換來的，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姐姐，」溫興禹打斷了她的思路，「如果他再一次出軌呢？你還會原諒他嗎？」

  蘇如雪的心裡一涼，她怔怔地說道：「如果他再一次出軌……」

  溫興禹趁機追問道：「那你願意再一次離開他，重新找一份新的感情嗎？」

  「不，我不會再離開他，」蘇如雪急迫地說道，「我不會的。」她握住了溫興禹冰涼的手，「小溫，你不用擔心。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變了心，我會祝福他。我會選擇放手的，我會讓他幸福快樂的。」

  聽到這裡，溫興禹不禁有些傷心，「那，姐姐，你和我又算是什麼？

  我是姐姐寂寞的時候找來的玩伴嗎？」

  「不，不是的。」蘇如雪急忙解釋，「我只是……只是……」她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算了，」溫興禹苦笑著擺擺手，「我懂的，姐姐，你不用說了，我都懂。」他的表情顯得落寞而疲憊，「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慢慢鬆開蘇如雪的手，然後退開一步，向她彎腰鞠躬，說：「謝謝姐姐，祝你幸福。」

  他說完便朝房間內走去，背影孤獨而悲愴，令蘇如雪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等一下。」她叫住了溫興禹。

  他停住腳步，扭過頭來。

  「小溫……」蘇如雪艱難地吞吐著，「你不恨我嗎？」

  溫興禹搖搖頭，露出一個淒楚的笑容，「恨不起來。」

  「為什麼？」

  溫興禹苦笑道：「因為我愛你呀。」

  「……」蘇如雪呆呆地看著他，一顆心軟成一團棉絮。她突然感到很愧疚。

  「我……」蘇如雪咬著嘴唇，說道，「其實我也愛你。」

  溫興禹愣住了，他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蘇如雪。

  「姐姐……」

  蘇如雪點點頭，「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同意和你在一起。

  小溫，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女！」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我辜負了太多人。」

  溫興禹的喉嚨動了動，他強壓下湧上喉頭的酸澀，輕聲安慰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個好女人，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你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只是……只是遇見了命運安排的人而已。」

  見到面前蘇如雪有些崩潰的神情，溫興禹似乎不能再忍心說下去什麼了。他轉身離開，關上了門，隔絕了兩個世界。

  蘇如雪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板上，她捂著臉嗚嗚地痛哭起來。

  ……

  蘇如雪回到家時，谷言城正躺在沙發上睡覺。她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了他一會兒，然後轉身回了臥室。

  似乎兩個人進過這番苦難之後並沒有加深彼此的情誼，反倒是讓兩人內心有了一些隔閡。

  不過這是遲早的事，畢竟谷言城失憶的時候那樣傷害過她，在她面前如此的排斥她，以至於現在蘇如雪還有些對於谷言城的接觸有些牴觸，即使剛剛得知他回復記憶之後很高興。

  蘇如雪嘆息一聲，洗漱完畢就爬上床睡覺了。

  夜色漸深，窗外風雨飄搖，屋子裡一片昏暗。

  迷迷糊糊間，蘇如雪仿佛聽到有誰在叫她，她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她伸出胳膊將那人抱住了，「谷言城……」

  「雪兒。」他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沙啞的磁性，「我想要你……」

  蘇如雪猛然清醒過來。她推開谷言城，警惕地看著他，質問道：「你……你這傢伙！」

  谷言城卻忽然抓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他含糊不清地說道：「雪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

  「你放開我，谷言城！現在不可以！唔……」蘇如雪奮力掙扎，可惜毫無效果。她被按倒在床上，衣衫凌亂，春光乍泄。

  可是谷言城來勢洶洶，蘇如雪此時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親昵。她緊咬牙關，任由谷言城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的領地中翻攪，肆虐。

  蘇如雪拼死抵抗，雙腿踢打，試圖逃脫束縛。然而最終還是敵不過男女之間懸殊的體型差距。

  她終究還是敗下陣來，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一時間，蘇如雪似乎沒了別的辦法，可是心中的疑惑有些加深，終於將自己心裡藏得話說了出來。

  「你記得你在失憶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嗎？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嗎？

  你說你不認識我……你說讓我離開你……你說林小雅是你的女朋友……」。

  蘇如雪的嘴裡嘟囔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眼淚也跟著掉落了下來。

  滴答滴答，落在了淺粉色的被褥之上。

  谷言城的眼皮跳了跳，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妙。

  「我……我當時竟然會這樣說你？……」他猶豫著說，「媽的！我真該死啊！」

  「對！你該死！你混蛋！你忘恩負義、始亂終棄！」

  蘇如雪越罵越激烈，谷言城連忙湊上去哄勸，但是他卻被蘇如雪用拳頭捶打。

  「你竟然喜歡了別的女人！谷言城！你食言！」

  谷言城被揍得鼻青臉腫，卻絲毫沒有怨言，仍舊不停地討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你！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行不行？我保證，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晚了！」蘇如雪氣喘吁吁，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你必須要給我補償！否則……否則我們……我們……」

  「嗯？」

  蘇如雪一把拉過谷言城，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撲倒在床上，騎在他身上，兇狠地盯著他，「否則我就閹了你！」

  谷言城嚇得渾身直哆嗦，趕緊求饒，「我錯了！……雪兒！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哼！」蘇如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他身上下來了。

  谷言城長舒了一口氣，心臟還在噗通噗通地狂跳不止。

  他看著蘇如雪起身，剛準備離開他的身上。他連忙喊道：「雪兒！」

  蘇如雪回頭，「幹嘛？……」

  谷言城猶豫了一下，說：「……我還欠你一場婚禮呢。」

  聽到這句話，蘇如雪怔在原處，半晌才喃喃地說：「……對哦……」她的眼角濕潤了，她擦乾淨淚水，笑著對谷言城說：「你是虧欠我挺多的，甚至用你一輩子都不夠償還！」

  谷言城看著她，也笑著說：「是啊，我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了。所以……」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堅決，「所以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老公。」

  蘇如雪眨眨眼睛，隨即又笑了起來，她笑著拍了拍谷言城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