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副導演好寵閆星語

  也許是鄒行秋臉色難看的太明顯，閆星語害怕又被傳自己黏著大影帝，頓時為自己找補了句：「還有，其他人也能教我找機位，這一點就不勞您費心了。」

  光說不夠，閆星語還朝著鄒行秋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鄒行秋的一切情緒被堵住了，被閆星語的鞠躬嚴嚴實實的堵住了，他沉默了，徹徹底底的沉默了，就連閆星語錯身離開時也在沉默。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對一個以前看不起的人示好。

  鄒行秋感覺自己不太對勁，他的心理可能有點問題，他好像被以前的閆星語寵壞了，如今變得連閆星語的一點點無視都受不了…

  是不適應還是開始在意了？

  從鄒行秋身邊繞開的閆星語直奔攝影棚內，她找到正在溝通的導演和副導演，開門見山道：「導演，我想重拍以前的戲份。」

  閆星語的角色劉楚楚以前的戲份並不多，可以說因為她以前的糟糕表現而被刪減的可憐。

  

  以前的閆星語掙扎過，但她脾氣實在不好，最受不了寧笮苒那張混淆黑白的嘴，最後見掰不回來就乾脆放棄了，安心追在鄒行秋後面跑。

  可現在的閆星語已經重生了要想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她需要的不僅僅是008的助力，還有她自身付出的努力。

  《大霧凝聚》是她翻身的第一仗。

  副導演和導演對視一眼，隨後驚喜的半挑眉看著閆星語：「你不嫌麻煩？」

  閆星語搖了搖頭，怎麼會嫌麻煩，要是就這麼播出去了，那才叫大麻煩。

  看閆星語搖頭，副導演眼中的欣賞快要溢出來了。

  導演卻抿了抿唇，他比較在意得失利益這方面，他羅列出以下幾點：「你能有充足的把握自己重拍的水平和今天一樣高嗎？為了幫你重拍，還需要將以前的群演在找出來配合你，又是一筆費用，這筆費用誰幫我們墊？其中有一處景點已經殺景，重新幫你布景是否值得？」

  攝影棚內有的不只是導演和副導演，幾乎全劇組的攝影師都在這裡面了，還有一些場務負責抬送工具，剪輯師傅討論鏡頭刪減問題。

  導演的聲音不算大，但足以讓攝影棚內的任何一個人聽見。

  因為這些話，負責抬音響的場務老師動作變得慢吞吞。

  閆星語有些怵，交握在身前的兩隻手摳了摳，頭一回邁出了和導演討價還價的一步：「我知道以上這些問題，為了減少拍攝支出，我能試著無實物表演。」

  聽上去很牛，可導演和副導演都投出了質疑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可以試試看？反正不會有任何損失。避免拖累組內的進度，只要給我一份我以前的拍攝片段就行了。」閆星語說這話的時候氣兒有些不足。

  一些是因為害怕，一些是因為突破自我的羞愧。

  閆星語以前從來沒為自己的未來爭取過。哪怕家族破產，她也仍然不願讓自己顯得像個鬥敗的孔雀。

  這是閆星語第一為自己爭取除了鄒行秋之外的東西。

  導演似乎還覺得閆星語在說大話，表情不太好。

  副導演卻搶先一步開口了：「行。如果你不覺得辛苦的話，那麼你可以試試看。等你準備好了一段，你就演給我和導演看，我們覺得可以過關了。你就可以重拍。」

  聽到這番話的眾人內心「嘶」聲不斷，這副導演好寵，他們兩個人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導演皺眉，不太滿意副導演的自作主張，他是因為家裡的事情沒能完成一人一次出差的約定，但可不代表他在其他方面會讓步。

  閆星語卻雙眼一亮。

  「咳。」副導演卻還沒說完，他又補多了一句：「但是鑑於你以前的表現，我們最多最多只能保證幫你替換掉能替換的片段，但是一些你和其他人一起的片段我們就沒法做出擔保了。」

  「沒問題。」閆星語雙眼的亮光並沒有因為副導演的這一番話而暗淡半分，對她來說這已然是出師大捷。

  看閆星語欣然接受，副導演撞了撞導演，導演的臉色早在聽見副導演後面說的話之後好轉，他沒說反對，就代表同意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很簡單，閆星語露著乖巧的笑容站在存放母帶的老師身邊，等著他拷貝片段。

  從來沒有被閆星語熱情對待過的老師像個被成功PUA的可憐人，拷貝完後不自然的對著閆星語說了句：「加油。」

  閆星語當即一個九十度鞠躬：「謝謝。」

  有了第一句加油，就有第二句加油，攝影棚內人心難辨，但只要是鼓勵的話，閆星語都回了個笑容。

  直到閆星語離開，導演和副導演拿著劇本去安靜的地方圈圈畫畫，攝影棚內才再次恢復熱鬧。

  攝影師說：「閆星語笑的好甜，跟做夢一樣。」

  剪輯師說：「反差好大。我還以為她演得好是因為她本身就不苟言笑，沒想到其實是個小甜甜。」

  場務老師舔舔唇：「難道就沒有人想知道閆星語和副導演之間是怎麼回事嗎？」

  閆星語和副導演之間的關係，正如閆星語所說，半點曖昧都沒有。

  上輩子閆星語誤會副導演喜歡自己，那叫一個死命遠離，但這輩子閆星語想明白了，要是副導演真的喜歡自己，那為什麼不借著自己被寧笮苒陷害這一點趁機提出包/養。

  這個問題在上輩子閆星語死後有了答案——她閒著沒事跟了副導演幾天，然後發現，副導演是姐妹，他們是同一類人，性取向都為男。

  知道真相的閆星語眼淚差點掉下來，後悔死自己沒好好抱好副導演這一條大腿。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閆星語才想在導演和副導演面前賺個好印象，副導演是基本分，導演是附加分。

  抱著基本分和附加分都拿滿的想法，閆星語開始死啃以前辣眼睛的自己，她很輕易的從磁帶中找出了自己的漏洞——太容易被人影響。

  有時不過是一句台詞，就能將內心深處真實的自我拉出來，然後不按照角色的本身將那人狠狠陰陽怪氣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