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植物人老公
2024-08-26 08:45:27
作者: 霜序
一大早,唐杳就起來給他施針,傭人進來的時候她正好將金針收了,沒來得及給他將睡衣穿回去。
精壯健碩的胸膛暴露人前,傭人老臉一紅,連忙退出去。
沒一會兒,關於少奶奶飢不擇食,連植物人都下得去手的謠言傳遍薄家。
齊欣氣沖衝進來,指著她罵:「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我兒子現在昏迷不醒你竟然還有心情占他便宜。」
「你不許碰他……」齊欣看清唐杳的面容,當即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穿著一襲草綠色的裙子,上衣沿用旗袍樣式的斜襟盤口,腰線處線條流暢,勾勒出纖細的腰肢,下面是一件同色半身裙,裙子上是手工刺繡的花鳥。
少女烏髮雪膚,眉眼精緻,盈盈水眸中仿若藏有春雨夏風,身上縈繞著江南女子獨特的婉約淡然,像個未染塵埃、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和昨天見到的土鱉判若兩人。
人都喜歡漂亮美好的東西,這樣沒有攻擊性的一面很容易給人好感,齊欣面色稍緩。
可想到昨晚的事,心裡又膈應起來。
等著吧,三天一到,要是兒子還不醒,就把她趕出去。
沒一會兒,薄老夫人滿心歡喜地拄著拐杖進來,想看看孫子醒沒醒,聽到沒醒有些失望。
看到唐杳同樣意外。
看到這個眉眼精緻的少女,和昨天比起來順眼多了。
薄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想將手上的碧玉手鐲退到她手腕上,才發現她手上帶著一串沉香木雕刻的佛珠,顆顆圓潤,帶著淡淡的香。
「丫頭還信佛?」
她看唐杳更順眼了,信佛的孩子心眼都好。
唐杳抿唇,沒反駁也沒承認。
齊欣在一旁皺眉。
老太太又笑眯眯地叮囑了唐杳幾句:「丫頭,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不要見外。」
唐杳應好,別人笑臉相迎,她自然也不會冷麵以對。
老太太掏出兩個紅本本放到她手上,唐杳一看是結婚證,有些怔忪。
這……就結婚了?
齊欣上前攙扶著老太太出門,出了門臉色就變了:「媽,你該不會真想認她這個孫媳吧?」
老太太眯了眯眸子:「若是她真能讓暮時醒來,什麼身份我不在乎。」
臥室內,唐杳盤膝坐在地毯上認真研究薄暮時的病情,雖然不能在短時間內完全解毒,但讓他醒來沒問題。
晚上的時候,她繼續給他施針,這套「春風化雨」針法極其耗費精力,收針時她累得不輕。
第二天,專家來檢查薄暮時的情況。
「恭喜老夫人,夫人,大少爺的情況好轉,不日便會甦醒,真是奇蹟啊。」
老太太高興得拍大腿,認為唐杳就是福星,一口一個乖孩子。
唐杳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紅。
她瞥了眼齊欣,眸子微頓。
自己兒子快要甦醒了,為什麼她臉色那麼難看?
齊欣冷著臉:「醫生,你之前不是說甦醒無望嗎?現在怎麼又變卦了,你是不是在騙我們,要知道騙我們的代價。」
「夫人,我說的是真的,大少爺很快就能醒來了。」
齊欣臉色難看至極,兒子很快便會醒來,難道她真的要認唐杳這個兒媳婦?
一想到他們家要三書六禮迎娶她,辦場盛大的婚禮,她還要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給她道歉,齊欣心裡就不舒服。
一個鄉下來的、粗鄙不堪的私生女,竟然也想她低頭。
她以後還怎麼在太太圈立足。
她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暮時都睡了那麼久,晚一兩天醒來又有什麼關係。
她眼神一狠,拿著安眠藥走進醫藥室,沒過多久,齊欣看著醫生走進薄暮時的臥室,唇角緩緩上揚。
短時間內,兒子絕對不會醒過來。
唐杳,明天我看你怎麼辦。
臥室內,唐杳看到醫生進來給薄暮時輸液,並沒有多想。
當天晚上和次日早上照例給他施針,按照她的估計,晚上就能醒。
到時候就不用擔心被趕出去了。
可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薄暮時都沒有甦醒的跡象,薄老太太臉上的失望越來越重,悄悄紅了眼眶。
唐杳安慰她:「奶奶,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齊欣站起來,傲慢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唐杳:「三天時間已到,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薄家。」
唐杳看了眼表:「還有兩小時今天才結束,說不定就醒了呢。」
齊欣一臉篤定:「他不會醒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薄暮時的情況,想通過薄家野雞變鳳凰,她打錯了算盤。
她不友善地看著她,神色之間儘是對她的厭惡排斥:「沖喜本來就是迷信,你想要藉此攀附薄家,沒門。」
她態度強硬,直接吩咐傭人將唐杳的東西收拾好,塞進她懷裡,兩個傭人過來拉扯她準備將她趕出去。
唐杳看著她,純澈的眸子映著她醜惡兇悍的嘴臉,嘲諷地扯了扯唇:「夫人這麼篤定,莫非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齊欣一慌,提高嗓門沖她吼了起來:「你閉嘴,他是我親兒子,我怎麼可能不想他醒來,我比誰都希望他好好的。」
「是嗎?那你為何在他……」
唐杳剛想質問兩句,猛然察覺到一股冰冷凌厲的視線落在自己後背,不自覺繃緊了神經。
在她面前,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她身後,驚愕中又帶著恐懼。
她僵硬地回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唐杳頓時屏息,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不知不覺出了一層汗。
墨眸無溫,凌厲逼人,那一瞬間仿佛有一把利劍破雲而來。
涼、狠。
她不由得想起這些天聽到的傳聞,薄家大少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是南城最不可得罪的人。
年紀輕輕接手YU集團,短短几年將集團打造成全球前20強,他也成了南城首富,身份地位超越他的父親,成為商界新貴。
他穿著黑色睡衣,一步步從樓梯上下來,矜貴疏離,如從天而降的神祇,冷漠地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