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靈異女主播X惡鬼X體弱多病貴公子27
2024-08-26 02:00:22
作者: 桑茶甜不甜
真正到家已是深夜。
寧煙合上門,將手裡提著的大包小包丟在地上,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走到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
她剛仰頭喝了一口,正準備捧著杯子從廚房出去,就看見傅鈺斜靠在廚房靠門一端的桌子旁,雙手環胸。
寧煙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剛準備懟他兩句,陡然發現傅鈺的表情不太對勁。
以往他們兩個關係雖然不合,但好在表面功夫做得很足,一般都是背地裡使勁坑對方,但面對面的時候還是比較和藹的。
但此刻的傅鈺面色沉沉,他本來就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從頭到腳黑了個徹底,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塊行走的烏雲。
他就這麼靜靜靠在桌邊,目不轉睛盯著她瞧,眼底沉寂著一些寧煙看不懂的情緒。
寧煙一手拿著倒了半杯水的杯子,另一隻手拍了拍胸口,面露狐疑。
「你站著老半天幹嘛呢?也不出聲,嚇我一跳。」
傅鈺沒說話,可眼神依舊未從她身上移開,甚至目光變得比剛才要更強烈了些。
寧煙只當他間接性抽風,他不回答,她也不逼著問,主打一個事不關己。
可就正當她拿著東西與他擦肩而過,一隻腳踏出廚房的那一剎那,身側突然伸出只手臂,將她拿著杯子的那隻手往回用力一拽。
「嘩啦——」大半杯水灑了。
「啪——」玻璃杯碎了。
寧煙被扯的腦子發懵,看著自己胸口濕了一大片的外套,又看了看剛剛猝不及防之下沒拿穩摔在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心底隱隱約約有股怒火在燃燒。
「傅鈺!」她深吸一口氣,仰頭去看突然將她扯回來的男人,「你有病啊!」
傅鈺冷眼看她,「你才有病。」
「你沒病你拉我幹什麼!有話不會跟我說嗎?」
寧煙要被傅鈺這聲反駁氣炸了,甩了下還被男人握住的手腕,結果無論自己怎麼甩,傅鈺就跟沒注意到她動作是的,死活就是不肯放手。
她頓時更來氣了,將目光從被拉住的手腕移到他臉上,另一隻手插著腰,呼吸之間帶了些急促。
「好好好,我累死累活忙一天回來就喝了一口水,你還把我杯子給摔了!不是傅鈺你在這跟我鬧什麼脾氣呢?我剛剛就問你有什麼事兒,是你自己不說的吧?」
「你是不是怪我今天沒把別墅里那些東西給你留著?」寧煙止不住的嘆氣,就差抓耳撓腮了,「我當時真沒辦法給你留,那地方古怪的很,一步一個壓制,我連玉都打不開!」
她嘰里呱啦解釋了一大堆,加上今天在外面太久,腦子裡還裝了一大堆沒有完全消化的內容,這會兒傅鈺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她只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疼,有想找人出去打一架的衝動。
她在這邊說,傅鈺就這麼拉著她的胳膊盯著她看,不管她問什麼都是沉默。
寧煙頂不住了,甩了甩胳膊,「哎!你說句話啊!說話不會嗎!」
「不是我。」傅鈺這才有了一點點反應,面無表情的吐出了三個字。
她沒聽懂,「什麼不是你?」
傅鈺:「你杯子不是我摔碎的,是你沒拿穩。」
「你在放什麼狗屁!」寧煙炸了,「不是你突然拉我一下,我能拿不穩嗎?不對……」
她被傅鈺氣昏了頭,閉了閉眼,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現在是杯子的問題嗎?我剛剛說的那一大堆你到底有沒有聽啊!我是說給空氣聽的嗎?」
傅鈺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我沒有因為這件事情生你氣。」
他指的是寧煙說沒給他留那些鬼物的事。
那些鬼怪數量雖然多,但等級品階都不太行,他吃了也是白吃,跟塞牙縫的瓜子仁沒什麼區別,吃多了還占肚子。
「那你這副模樣給誰看啊?」她納了悶兒。
傅鈺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伸手移到寧煙的脖頸間,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寧煙心中警鈴大作,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
「我跟你說,咱們兩個是簽了契約的,你現在掐死我,你也活不了。」
傅鈺:「……」
他看起來就這麼凶神惡煞嗎?很像是隨時隨地就能把人掐死的樣子?
「放心吧,你皮糙肉厚,就算我掐也沒辦法一下就掐死。」
傅鈺嗤笑,話音剛落,就見捂著脖子的少女不可置信的用眼睛瞪他,他趁對方沒注意,指尖滑進寧煙的後脖頸。
像是有什麼冰冷的東西鑽進了衣領,那截手指所到之處帶起一陣顫慄。寧煙下意識縮起脖子,剛要發問,就見傅鈺已經收回了手。
他指尖勾著那根黑色的繩子,將養魂玉拽了出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摸索著這塊玉的表面,細細感受著玉上還未消散的體溫。
男人表情悲寂,似乎是回憶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過往,淡色的眸子裡掀起陣陣波瀾。
「你怎麼了?」寧煙後知後覺意識到傅鈺的情緒不太對勁,「這玉怎麼了嗎?怎麼突然一下這種表情?」
傅鈺垂著眸,「這塊玉是我的。」
寧煙微愣,隨後答,「我知道啊。」
「不是他的。」傅鈺抬起頭,聲音略顯緊促,機械的又重複,「不是他的。」
「誰?」
傅鈺臉色古怪一瞬,「沒誰。」
寧煙覺得奇怪。
她仔細想了一下,今天她盛墨書被綁到那個奇怪的地下室一直到碰見盛墨書之前,傅鈺都很正常。
後來他和盛墨書談話,為了避免引起對方的察覺,傅鈺一直都待在玉里。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到她剛剛回家關上門,傅鈺才開始自由活動。
難道說……
寧煙盯著傅鈺那張臉左看右看,試圖在上面找出點蛛絲馬跡。
「你是不是怕這塊玉被盛墨書要回去?」寧煙試探性的問,隨後又安慰道:「你放心吧,他都說了這玉送給我了,我也不會把玉給他的。」
誰知道這句話像是導火索,傅鈺一點就燃,拽著那塊玉的力氣突然變大,將玉帶著寧煙往自己的懷裡一扯,「什麼叫送?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他憑什麼送?!」
寧煙脖子一痛,被他拽著玉往前一栽,額頭差點砸在他胸膛上。
「靠!」
她疼的齜牙咧嘴,用空閒的那隻手往脖子後面摸了一把,這一摸不要緊,無疑是往傷口上塗薄荷味的清涼油,兩個字——酸爽。
經驗告訴寧煙,她後脖頸絕對破了皮。
「傅鈺你踏馬發瘋就給我死遠點瘋!咱們兩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他媽不是你奴隸!」
寧煙抬手就是一拳,砸的時候還不忘掐了個訣,兩人之間的姿勢讓傅鈺一時沒來得及閃躲,硬生生受了這一拳,隨後就看見自己胸口多了個窟窿。
胸口傳來劇痛,傅鈺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多出來的傷,額角青筋抽動,「你居然為了他傷我?」
寧煙也不好受。
她和傅鈺簽了契約,在契約的前提下,不管是她手動傷了傅鈺,還是傅鈺傷了她,對彼此造成的傷害都會以另一種形式返還到對方身上。
就比如現在。
她雖然揍了傅鈺一拳,但自己肩窩處也像是被人用棍子捅了似的,又疼又麻。
「我是讓你清醒清醒!」
寧煙捂著自己的肩膀揉了揉,看著面帶怒火像是自己背叛了他似的傅鈺面目扭曲的對他豎了個中指。
傅鈺拳頭緊了緊,扯玉的力氣又大了。
寧煙也不甘示弱,腳下匯力往對方的腳尖上踩。
他現在是實體狀態,這倒方便了她搞這些小動作。
寧煙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忘了這幾天誰辛辛苦苦割血餵你,誰兢兢業業找那些有大鬼出沒的地方給你加餐,誰又在準備給你加餐的路上被人綁了搖身一變淪落為卑微苦逼的打工人?!」
傅鈺冷笑:「我看你今天打工打的挺開心的。」
「開心?我開心啊。」寧煙不踩他的腳了,改用手掐他的胳膊,「只是去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就能拿幾百萬,誰會和錢過不去啊?!」
「你他媽好了沒?還不趕緊給我鬆開!你再扯,我脖子真要斷了!」
寧煙掐傅鈺胳膊的同時自己的胳膊也傳來皮肉被擰起的痛意。
混亂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先放的手,總之兩人徹底分開的時候寧煙手捂著自己的後脖子,外套翻出來一截的胳膊上青青紫紫。
傅鈺胸前一片狼藉,衣衫不整的站在原地,胸口的那個窟窿分外明顯,後脖頸也火辣辣的疼。
兩個人像是剛經歷過大戰之後的公雞,一邊梳理著渾身上下炸開的毛,一邊氣勢洶洶盯著對方隨時隨地都能再戰一場。
寧煙實在是想不通:「你是不是之前和盛墨書有什麼過節?怎麼一回來就不對勁?」
「那養魂玉我當然知道是你的!可這玩意兒當時是我從刀疤手裡搶過來的,我總不可能和盛墨書說這玉其實是你的,你現在就擱這玉里呼呼大睡呢,你看他知道了後干不干你就完了!」
寧煙越想越離譜,「還有你剛剛那句什麼叫我為了他傷你?我為了誰啊?我不全都是為了你嗎?!」
傅鈺沉著一雙眼睛,「為了我?」
「不然呢?我剛剛就直接讓你拽著那根繩子把我拽死,然後你也反噬咱倆共赴黃泉是吧?」
她翻了個白眼,深呼吸了幾下,卻依舊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
既然平復不了那就不平復,寧煙越想越生氣,最後索性扯過一邊的椅子坐下,仰頭對著傅鈺開批鬥大會。
她每說一句,傅鈺沉默一寸。
直到她披批鬥完畢,傅鈺也一句話都沒說。
寧煙深深嘆了口氣,覺得心累。
「我不知道你今天突然抽風是為了什麼。但如果是因為盛墨書,我可以十分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在咱們兩個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就算他給的價再高,我也不可能把你給供出來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盛墨書這副殘破的身體需要不斷吸食魂魄修補才能維持正常的生命。
而年歲月長久,品級越高,能力越大的魂魄,對於盛墨書的作用來說也就越大。
寧煙猜測傅鈺是擔心自己會為了一己私慾向盛墨書出賣他,所以他的反應才會這麼奇怪。
果然不出她所料,傅鈺聽見這番話後,這才有了點反應,「當真?」
寧煙點頭,「真的不能再真。」
傅鈺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會兒才撩開眼皮看她,表情有些不太自在。
「那我暫且信你一次。」
「但他不是什麼好人,你離他遠一點。」
寧煙剛剛說了一堆說累了,撈過桌上還倖存的玻璃杯,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才慢悠悠的睨他一眼。
「我離他遠一點,錢你來賺啊?」
「你很缺錢?」傅鈺下意識問。
「我看著像是不缺錢的樣子嗎?」
寧煙指了下她這間不到100平米的小公寓,「這房子是我全部家當,本來我一個人就夠緊巴的了,我現在還得養個你,你知不知道現在的物價有多貴啊?!」
傅鈺:「我又不用你給我買東西。」
「哈?!」寧煙要被氣笑了,伸著手指頭在他面前細細掰數,「你每天要喝我的血對吧?」
傅鈺:「嗯。」
「我的血是白來的?都給你喝了我不要吃點好的補回來?」
傅鈺:「……」
寧煙繼續:「我抓鬼給你開小灶對吧?」
「嗯。」
「我抓鬼空著手抓嗎?是我承認我這個人天賦異稟,但是保險起見,我是不得買點道具符紙啥的輔助我一下?」
傅鈺:「……」
「按我說就你這樣動不動就給我降溫,我們家冬天最起碼比別人家低個10來度,我開空調都比別人家費電!」
「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寧煙扯扯他的衣角。
傅鈺撇她一眼,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拽回來,一副你愛咋咋地的表情。
寧煙叉腰:「不是我在這分析給你聽,你這是什麼表情?」
「反正我也說不過你。」傅鈺抿了抿唇,莫名有股委屈的味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抬腳就要走。
結果被寧煙又一把給扯了回來,「你走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喏,你自己惹的爛攤子,你自己給我搞乾淨。」
她指了下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漬,揚起下巴用鼻孔朝著傅鈺重重哼了一聲,「別以為你跟我低頭我就會放過你!碎了的杯子也是我花錢買的!又給我多了一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