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黎衍，聽說你不行？

  黎衍：「？」

  黎衍斜眼看他：「你在說什麼？」

  樓司：「？」

  樓司氣笑了。

  「你還想抵賴是嗎？我們幾個昨天親眼看見的，我寶貝女兒進去你房間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這不是事實嗎？」

  黎衍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

  但這和自己快不快，繡不繡花針有什麼關係嗎？

  「然後？」黎衍問道。

  「然後？還然後？！」這讓樓司怎麼好說。

  這本來就是個私底下的事情，哪能放明面啊。

  

  「你直接和我說你行不行吧，虛不虛吧，是柱子還是繡花針吧。」樓司直接打直球。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行，我一定讓我女兒休了你，不行的男人，千萬不能要，再好看都不行。」

  關於自己行不行這個問題，是個男人都會證明，樓司相信黎衍也不會例外。

  如果他不證明，那麼他就是不行，如果證明了，那有待考證。

  事實證明，樓司這個做法是正確的。

  因為黎衍他……

  「我不行。」

  語氣很乾脆。

  「？」樓司瞪圓了眼睛。

  你他媽就不能撒個慌來騙你的老丈人嗎？

  「哪不行？腰不行還是把不行？」菩薩保護，千萬別是『把』不行。

  腰不好，咱後期還能再補補。

  寶貝女兒碰到一個喜歡的不容易。

  「哪都不行。」黎衍回道。

  「？」樓司氣得頭頂要冒火了。

  「你能不能有點用啊！」樓司咆哮。

  樓司一把將黎衍手中的書丟到地上，再將放在他手邊的那本自宮書拿了回來。

  「沒用的男人！」

  留下這句話，樓司頭也不回離開了這個晦氣地方。

  哦，晦氣男人。

  黎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清冷的面目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他彎腰，將地上那本書撿了起來。

  「自宮書？有趣。」

  *

  日落西頭的時候，樓司霜等人到達了清水村。

  村口三兩婦人看著從村口駛進來的馬車，沸騰了起來。

  「這這這，是馬車啊！還是華麗的馬車！」

  「這裡面坐的是誰啊？不會是鎮裡的老爺或者少爺小姐吧？」

  「肯定不是鎮裡的，不會是京都的吧！不是說樓家女惡霸那個新相公是京都里的人嗎？京都里的人不會來接樓家一家子人了吧！」

  這話一落，婦人們更沸騰了。

  皆伸長著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心裡紛紛後悔著沒有和樓家一家交好。

  劉氏抓著劉蘭心的手，眼裡的嫉妒掩飾不住。

  忽然，她腦袋裡蹦出來一個想法。

  「女兒，你不是和樓司霜那蹄子玩得好嗎？你去跟她說，叫她把我們也帶到京都里去，不然我們就抖出她和薛平的婚事。」

  劉蘭心心裡也不好受。

  她攥著衣袖，無語道：「娘，你以為我不想嗎？你沒看見那蹄子的相公有多俊嗎？跟天上的仙君一樣。我要是有辦法，我還能在這裡嗎？」

  我早就在那個馬車上了。

  「那怎麼辦啊？女兒，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那蹄子去京都享盡榮華富貴嗎？」劉氏有些急了。

  「我也沒辦法啊。」劉蘭心有點煩躁。

  再不想一個辦法出來，真要完了。

  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有了！」劉蘭心眼睛亮了起來。

  「娘，你去找陳氏還有張氏過來，等會兒我們一起去那蹄子的家裡，當著京都人的面，把他們幹的壞事都抖出來，最好能有一半的村里人跟著我們去，更有可信度，如果可以，再叫上薛平和他母親，還有蔣夢夢。」

  「這次，她必得完蛋，那俊俏郎君必定是我的掌中之物！」

  大家的聽力都很好，對外面人的議論皆是聽得一清二楚。

  說樓家壞話的人很多，但大家都是不當回事，自認嚼舌根。

  畢竟樓司霜的為人，他們清楚的很，不可能是那種人。

  但在聽到樓司霜有一位相公的時候，別說楊嬤嬤和雲嘉楠了，領頭護衛小權都震驚了。

  這、這麼年輕的姑娘，居然有相公了？

  小權莫名有點難過。

  「姑娘，你有相公了啊？」楊嬤嬤訝然道。

  「是呀是呀！我姐的相公，啊不，我的姐夫，可好看了，對我姐又好。」樓小虎搶在樓司霜前面回道。

  提到黎衍，樓小虎就有說不完的話。

  「我姐夫只愛我姐姐，我們村有個女的當著我姐面前挖牆腳，說我姐的壞話，我姐夫就只信我姐，一點懷疑的動作都沒有。」

  「哦，忘了說了，我姐夫都沒正眼看那個女的。」

  雲嘉楠雙手捧臉，「哇哦」了一聲。

  語氣崇拜的說道：「小虎哥哥的姐夫好好呀，對姐姐好好，我也好想有這麼好的姐夫。」

  樓小虎大手一揮，很大方說道：「嘉楠妹妹，我的姐夫就是你的姐夫，有機會我帶你見見我的姐夫。」

  「好呀！小虎哥哥！」雲嘉楠開心極了。

  小孩子的話，楊嬤嬤也是當成笑話聽聽。

  畢竟童言無忌。

  楊嬤嬤笑道：「如此看來，姑娘的夫君是位極好的人。」

  也是了，像她這樣的女子怎麼嫁給一位普普通通的男子。

  樓家離村口並不遠，四人說話間，馬車慢慢停了下來。

  樓家到了。

  樓司依舊在門口等著自家兒女。

  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自家門口，樓司的眸里閃過了一絲殺意，但聽到從馬車裡傳出來的聲音，他的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副高興神色。

  「女兒，兒子，你們回來啦！」

  樓小虎第一個下馬車。

  他撲到樓司的懷裡，嗲嗲喊道：「爹~你的寶貝兒子回來了。」

  「哦。」樓司平淡應了句，把樓小虎從懷裡推開了。

  擋住他看寶貝女兒了。

  「嗚嗚！爹，你不愛我了！」樓小虎秒變嚶嚶怪。

  雲嘉楠邊扶著楊嬤嬤的手下馬車，邊笑道：「小虎哥哥，你的爹爹好像更愛姐姐呀。」

  「不是更愛，是只愛姐姐！」樓小虎還是有自知自明。

  樓司霜笑了一聲，介紹道：「爹，這是小虎新認識的朋友，叫雲嘉楠。」

  雲嘉楠甜甜對著樓司一笑，大方介紹著自己：「樓叔叔好，我叫雲嘉楠。」

  「這是我的嬤嬤，姓楊，可以叫她楊嬤嬤。」雲嘉楠順便介紹了身邊的楊嬤嬤。

  楊嬤嬤對以樓司友好一笑，道：「叨擾了，今日承蒙樓姑娘救我家小主子一命，該是親自上面道謝。」

  樓司擺擺手，示意小事：「不用這麼客氣，快進來坐吧。」

  「嘉楠是吧，名字很好聽，我家小子走運了，能交到像嘉楠丫頭這麼漂亮的女孩做朋友。」樓司越看越滿意。

  要是能成為自己的兒媳就好了。

  這般想著，樓司看了一眼正吸著大鼻涕泡的樓小虎……

  算了吧，別糟蹋人家姑娘了。

  樓司踹了一腳樓小虎的屁股，怒道：「整天就知道吃吃睡睡，和黎衍一樣，沒用的男人！」

  樓小虎摸著自己的屁股，懵了一小會兒。

  「爹，你踹我就踹我，你幹什麼說我姐夫是沒用的男人啊？」

  「還有，我才不是男人嘞，我還只是個七歲大的小寶寶嘞！」

  關於「寶寶」這個詞，還是他從自己姐姐身上學來的。

  樓小虎朝著樓司作了個鬼臉，連忙跑到雲嘉楠的身邊。

  「嘉楠妹妹，我帶你去參觀下我家，然後我們就去吃東西，我姐姐買了好多吃的呢，有糖葫蘆啊有……」

  樓小虎帶著雲嘉楠她們一走，樓司立馬屁顛屁顛跑到了樓司霜的身邊。

  他神色複雜，不知道開不開口。

  這副樣子，樓司霜剛在樓小虎的面上看到過。

  又是問我害怕什麼？

  或者直接點的，問我是人是鬼是妖？

  想什麼來什麼，樓司說話了——

  他道：「女兒，你怕不怕……」

  雖然話沒說完，但樓司霜能猜到他要說什麼，於是她接道：「怕不怕雞鳴？狗血？太陽？」

  「還是，佛像？」

  這麼多，總有一個對的吧？

  樓司怔愣了下，沒太聽明白：「什麼？」

  這個畫面，怎麼有點似曾相識？

  好像剛剛在黎衍房裡經歷過？只不過自己現在是黎衍，而女兒是他。

  樓司霜眉一挑，哦豁，居然不是。

  「爹，你直接說吧，咱們父女倆，沒啥話不能說的。」

  樓司聽言，雙腳不由自主向前走了起來。

  又走了回去。

  來回走了五次，才幽幽開了口：「女兒，黎衍好像不太行……」

  「噗—」樓司霜把剛吃進去的飴糖噴了出來。

  別問為什麼是噴出來的，她也不知道。

  「爹，你咋知道的？」樓司霜神色有些複雜。

  樓司不會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吧？

  「沒有！」知道自家女兒在瞎想，樓司連忙證明自己清白。

  「黎衍他自己說的，他說他不行。」

  樓司霜眯起眼睛，她好像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某角落的小團球，身子突然抖了抖：怎麼肥事，好像有點子冷。

  「他為啥會說自己不行？」男人不行，分很多情況，部分情況可能是因為「病」。

  「因為我問了他，他說他哪都不行。」樓司鬱悶道。

  看著是鐵柱，結果是繡花針，還是個生了鏽的繡花針。

  「那你為什麼會問你？」樓司霜繼續問。

  「因為這本書啊，」樓司從袖口裡把那本書拿了出來，「這是黎衍給你的吧？他都承認了。」

  樓司翻到「自宮」那頁給樓司霜：「喏，你看吧女兒。」

  樓司霜：「……」

  她炸了。

  『砍一刀，你給我滾出來！』樓司霜內心咆哮道。

  【腫麼啦~我可愛的小宿主~】砍一刀可可愛愛的眨了眨它的卡姿蘭大眼睛。

  『解釋一下，欲練神功，必先自宮，是什麼東西。』

  砍一刀弱胖的身子抖了三抖，頭上的小觸鬚倏地收了起來。

  【哈哈~人家這是為了活躍氣氛嘛，再說啦，後面不是還有一行字嘛~】砍一刀食指對食指，委委屈屈說道。

  『你等著，我回頭收拾你。』

  樓司霜乾笑了幾聲：「爹，黎衍沒那麼笨吧，不可能自宮了。」

  「絕非俗物」擺在那呢，怎麼可能沒那玩意兒了。

  樓司老淚縱橫，道：「可是他不行啊！這還不如一刀沒了！」

  「聽爹的，不行的男人咱們別要，爹再給你綁，啊不，找來更俊俏的。」

  樓司霜乖巧點頭：「好的，爹，我聽爹的，不過得等他傷勢好了再走。」

  送上門來的「合離」，她怎麼會不要！

  當然，對於「更俊俏」的這個，樓司霜不抱有任何期待。

  黎衍能和修真界第一美男宋清衡長得一樣，怎麼可能還會有更好看的。

  但是，作為他上一世的「徒弟」，樓司霜必須狠狠嘲笑他一下。

  如果能拿一千兩銀子封自己的嘴，那就更好了。

  女兒這麼懂事，更讓樓司愧疚了。

  心裡對黎衍的不滿又多了一分。

  等他好了，一定，馬上，把他趕出去。

  至於兩個乖孫，必須留在家裡！就當讓他白吃吃喝喝這麼多天了。

  「爹，小權，我們把今天買的東西拿進去吧，挺多的。」

  「沒事，爹一個人就……」呃，看到那一大堆東西的時候，樓司自覺憋回了後面的話。

  「就不行，所以喊上那位小兄弟一起吧。」

  「我一個人就行，姑娘你們進去吧！」小權說道。

  「這位小兄弟真貼心，那我們就進去了啊，麻煩你啦。」樓司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著進去了。

  瞧瞧，別人家的小伙子看著就是舒服。

  雲嘉楠傻眼了。

  楊嬤嬤也傻眼了。

  搬著東西進來的小權也傻眼了。

  三人：「！！」

  誰能告訴他們，這兩個漂亮的小奶娃娃是怎麼回事？

  樓小虎看了眼震驚的三人，再次大手一揮，隨意說道：「他們兩個是我外甥，也就是我姐的兒子。」

  「小紅小藍，快叫小姨姨和楊奶奶，哦還有那個小權叔叔。」

  普普通通的兩句話，再再次震驚了他們。

  小紅小藍甜噠噠叫道：「小姨姨~楊奶奶~小權叔叔~」

  雲嘉楠眨了眨眼，而後反應回來，眉眼彎的跟那月牙兒一樣。

  「哎！小姨姨在呢~」雲嘉楠好開心。

  五歲就當姨姨啦！好棒呀！自己一定要對兩個小寶寶好。

  這聲「楊奶奶」叫的楊嬤嬤的心都要化了。

  「哎！~」楊嬤嬤應道。

  小權石化了。

  姑、姑娘，怎麼還有兩個小兒子呀！

  樓司霜推開了黎衍的房門，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開口第一句就是：「黎衍，聽說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