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海軍王」

  希雅怎麼知道這個形象的？

  沒道理啊，那可是犬夜叉的女主，和這個世界不該存在任何交集才對，難道說希雅其實也是個隱藏的穿越者？

  喔……想起來了。

  短暫的錯愕之後，諾夏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扶額嘆息，沒好氣地伸出手，拍了拍懷中「桔梗」的小腦袋。

  

  「疼。」

  桔梗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前額。

  「偷偷去翻看我的畫稿了吧？」

  「嗯……嗯呢。」桔梗臉頰泛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因為那晚用望遠鏡，看到諾夏在書桌前忙寫寫畫畫了很久，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沒忍住……」

  「你那望遠鏡呢？」諾夏氣道，「明天帶給我，我把它砸了。」

  「誒？誒？可，可是……」桔梗抬起頭，滿臉驚慌失措。

  「沒什麼可是，我都答應和你在一起了，還需要用這玩意窺伺我的生活麼？」

  諾夏忿忿伸出兩隻手，使勁搓揉著少女的臉蛋，「望遠鏡必須得毀掉，以後要是想我，就直接來找我，不准再幹這種缺德事了，明白了嗎？」

  唔，桔梗的臉蛋，好像手感更軟嫩一些呢。

  「明……明白了……」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雖然有些捨不得陪伴自己一年的望遠鏡，少女還是紅著臉，藏不住開心地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我畫了很多張。」

  雖然覺得自己這麼問不太合適，但端詳了桔梗這張臉一陣子後，諾夏還是沒忍住，開口道，「既然你全都翻過了，那……應該也還能變成其餘的樣子吧？」

  「嗯啊。」

  希雅將埋在他懷裡的頭微微抬起，「諾夏畫的很棒，也很好看，那些畫像的樣子，希雅都記住了呢。」

  不等諾夏再開口，她的身形便再度發生了變幻。

  白色的巫女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清涼前衛的紫色皮質裙裝，容貌也從黑髮黑瞳的女巫，變成了金髮大波浪的高挑成熟大姐姐……

  ——孔雀舞。

  「突然就想掏出牌組，來上一場痛快的黑暗決鬥呢……」

  諾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頭的悸動，讓自己冷靜下來，「還有嗎？」

  「嗯。」

  希雅乖巧點頭，身姿又發生變化。

  黑色的巫師服覆蓋了她的身軀，胸口霍格沃茨的標誌無比醒目，帶著些許書卷氣的少女手持黑色魔杖，靜靜注視著他。

  ——驕傲的格蘭傑小姐。

  「格蘭芬多加五北分。」

  諾夏在希雅迷惑不解的目光中，一本正經地說了這麼一句，但下一秒就繃不住臉了，沒忍住笑出聲來。

  「還原的挺像的。」

  他揉揉赫敏的腦袋，像是正在拆新玩具的小孩子般，一臉期待地盯著少女，「還有嗎，能把我那天畫的全挨個變一下，讓我看看麼？」

  「沒問題呀。」

  少女柔柔弱弱地說著話，模仿果實的能力全力發動，身體不斷變化，每次復刻出一個角色，略微停頓幾秒，讓諾夏看清楚後，就又開始向下一個形象轉變。

  18號、灰原哀、雛田、阿卡麗……一個個熟悉的二刺猿紙片人，就這麼在眼前化為現實。

  諾夏看的眼花繚亂、瞠目結舌、口乾舌燥……許久都沒回過神。

  直到……

  一個頭頂竹蜻蜓的藍胖子，「嘭」的一下，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CUT！」

  諾夏立馬喊停，他額頭浮現三道黑線，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機器貓，滿是蛋疼地道，「差不多到此為止吧，希雅，剩下的就不用再變了。」

  動動腦子啊少女！

  自己說把畫的角色都變一下，那可是特指漂亮的紙片人老婆們啊，這種非人生物有什麼好變的？他又不是悲風！

  那晚的畫稿里，可還有青眼白龍假面騎士之流，再不讓她停下來的話，怕是整個畫面都要開始變得驚悚了……

  「唔……」

  他看著眼前已經變回原本模樣的希雅，此刻的心情極為複雜，有一種原本只想首沖小氪一單，卻沒想到手氣爆發，把整個卡池全都掏空的微妙感。

  不過。

  在與藍發少女那澄澈的眸子靜靜對視片刻後，剛才升起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終於還是消退而去。

  「以後還是少變吧，不用專門為了討我開心，花力氣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

  他忽然笑了笑，把這個喜歡自己喜歡到不得了的藍發少女，揉進懷裡，輕聲開口道，「我啊，還是更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這是實打實的真心話。

  至少這一刻的確如此。

  「嗯啊。」

  少女埋在他的懷中，發出小貓兒一樣的輕輕回應聲。

  …………

  不知過了多久後。

  懷中的藍發少女，在他輕輕拍打背部的節奏下，終於靠著牆邊，沉沉睡去。

  小臉上，還帶著殘存的滿足笑意。

  諾夏取來自己的外套，給希雅披上，然後挑了個僻靜點的角落，繼續晚上的苦修訓練，以防距離太近，產生的動靜吵醒少女。

  上衣一脫，劍刃一握，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諾夏扭了扭脖子，只覺精神亢奮，渾身的熱血都在燃燒了起來。

  果然，相比和美少女溫存，修煉才是自己第一喜歡的環節啊……

  「終於可以試試斷肢重生的效果了。」

  諾夏拔出相對較為狹細的風劍，看著自己空出的左手，猶豫片刻後，最終選擇伸出中指，用劍刃沿著第一節指骨，進行環狀切割。

  他的動作有些生疏，不過在鋒利的劍刃下，指骨節周圍的皮肉還是很快脫落，露出裡面的森森白骨。

  諾夏將那些剝落下來的皮肉，隨手丟到一邊，然後坐在長椅上，將豎起的中指舉到與兩眼視線齊平處，耐心地盯著傷口。

  五秒，十秒，二十秒……

  僅僅只等了半分鐘左右，中指便有了動靜，血紅色的肌肉纖維迅速重組，嫩白的新鮮皮層，如同雨後春筍般長出，很快便將露出的白骨覆蓋。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他的傷口便是完全癒合，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端倪跡象。

  「這恢復能力，果然變態……」

  諾夏嘖嘖稱奇，低頭想了想後，乾脆一閉眼一狠心，手起刀落，把自己的左手整個都給砍了下來。

  做實驗就得嚴謹點，依照變量多試幾次才行。

  一根手指的癒合重生，只需要不到一分鐘，那整隻手掌呢，又需要多久？

  答案出來的很快。

  僅僅十分鐘後，諾夏的左手便重新生長而出，他用力攥了攥，又上下左右甩動了幾下，嗯，和之前相比，沒有任何區別。

  倒是肚子開始有點餓，看來斷肢重生的發動也不是毫無代價，會消耗大量身體積蓄的能量。

  不過相對於如此變態的恢復效果而言，這點副作用也根本不算什麼了。

  「這樣看來，整條手臂就算斷了，重新長出來恢復原狀，最多也就只需要一兩個小時而已……」

  ——他眼神突然變得微妙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值得一試的主意。

  「嗯，等再過幾年，要是有空的話，倒是可以抽時間去趟風車村逛逛……」

  不就是比演技嘛？

  為了把天命之子拉回正道，為了對自己有恩的卡普老頭，不必再像命運中那樣，在處刑台前面對憤怒的孫子，滿臉痛苦糾結……

  有些事，紅髮做得，他諾夏就做不得麼？

  …………

  清晨。

  結束了一整晚修行的諾夏，叫醒了熟睡的希雅，和滿眼不舍的少女分別後，便暫時離開了訓練場。

  這一晚，他的霸氣再次取得進展，武裝色環繞已經被徹底掌握，等白天集合完畢，開始新一天的日常訓練時，就可以嘗試修行武裝色硬化了。

  穿過熟悉的林蔭大道，諾夏往寢室的方向走去，準備去沖個涼換件衣服，然後再和兩位好友一同，趕去餐廳吃早餐。

  推門進去時，希留和羅西南迪已經起床。

  二人正一邊洗漱，一邊輪流陪著小定春玩耍，時不時被後者的蠢萌可愛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這一幕莫名有些溫馨，諾夏看了一會兒，失笑搖搖頭關上門，打開櫥櫃取上衣服，哼著「永久指針」的副歌旋律，進了淋浴間。

  「追尋的夢想碎片不曾改變，不斷追逐的我們漂浮在嚮往的天界，即使在厭倦的時候也依然如故……」

  嘩啦啦的水聲中，他的聲音還是蓋不住的難聽跑調，希留和羅西南迪撇撇嘴，同時默契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唱的什麼玩意，能不能小點聲，一大早老子先是被你的狗吵醒，現在又得被你折磨，真晦氣。」

  「哈？還好意思笑我？你唱的好聽？」

  水聲驟然中斷，諾夏不滿的聲音傳來：

  「上次你喝醉酒住在布蘭登教官那兒，嚎了一晚上，把他逼得半夜從十樓跳下來崴了腿，在醫療室躺了三天，你不會忘記了吧？」

  「胡編亂造，老子可不記得有這種事。」希留叼著煙，冷哼著別過了頭。

  「我記得啊，那天不是……」

  旁邊的羅西南迪咧嘴一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希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來自瑪麗喬亞的天龍人委屈地蹲下身子，只能繼續默默陪定春玩耍。

  一如既往的打鬧日常啊。

  ——大概能猜到外面發生了什麼的諾夏，重新擰開了花灑，臉上露出無聲的笑容。

  與之前相比，這間他再熟悉不過的小小的寢室，像是發生了什麼變化，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之前是三隻單身狗。

  現在呢，也還是三隻單身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