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爭執

  這靖王府，陸靈鳶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陸靈犀受傷，她陪著住過兩日。

  但今日來，總覺得和上次來有些不一樣。

  給她這般感覺的，就是與她一同而來的陸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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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你不會一直都住在靖王府？」

  「沒有！」陸靈犀立馬搖頭，眼珠子尷尬地轉著，「我與趙熙川還未完婚，我沒事住他這做什麼。」

  陸靈犀在心底默默補上一句：我也只是有事、迫不得已的時候在這小住幾日罷了。

  她滿心疑惑，陸靈鳶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難道是她在路上說漏嘴？

  陸靈犀又仔細地回想著這段日子同陸靈犀說過的話，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手捧著茶盞、靠坐在龜背椅內的陸靈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將陸靈犀認真思考且帶著些許懊惱的小表情盡收眼底。

  「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嗎？」

  「恩！」

  「喊我聲姐姐，我就告訴你！」

  按照她們的真實年齡來說，她確實比陸靈犀虛長一年。

  讓陸靈犀喚她一聲姐姐，並沒有占陸靈犀便宜。

  「嘖嘖！」陸靈犀晃動著右手食指，「那還是算了，我自己想！」

  「你們姐妹倆整日閒著無事可做？」安王比趙熙川先一步跨進偏廳，「陸靈犀，你收斂一點。」

  「你怎麼也在？」陸靈犀不滿地瞪著安王，學著他說話的樣子，「安王殿下難道無事可做嗎？整日裡跟在靖王身後當尾巴！」

  「本王與靖王，兄友弟恭，這是全國都城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本王與靖王同進同出，實乃正常。」

  「要不是我們確定趙熙川是喜歡女人的，真沒瞧出來這哪裡正常。」陸靈鳶小聲的嘀咕著。

  「你在說本王的壞話！」

  被安王用摺扇指著的陸靈鳶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這安王的耳力這麼好？她隨口嘟囔一句，隔這麼遠，他都聽得見？

  她不信邪地試探著，「我沒說話，安王殿下你魔障了！」

  安王的視線忍不住地落向陸靈鳶處，眉頭微皺，很快便恢復正常，難道真的是他剛才看錯了？

  他明明看到她嘴巴在動。

  趙熙川晚沐熙誠兩步，剛踏進偏廳，便能感受到廳中三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意味深長地掃了安王一眼，「發生何事？」

  趙熙川心裡很清楚，陸靈犀定是有什麼要事發生，才會主動來靖王府尋他，「想到一些關係案子的線索嗎？」

  「不是！」陸靈犀視線時不時瞥向安王處，有他在，她能將那些賣去江南的姑娘們的下落說出來嗎？

  她心有猶豫。

  她不是不信安王，而是不相信人性。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擁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兄弟、親父子都會拔刀相向，更何況是趙熙川與沐熙誠這樣的狀況？

  她想要撕下的是沐嶸和善嘴臉下的虛偽與不擇手段。

  不管眼前有多少人在蹦躂，陸靈犀始終認定幕後之人是沐嶸。

  安王沐熙誠真的能大義滅親嗎？

  「本王乏了。」安王一眼便看穿陸靈犀眼底的遲疑是因為什麼，「先去客房歇會。」

  「別走！」趙熙川抬手，將他攔下，視線定定地望向陸靈犀處，無比認真，「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

  「靈犀，我同你說過的，熙誠是我的好兄弟，咱們之間沒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他面說的。」

  趙熙川都發話了，陸靈犀也不再顧慮。

  將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但今日這事卻讓陸靈犀如鯁在喉，她猜忌、懷疑沐熙誠，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為什麼要說的一副，她好像故意為難安王的樣子？

  「不自量力！」

  聽完陸靈犀的話後，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便是安王沐熙誠，「還嫌國都最近這段日子不夠亂嗎？」

  好不容易才被壓下去的案子，如今可能因為這些從江南逃回來的女子而又再度掀起浪潮，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案子背後牽扯到的是什麼。

  「你與孔大人先後遭遇人行刺，難道還沒給你點警醒？」

  「陸靈犀，你只是黎國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縣主，你別以為曾經幫助過朝廷，就能當救世主！」

  「我從未想過要當救世主。」陸靈犀杏眸透著怒火，不滿地回瞪著安王，「此處是靖王府，我來此也只是向熙川尋求解決之法。」

  她並不想和安王發生矛盾，也不想讓趙熙川夾在他們兩人之間左右為難，但是她一再地忍讓，不是讓安王蹬鼻子上臉的。

  「安王若是擔心害怕……」陸靈犀手指著前方，「門就在那。」

  屋內氣氛頓時陷入尷尬。

  在這件事上，陸靈鳶是站陸靈犀的。

  她們兩人如果不知道這件事，那也就罷了。

  老天爺就是這般神奇，一步一步將這案子遞到了她們的面前。

  她們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靈犀沒有錯。」陸靈鳶氣勢洶洶地掃過在場兩位王爺，「也許你們認為這些姑娘的命如草芥，根本不值得你們冒險相救。」

  「但如果這些人里，有你們的親戚、朋友，你們還會這麼想嗎？」

  「是，這一次，裡面沒有，你們能保證下一次、下下次，會沒有嗎？」

  穿來此地後，陸靈鳶深受重男輕女、庶出等陋習的危害，早就對此深惡痛疾啊。

  「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陸靈犀調節下情緒後，再度開口，「其他鞭長莫及處呢？」

  「同身為女子，我真的無法坐視不理。」

  她重重嘆息一聲，「你們兩人要是覺得為難，就當我今日未曾來此。」

  說完，陸靈犀給了陸靈鳶一個眼神，兩姐妹默契地站起身，準備告辭離去。

  一直沉默不語的趙熙川，直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生氣了？」

  「我同你說過多少遍了？行事莫要衝動，三思而後定。」趙熙川滿眸無奈，「我有說不幫忙嗎？」

  關鍵時刻，趙熙川賣起兄弟來，毫不手下留情，「熙誠，你剛不是說府里還有事嗎？」

  「本王派人護送你回府。」

  「不是！」安王臉上那慣有的笑容再也繃不住，「趙熙川，你這還沒娶妻呢，胳膊肘就拐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