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淋漓盡致

  安綺山敢拍著胸脯保證，但凡這次看上她的是靖王亦或是安王，她家老爹定會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包塞上馬車，聘禮都不用給。

  「原來在綺山眼中，我是這般的好。」

  陸靈犀緩緩地走過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處理趙熙川這段感情的方式在旁人眼中竟是如此。

  

  這是一個全新，她從未思考過的角度。

  「綺山，你若是我，會怎麼做？」

  安綺山並未回答，而是問著，「你喜歡趙熙川嗎？」

  「喜歡的。」在好友面前，陸靈犀坦然面對她的內心。

  她喜歡趙熙川，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

  起初，最心水的是他那驚為天人的顏值，完全戳中她的心。

  而現在，她也想不明白到底喜歡的是趙熙川的這張臉，還是他這個人。

  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

  換成其他任何一人，她都不會像現在這般左右為難、難以割捨。

  「既然喜歡，為何不嫁？」安綺山想不明白的唯有此點，「哪怕是側妃，只要他一日未曾迎娶正妃，他便都是你一人的。」

  「屆時，等他娶正妃時，你再與他和離，如此，你們也算是朝夕相處，有段美好過往？」

  安綺山的想法特別的簡單直接，「不和現在差不多嗎」

  「不一樣的！」陸靈犀耐著性子地解釋著，「如今我是自由身，想嫁人便嫁人，想不嫁人，沒有人能逼著我嫁。」

  「但我若成為靖王側妃，便有諸多宮規壓著，哪能像現在這般自由。」

  對上安綺山疑惑的眼神，陸靈犀想了想，舉了個最為直觀的例子，「若我是靖王側妃，你來尋我，將你留在府上便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就算靖王寵愛我，答應此事，那上面不還有皇后和皇上。」

  「還有皇上和皇后能接受王爺的側妃拋頭露面經營鋪子嗎？」

  「原來如此！」

  安綺山瞭然點頭，「這般想來嫁入皇室也沒多好，那為何世間女子擠破腦袋都想嫁入皇室？」

  陸靈犀、陸靈鳶視線在半空交匯，她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綺山，是抨擊這個操蛋的時代，還是該說順應潮流呢？

  「你們怎麼突然都不說話了？」

  「不知道說什麼。」陸靈犀聳肩，「我們又不是其他女子，怎麼知道她們的想法。」

  她伸手勾住陸靈鳶的手臂，「反正我們兩姐妹說好了，堅決不與其他女子共享自己的丈夫。」

  「沒錯！」陸靈鳶重重點頭，「他想納妾，我便去南風館找小倌，大家彼此彼此。」

  「確實！」在陸靈犀、陸靈鳶的影響下，安綺山的戀愛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們三人在院子裡聊得熱火朝天，都沒有發現，一道身影悄然而至，又無聲離去。

  唯有老槐樹上晃動著的燈籠記得他曾經來過。

  8月上旬

  國都城內接連發生了幾起駭人聽聞的分屍案，震驚朝野。

  國都府尹朱大人和大理寺聯合調查了一個多月都未曾將兇徒抓捕歸案。

  一時之間，國都百姓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被分屍的便是自己。

  沐嶸為此焦頭爛額。

  就在這時趙熙川自請負責此案。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沐嶸自是不會拒絕趙熙川的提議。

  自打趙熙川上朝以後，但凡他的提議，沐嶸都不會拒絕。

  但每每皆會有負責此項目的朝臣提出異議，而後不了了之。

  總的來說，趙熙川在朝上的提議，十有八九都是在炒他人冷飯，被拒絕也是正常。

  這一次的情況卻和之前有所不同。

  趙熙川之前都只是嘴上說說，這一次是想真刀實槍地做事。

  他要是做不成，沐嶸也就沒什麼擔心。

  以沐嶸對趙熙川的了解，他定是無法破案的。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那些支持趙熙川為太子的保皇派人，尋到能人異士前來協助趙熙川破案呢？

  那趙熙川就可憑藉此案揚名立萬。

  沐嶸是決不能容忍這樣的萬一存在。

  如果是其他人，只需他稍微透露一星半點，便能明白他的意思，順勢而為。

  偏偏這大理寺卿孔陽冰，是個倔驢，從不參加黨爭，也從不理會百官之間的各種繁文縟節，一心與屍體、案件打交道。

  且他是孔子後人，家學淵源，隨意處置不得。

  御書房內，沐嶸揉著他額角微微凸起的青筋，眼中帶著一絲疲憊，「川兒為何一定要接手此案？此案兇犯定是窮凶極惡之徒，亞父擔心你的安危。」

  「亞父！」趙熙川笑得很是純然，「川兒就想為亞父分憂。」

  「川兒早日抓到兇徒，亞父便可少擔憂一日！」

  「好孩子！」沐嶸的視線掃過站在趙熙川身後的安王、二皇子、三皇子，不滿地罵著，「瞧瞧川兒，再瞧瞧你們！」

  「全都是廢物。」

  沐嶸子嗣單薄，長大成年的皇子，唯有眼前三位，還有一位六皇子，剛剛三歲，還在牙牙學語中。

  這三位皇子裡，沐嶸最器重的便是安王。

  自古皇位多是傳嫡傳長。

  如果沒有皇后宋凝強勢改嫁，安王便是沐嶸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只是如今安王只占了個長子的頭銜。

  「父皇，兒臣願意同靖王一同前往大理寺查辦此案！」

  開口說話的是三皇子沐梁，他上前一步請命。

  安王比三皇子慢了一步，「父皇，兒臣也願意。」

  二皇子體弱多病，醉心文墨，從不主動參與兄弟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只想當個富貴閒人。

  沐嶸見狀，額頭的青筋跳得更疼了。

  這案子雖說棘手，那也用不著三個皇室子弟親自督辦。

  這要是順利破案了還好說，這要是三個人都去了，案子還沒破，他們黎國的臉面不就丟盡了？

  「老三先開口的便讓老三去吧。」

  「川兒。」沐嶸對趙熙川說話的態度明顯柔和許多，他從不給趙熙川臉色看，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就由你三皇子協助你一同破案，你看如何？」

  「川兒都聽亞父的。」

  在沐嶸面前，趙熙川乖順懂事。

  他們兩個人一同將這齣父慈子孝的戲碼演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