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吻我

2024-08-24 15:37:54 作者: 妖骨頭

  「姐姐為什麼要打你?」

  將江芃拉到床邊,江芙打開背包,從錢包取出幾張鈔票放到江芃手上。

  「那……獎勵你五百塊!」

  熊孩子看看她手上的錢,還有些將信將疑。

  「我弄濕你的琴,你還給我錢?」

  「姐姐正愁這琴有點髒了,需要好好洗一洗,沒想到你會幫忙。」

  笑著摸摸他的頭,將錢塞進他的口袋,江芙拿過二胡,用紙巾在琴弦身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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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弦需要用松香保養,紙巾上立刻留下一片綜紅色的痕跡。

  江芙故意將紙巾向熊孩子展示了一下。

  「竟然洗下這麼多髒東西,我們芃芃可真厲害。」

  這把琴是楊婷幫她買的,幾百塊的便宜貨,根本不好用。

  要不然,她也不會放在江家。

  壞不壞的,江芙也不在乎。

  熊孩子哪知道那是松香,還以為真是誇他,頓時一臉得意。

  「那當然,我媽說了,我是咱們家最聰明的孩子。」

  江芙笑得溫婉:「那姐姐考考你,咱們家除了姐姐的二胡,還有什麼樂器?」

  「還有二姐的鋼琴,我媽說了,那是名牌,比你這個破二胡值錢多了,你這個才幾百,我二姐那個鋼琴,一百多萬呢!」

  提到二姐的鋼琴,江芃靈機一動,露出和母親楊婷一樣的貪婪神色。

  「姐,要是我幫二姐也洗洗琴,她會給我錢嗎?」

  「那麼大的鋼琴,你可洗不乾淨,還是姐姐明天抽空洗吧。」江芙打個哈欠,「姐姐要睡覺了,你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小胖子從江芙房間出來,端著水槍左右呲了幾下。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鋼琴房,撇撇嘴。

  這種賺錢的機會,他才不會留給姐姐。

  水洗洗不乾淨,他不會放清潔劑嗎?

  他可真是聰明!

  端著水槍,小胖子轉身跑進二樓保姆間,吃力地拖著一大瓶清潔劑回來,走進鋼琴房。

  江芙隔著門縫看在眼裡,扯扯唇角。

  熊孩子還真上道。

  輕輕將門關好上鎖,她轉身走進浴室。

  等她洗完澡換上睡衣出來,門外已經響起江芃的鬼哭狼嚎,還有楊婷的罵聲。

  「誰讓你用水槍呲鋼琴的?」

  「一百多萬的斯坦威讓你毀了,你還想要錢,我打死你個敗家子。」

  ……

  江遠之聽到聲音,也上了樓。

  看著哭著跑出來的兒子,心疼地護到懷裡。

  「小孩子不懂事,你教他就行了,幹嘛動手?芃芃,告訴爸爸,你幹什麼了?」

  「我……我好心給我二姐洗鋼琴,我怕洗不乾淨,還放了清潔劑……我媽不但不給我錢,還……還打我……」

  「洗鋼琴,還放清潔劑?」江遠之的聲音頓時氣得變了調,「你是豬,還是腦子進水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

  單打變雙打。

  啪啪啪!

  嗷嗷嗷——

  巴掌聲,伴著罵聲和慘叫傳進來。

  江芙抬手拍拍剛敷完面膜的臉,抬臂擺出一個優雅的旦角姿態,換上京戲唱腔。

  「既然這小奴才禽獸投胎,被收拾也是活該。」

  一路唱著,邁著小碎步走到床邊。

  她利落亮相,取過耳塞塞進耳朵,躲到床上睡美容覺。

  ……

  ……

  第二天一早。

  江芙下樓走進餐廳。

  坐在桌邊的江芃,一對眼睛腫得像桃。

  因為屁股被打腫,吃飯都只能站著。

  江芙壓住唇角,剛要假裝安慰他幾句。

  急促的腳步聲中,同父異母的妹妹江薇氣沖沖走進來。

  「江芃,誰讓你碰我鋼琴的?!」

  衝到餐桌邊,江薇抬起右手,照著江芃就是一巴掌。

  江芙差點沒忍住笑場。

  還以為就是父母雙打,沒想到是三打。

  「你憑什麼打我?」

  從小被寵壞的孩子,哪會對一個姐姐害怕。

  江芃昨天就被揍得夠嗆,這會兒正委屈著,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

  一把抓過桌上的盤子,連雞蛋帶水果、酸奶一起扣在江薇的裙子上。

  嶄新的小禮服,頓時變成抹布。

  「你……這是我準備參加畢業典禮的新裙子。」

  江薇氣結,一把將弟弟推開。

  江芙悄悄伸出左腳,輕輕一絆。

  江芃失去平衡,胖臉重重磕在桌角,頓時大哭起來。

  「芃芃,來姐姐看看。」

  江芙將江芃拉起來,掃一眼走到門口的江遠之,故意拱火。

  「小薇,不是姐姐說你,小芃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你和他計較什麼。」

  「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江薇惡狠狠盯住弟弟,「我告訴你江芃,以後再敢碰我的東西,我打死你個小畜生。」

  江芙:……

  她弟弟是小畜生,那她是什麼,她父母又是什麼?

  楊婷與江芙的母親溫如璟是一個劇團的演員。

  不像溫如璟是大家閨秀,而是市井出身。

  江薇自幼跟著她長大,當然也學不了什麼好教養。

  平日還能拿腔做調,現在在氣頭上,立刻就暴露出本質。

  「放肆!」江遠之沉著臉走進來,「看看你,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江薇知道失言,撇撇嘴:「他把我鋼琴都弄壞了,我說他兩句也不行啊?」

  「昨天我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想讓他怎麼樣?」江遠之冷冷地瞪一眼女兒,「他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看看小芙,哪像你,一點教養都沒有。」

  之前,江遠之對江薇也是寵愛有加。

  自從有了這個弟弟,她的寵愛早已經不像從前。

  一個女兒乖巧懂事,一個女兒囂張跋扈。

  對比起來,江遠之自然更看二女兒不順眼。

  江薇斜一眼江芙,一臉委屈地迎住走進來的楊婷。

  「媽,你看我爸……」

  「婷姨。」江芙扶著江芃的肩膀直起身,「小芃牙好像有點磕鬆了,您要不要帶他去醫院看看?」

  看女兒受委屈,楊婷原本還想安慰她兩句。

  聽到江芙這句,忙著衝過來扶住小兒子。

  「芃芃,來,媽媽看看,怎麼回事?」

  江芃立刻抬起小胖手,向江薇一指,哭唧唧地告狀。

  「二姐推我,嗚嗚嗚……媽,我牙好疼……嗚嗚……」

  江遠之也湊過來看了看,眼看著兒子一嘴的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轉過身,他抬手照著江薇就是一巴掌。

  「他是你弟,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明明是自己的鋼琴壞了,自己還要挨打?

  江薇又氣又委屈,哭著跑出餐廳。

  楊婷也怕兒子磕壞,顧不得哄女兒,急急地拉著江芃去醫院看牙。

  餐桌邊。

  只剩下江遠之和江芙。

  江芙主動幫他倒一杯牛奶:「爸,小薇也是一時心急,您就別生氣了。」

  家裡這兩個孩子,全被楊婷寵壞了,整天也沒個安寧。

  江遠之看看面前一臉乖巧的大女兒,由衷感嘆:「家裡還是你最懂事。」

  江芙笑得乖巧:「我是家裡的老大,應該的。」

  江遠之笑著幫她夾過一隻煎蛋,「快吃飯吧。」

  背包里手機震動,屏幕上顯示著老號字瑞麟戲服趙經理的電話。

  江芙將電話掛斷,從餐桌邊站起身。

  「爸,您慢慢吃,今天畢業典禮,我先去學校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懶得再陪他玩父慈女孝的遊戲。

  畢竟是即將嫁進程家的搖錢樹,江遠之也樂意哄她兩句。

  「一會兒司機送小薇去學校,你也一起坐車過去吧。」

  「我還要回去拿東西,不順路,打車就行。」

  全新的賓利歐陸不開,坐江家的破奔馳,還要看江薇臉色。

  她有病?

  江芙提著手包走到門口,又裝作突然想起似地轉過身。

  「對了,爸,我手機忘充電了,包里沒現金,你能給我點錢打車嗎?」

  昨天哄小胖子的五百塊,她可不能白給。

  被她哄得開心,江遠之也沒在意這點小錢。

  掏出錢包,捏出幾張鈔票。

  想了想,又多拿幾張,一起遞給她。

  「你不是有駕照,回頭讓嘉木給你買輛車,開著多方便。」

  她就要程家買,江薇就是江家買。

  都是女兒,差距還真是大。

  「我知道了。」

  江芙不動聲色地接過錢,悄悄數了數。

  一共兩千塊。

  除掉給小胖子的五百,還賺一千五。

  毀掉一百多萬的斯坦威,順道收拾姐弟二人一波。

  這買賣不虧。

  將錢塞進手袋,江芙走出別墅大門。

  確定沒人注意,她拉開車門坐進歐陸駕駛座,撥通趙經理的手機。

  「趙經理,您找我?」

  「江小姐是吧,裴老幫您找到做頭面的人了,您現在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江芙看一眼腕錶。

  畢業典禮是十點,時間還來得及。

  「我馬上開車過去。」

  裴老全名裴游麟,是京劇圈子裡最好的頭面大家,京派點翠非遺傳人。

  母親留下的點翠頭面是江家幾代傳下來,前清就有的老東西。

  價值不菲,江遠之自然是捨不得。

  知道明要江遠之肯定不定會,江芙才想出偷梁換柱的辦法。

  想要以假亂真,騙過江遠之和楊嫁的眼睛,只有裴游麟有這個能力。

  老爺子與她外公是好友,自然是滿口答應。

  沒想到,年前老爺子突然中了風。

  病好後手和眼力都大不如前,已經是有心無力。

  現在,老人家竟然幫她找到能做這套頭面的人,江芙自然是不敢耽擱。

  一路急趕,半個小時後,她的車已經停在瑞麟戲裝,古樸的店門口。

  負責看店的趙經理看到是她,客氣地迎過來。

  「江小姐,快裡面請。」

  「裴爺爺也在嗎?」

  「老人家今天要去醫院複診,讓我接待您。」

  趙經理笑著將她引到店面後院,一臉都是笑。

  「裴老的一位世侄回來了,您那套頭面總算是有著落了。」

  世侄?

  江芙有點意外。

  裴老的幾個徒弟,江芙是認識的。

  哪怕是入行最久的大徒弟,都不敢接她那套活。

  一個世侄,有這個本事?

  「他行嗎?」

  「您呢,就把心放肚子裡。別看這位沒正式拜師,那可是咱們裴老打小親傳,手藝比裴老都不差。」

  看一眼不遠處垂著珠簾的廳門,趙經理輕輕拉住她的胳膊,壓低聲音。

  「不過,這位脾氣有點差,學這個就是興趣,不為賺錢,接不接活全憑心情。一會兒萬一衝撞了您,您可多擔待。」

  有絕活的人,大多都有點怪脾氣。

  只要對方真有本事,江芙不介意服軟。

  「只要他肯接我這套頭面,我叫他祖宗都行。」

  「瞧您說的,這哪兒能啊……」趙經理笑著抬起右手,做個請的手勢,「一會兒,您話說軟點就行。」

  快步兩步邁上台階,他主動幫江芙挑起珠簾。

  江芙笑著邁進門檻,語氣嬌軟地主動道歉。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看到坐在黃花梨圈椅上,一身黑色西裝,交疊著兩條長腿,正緩緩捻著佛珠的男人,沈芙差點咬到舌頭。

  「程……小叔?」

  趙經理一臉驚訝,「二位認識啊?」

  「我們可不光是認識。」程伽羅不緊不慢地抬起臉,「對吧,小不點兒?」

  狗男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那是……」江芙笑意一收,「我出生的時候,這位就在產房外等著呢!」

  「這麼算起來……」程伽羅將佛珠掛回手腕,「我還是第一個抱你的男人。」

  輩份上差著一輩兒,二人其實就差九歲。

  溫如璟生產時,江遠之出差不在。

  當時,守在產房外的就是沈蘭心和程伽羅。

  當然,現在的江芙早就弄清楚。

  所謂出差,不過就是江遠之的藉口。

  江薇比她只小六個月,那時候的江遠之根本不是出差,而是在陪楊婷產檢。

  那個混蛋,足足騙了母親十六年。

  一直到母親去世,都不知道他在外面還有一個家。

  想到渣爹,江芙的語氣越髮帶上刺:「小叔是不是還給我換過紙尿褲?」

  程伽羅雲淡風輕:「那倒沒有。」

  趙經理:!!!

  一個真敢問。

  一個真敢答。

  「咳。」趙經理咳嗽一聲,「江小姐,您不是要找程先生有事?」

  姑奶奶,您別光顧著過嘴癮,把正事忘了呀。

  江芙:……

  該死。

  怎麼一看到程伽羅,她就忍不住脾氣。

  輕輕咳嗽一聲,她重新管理好表情。

  「趙經理,店裡忙,我就不耽誤您了,我和小叔單獨聊就行。」

  「那二位好好聊,我先去前面店里,有事隨時叫我。」

  趙經理轉過臉,向江芙做個眼色,悄悄用口型說了一個字——

  「哄」!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撒個嬌,服個軟,是男人都撐不住。

  比錢都好使。

  畢竟這位爺也不缺錢。

  知道對方是好心,江芙輕輕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趙經理挑起珠簾走出客廳,江芙輕吸口氣,重新露出甜笑。

  「小叔,剛剛我就是開玩笑,您不生氣吧?」

  程伽羅捧起茶杯,送到唇邊又放下。

  「等這麼久,茶都涼了。」

  江芙拿過他的茶杯重新續上熱水,兩手捧著放到他身邊的桌上。

  「小叔,請用茶。」

  捧起茶杯,優雅地淺啜一口,程伽羅抬抬下巴。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江芙坐到他旁邊的椅子,從包里取出平板電腦,打開裡面存著的照片送到他面前。

  「我要做這一整套頭目,而且要做到以假亂真,一模一樣。」

  接過她的平板電腦,程伽羅仔細放大圖片看了看。

  「怎麼,想狸貓換太子?」

  這個人精,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當年這套面具,程伽羅的母親沈蘭心上台的時候也用過,程伽羅認出來也並不奇怪。

  江芙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想怎麼用不關你的事,就問你能不能做,想不想做?」

  「能做是一回事,想做是另一回事。畢竟,這種事要你情我願。」

  江芙:……

  狗男人不調戲她會死?

  「我說是的頭面。」

  「我說得也是頭面。」程伽羅微微眯眸,「你以為是什麼?」

  江芙撇撇嘴,「都是千年的狐狸,小叔沒必要和我演聊齋吧?」

  「那好,在商言商,咱們就談談生意。」程伽羅將平板電腦放回桌上,「我可以幫你,不過這次不免費。」

  江芙暗鬆口氣。

  裴老既然把程伽羅推薦給她,那就表示對方肯定有這個實力。

  她原本最擔心的是,對方不肯幫忙。

  只要他肯答應,其他的就是小問題。

  「你說個數?」

  「不要錢。」

  江芙緩緩轉過臉,對上男人的眼睛。

  「那你想要什麼?」

  凝視著她的眼睛,男人緩緩開口。

  「我要你取消和程嘉木的婚約。」

  「我拒絕。」

  「你真的那麼想嫁給他?」

  「這是我的事,你還沒資格管。」

  」那好……我也拒絕。」

  江芙一把抓過平板電腦塞進背包,起身就走。

  「站住!」

  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霸道而強勢。

  江芙在珠簾前停下腳步。

  「小叔還有什麼事?」

  「我換一個條件。」

  江芙轉過身:」什麼條件?「

  「我可以幫你做這套頭面,條件是……陪我一晚上。」

  終於肯把實話說出來了?

  江芙扯扯唇角,語氣嘲弄。

  「怎麼,小叔睡上癮?」

  程伽羅走到她面前,視線落在她臉上,灼熱而深沉。

  「沒錯,上癮。」

  江芙:……

  狗男人還真是直接。

  江芙咬咬下唇。

  「好啊,不過今晚不行。等你東西做好再來找我,到時候,一手交貨,一手交人。」

  反正,睡一次和睡十次也沒什麼區別。

  大家互相睡,她也不吃虧,更何況還有一套頭面,算起來其實是她賺。

  只是要冒點風險,別被程家人發現。

  「可以,不過……」程伽羅的目光落在女孩子的唇上,「你要交點訂金。」

  江芙眯眸,對上他的眼睛。

  「你想要我怎麼付訂金?」

  總不至於,現在和他睡一次吧。

  程伽羅注視著她的臉,緩緩吐出兩個字。

  「吻我!」

  江芙:!!!

  抿了抿唇,江芙上前一步,抬起右手扶住他的肩膀。

  程伽羅比程嘉木還要高些,她踩著高跟鞋,依舊要仰望他。

  珠簾在她身後晃動,將門外的日光折射成一片細碎的光影,映在男人的墨瞳里。

  他的視線灼熱而放肆,江芙莫名地有點心慌。

  垂下睫毛,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很輕地啄了一下。

  「付完了。」

  收回手掌,她轉身要走。

  腰上一緊,人已經被他拉回去。

  江芙猝不及防,身體前傾,撞到他胸口。

  右手扣著她的腰,程伽羅抬起掛著佛珠的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垂眸注視著她的臉。

  「訂婚四年,程嘉木連接吻都沒教會你,還是說你們連吻都沒接過?」

  男人的語氣,有點嘲弄,還有點……

  江芙讀不透的情緒。

  「誰說的,我們……」

  不等她說完,男人的唇已經落下來,覆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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