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apter 61
2024-08-24 10:12:48
作者: 厲冬忍
簡松意使勁往他頸窩裡鑽了鑽。
柏淮指腹輕輕在他剛被標記過的位置打著轉兒, 低聲問道:「被標記的感覺,會討厭嗎?」
「還……還好。」
柏淮唇角挑起點兒笑意,像一步一步誘捕獵物上鉤的血族, 慢條斯理, 不慌不忙:「其實完全標記的感覺會更好。」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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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臊歸害臊,卻一點沒排斥。
柏淮低低笑了一聲:「我很期待那一天。」
簡松意是什麼都能輸,只有面子和氣勢不能輸的人,於是忘了自己剛才被標記的時候多舒服, 多乖巧,拔腺體無情,惡狠狠道:「我只是恩准你勉強咬我一口而已, 我們兩個現在還在吵架, 還沒在一起,關係很惡劣, 你別蹬鼻子上臉。」
「嗯,我們關係惡劣,但是他倆關係還挺好。」
他倆?
簡松意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反應過來, 頓時滿臉爆紅,磕磕絆絆道:「他,他倆……也就只是, 是一不小心打了個招呼而已, 關係也沒多好。」
柏淮被他的說法,可愛得忍不住直笑。
他一笑,簡松意就更惱羞成怒了:「臥槽, 你笑什麼呀?你別笑!你不准笑!」
柏淮壓著笑意:「好好好,我不笑, 但是你確定你還不下去嗎?」
簡松意這才反應過來他倆姿勢很危險,想一把推開,結果用力站起來後,腿還是發軟,使不上力,就又猛地一下以原來的姿勢坐了回去。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極低的悶哼。
簡松意臊得沒邊兒了,手忙腳亂地想要離開這處危險之地,但心有餘而力不足,說好的逃離變成了原地打轉。
這打轉兒,柏某受得了,柏小某也受不了,更沒有定力的簡小某就更不用說了。
眼看就要擦槍走火。
柏淮被逼得沒辦法,雙手用力鉗住他的腰,眯著眼睛警告道:「這位漂亮的Omega,你再這樣,我就要懷疑你是故意的了。所以如果到時候我對你做了些什麼,你可別怪我。」
簡松意又羞又慌:「別鬧,這是在學校,不是在家。」
「哦,你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
柏淮挑眉低笑。
簡松意被他完美的邏輯推理氣得不行:「哪兒都不可以!你放開我,我要去上廁所!」
「廁所不衛生。」
「……柏淮!」
簡松意爆怒,拎拳頭就要揍人。
好在在拳頭落下之前,聽到了樓下傳來的一陣呼聲,避免了這場暴力事件。
「柏淮,簡松意!你們在嗎?」
楊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藝體館裡迴蕩著。
簡松意這下倒是沒有腿軟,站起身,開門出去了:「楊岳,我們在四樓。」
「嗐,總算找到你們了,我就知道你們在這兒,快下來吧。」
「嗯,我馬上下來。」
只要能擺脫惡魔柏淮,哪裡都是光明。
簡松意落荒而逃。
柏淮倒是不急,慢條斯理站起身,把琴房的窗戶打開,讓濃郁的信息素味道散出去,套上大衣,一顆一顆扣好,擋住衣服的褶皺和喉結上的紅印。
然後才拿著簡松意的外套,跟了出去,把他堵在三樓,強行用大衣包住他,然後一粒一粒替他繫著扣子。
邊系邊慢吞吞說道:「你就這麼著急忙慌出去,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這兒廝混了一晚上?」
「誰他媽和你廝混了!」
柏淮笑了笑,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大衣領子,想要露出證據。
簡松意連忙摁住:「你別耍流氓!」
正好又傳來底下楊岳的呼喊:「你們倆快點兒,保安師傅還在外邊等著兒呢。」
柏淮也就不逗他了,把他兜了個嚴實,摟著他的肩膀走了下去。
在下面等著的楊岳,看見兩人下來的時候,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蹙著眉,啃著小胖手,來來回回打量了半天,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簡松意被他看得心虛:「看什麼看?沒見過長這麼好看的?」
楊岳緊緊抿著唇,晃了晃腦袋:「不對,肯定哪裡不對,你們兩個人奇奇怪怪的。」
說著嗅了嗅鼻子:「我好像聞見了什麼味兒?」
簡松意心一慌,語氣就有點不耐煩:「我媽給我噴的香水兒。」
「嗷……」楊岳還在思索。
然而不等他思索出一個結果,門外就又傳來了保安的催促:「你們幾個快點兒,大晚上的幹嘛呢!」
「嗷嗷嗷,師傅,不好意思,麻煩您再等等,等他倆去後台換個衣服,我們就出來。」
被保安師傅這麼一打斷,楊岳也來不及細想,推著兩人去更衣室把裡面的禮服換了,然後又帶著他們往門口走去。
邊走邊念叨:「還好我機智,看聚會你倆一直沒來,打電話又打不通,就猜你們被鎖在這兒了。上個月在藝體館抓到了小情侶半夜在這裡鬼混,才開始鎖後門的,我估計你倆是不知道,耽擱了,就被鎖在這兒了,果然沒猜錯。」
聽到「抓到了小情侶半夜在這裡鬼混」的時候,簡松意心裡咯噔一下,腦海里就浮現出了光頭的自己和光頭的柏淮。
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情侶被抓,拖累我們兄弟,真的是……」
話還沒說完,柏淮就抓過他的手,藏在袖子底下,撓了撓。
簡松意身子一繃。
話說到一半就沒了,楊岳忍不住回過頭來問道:「真的是什麼?」
簡松意一動不敢動,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和柏淮手牽手,只能不動聲色地說道:「真的是合情合理。」
「?松哥,你語文進步好快,你居然都會反諷了!」
柏淮輕笑:「我也覺得。」
「滾。」
簡松意面無表情。
簡松意覺得都怪柏淮。
他簡松意什麼時候怕過教導主任了?居然淪落至要為這種破事兒提心弔膽。果然,古人誠不欺我,真的是美色誤事,自己的簡氏王朝,大概就要折在柏淮這兒了。
哼,氣人。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被柏淮牽了一路,牽到了聚會約好的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就在公館區旁邊,味道好,還不沾味兒,他們常去。
到的時候其他四個人已經吃得眉飛色舞,興致昂揚。
周洛一看見他倆,連涮的肥牛也不要了,筷子一扔,上來一個熊抱抱住簡松意:「嗚嗚嗚松哥,你今天晚上真的太迷人了,我為你心動,所以你什麼時候才分化成A啊,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對你上下其手了。」
大概這輩子暫時都不可能了。
簡松意略微尷尬。
並升起了一種負罪感,覺得自己辜負了周洛的期望。
難以想像假如有一天周洛知道了自己其實也是個Omega……
他揉了揉周洛一頭捲毛,語重心長:「乖,松哥不喜歡你這款,所以你要不要瞧瞧陸淇風,他也挺不錯的。」
周洛微微一僵,灰溜溜地滾回陸淇風旁邊了,臉蛋兒有點粉粉的。
陸淇風忍不住一笑,幫他把剛才迷失於火鍋里的那片肥牛找了出來,放到他碗裡:「聽見沒,你松哥不喜歡你這款。」
周洛撇撇嘴:「那松哥,你喜歡哪款?」
簡松意在他們旁邊坐下,慢吞吞地脫著大衣,以此迴避問題。
柏淮卻火上澆油,一臉正經地問道:「我也好奇,我們松哥喜歡哪款?」
陸淇風算是這群人裡面唯一一個看得明明白白的,蔫兒壞地笑了笑:「這個我知道。我們松哥喜歡比他高的,比他白的,比他A的,還要比他成績好的,最好還有點不做人的。」
日。
簡松意掛大衣的手頓住了,想反身端起這鍋紅油潑到陸淇風一臉。
然而他做賊心虛,底氣不足,只能冷著臉,開了一罐啤酒,仰頭就喝,繼續不說話。
反倒是周洛義憤填膺至極,一個拍案:「不可能!這世界上就不存在這樣的人!」
徐嘉行吸溜了一口啤酒:「存在倒是存在,柏爺不就挺符合的嗎。」
「咳咳咳!」
簡松意突然嗆了一口啤酒,咳得喘不過氣。
「慢點兒喝,沒人跟你搶。」柏淮一臉淡定地幫他順著背,好像完全與自己無關。
陸淇風低頭吃著肉,壓著笑,看剩下四個不知情的人獨自表演。
徐嘉行:「松哥你別咳,我就開個玩笑,兩個A是沒有可能的,要交罰款的,你別激動啊。」
俞子國:「貼吧已經有人眾籌幫他們交罰款了!」
周小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是暴殄天物!考慮過我們Omega的心情沒有?!你知道會碎多少少年少女心嗎?!」
楊岳:「不過松哥,你要真喜歡比你高的,那就真只有Alpha了,你不會真的是AA戀吧?臥槽!我就覺得你和柏爺之間奇奇怪怪的!」
「天啊!!」
「不會吧!」
「松哥,早戀要被剃光頭,你想清楚,不要晚節不保!」
「咳咳咳——」簡松意被嗆得不行,好不容易緩過來,連忙挑著眉凶道,「想什麼呢?我和柏淮是兄弟,就是好兄弟,你們別東猜西猜,瞎幾把亂說。」
不然我和柏淮就要被剃光頭了,還要被拉到國旗下當著全校人的面做分手演講,不可以。
在教育制度的迫害下,我們的感情只能隱秘地在地下進行,直到取得高考大勝利為止。
周洛捂著自己的心口:「松哥,你告訴我,你們確實只是朋友,不是男男朋友。」
也確實還沒正兒八經晉升男男朋友。
簡松意毫不心虛:「我們真的還只是朋友。」
一個「還」字,用得很微妙。
周洛沒聽出來,鬆了口氣。
簡松意則偷偷打量了一眼柏淮,見他慢條斯理地涮著菜,一點兒也沒生氣的樣子,心裡反而有點擔心。
柏淮面上越淡,心裡越會記著。
這肯定是有點不開心了。
自己回頭一定得給柏淮解釋清楚,他不是嫌棄柏淮,也不是怕剃光頭,更不是怕彭明洪,他其實是怕早戀被發現,鬧到家長那裡去,唐女士還好說,如果柏寒要來一個棒打鴛鴦,那不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生怕這群傻逼繼續火上澆油,於是連忙開了一罐啤酒:「行了,都是大老爺們兒,別逼逼叨叨的,是火鍋不好吃,還是酒不好喝?」
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一是為了慶功藝術節,二是給幾個馬上要去參加競賽集訓的人加油助威,所以話題一被打茬兒,大家就很快忘了這茬兒,討論起集訓的事。
簡松意是物理,陸淇風是化學,楊岳是生物,都要去北城一個星期。
徐嘉行:「羨慕你們,不用參加月考。」
「松哥不在了,那這次月考柏爺第一穩了啊。」
「提前恭賀柏爺,祝賀柏爺。」
「不過松哥走了,柏爺不是獨守空房嗎?」
「沒事兒,有我周小洛,排解一切寂寞。」
「嗚嗚嗚嗚,我捨不得你們走,楊岳走了誰給我補課呀,嗚嗚嗚,楊岳你不要走。」
「嗐,總要走的,高考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再也見不到了。」
「嗚嗚嗚,我不想畢業,我不想離開你們。」
「我也是,嚶。」
……
畫風急轉直下,突然就從鼓舞加油,變成了生離死別,一杯酒一杯酒,喝得豪情壯志,東歪西倒。
一說到心虛的話題,簡松意就悶頭喝酒,拒不回答。
柏淮也沒攔他,知道他害臊,不喝點酒緩緩,可能要臊好幾天,那不如就喝點兒,而且他記得簡松意酒量其實還不錯,所以應該沒什麼事兒。
然而等他結了帳,把幾個傻逼一對兒一對兒送上車的時候,一回頭,發現簡松意正站在路邊眨著眼睛看著自己。
站得筆直筆直,眉眼間那股子傲氣和暴躁散了下去,茫然又乖巧,像等著被家長認領的小朋友。
他突然才想起來,Omega結合熱時期,體質會格外虛弱,也肯定比平時容易醉酒。
這人,可能喝多了。
走到他跟前,晃了晃手:「醉了沒?」
簡松意跟著他的手,緩緩地晃著腦袋,神色很認真:「沒有。」
特別認真。
可愛死了,
柏淮確定這人是醉了。
低聲笑道:「沒有就行,沒有我們就回家。」
簡松意張開雙臂:「要背。」
「……」
柏淮失笑,轉過身,微屈著腿,簡松意乖乖爬了上去,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到底瘦,柏淮背著他,也不覺得吃力,就是受不了簡松意一直在他脖頸處蹭來蹭去的,溫熱的呼吸四處零落,勾得他有些心猿意馬。
「乖,別蹭了。」
「我沒有蹭!」
「你明明就有。」
「我沒有蹭!」
邊說邊蹭著,語氣委屈死了,
柏淮只能哄道:「好好好,你沒蹭。」
果然喝沒喝醉,都一樣不講道理。
柏淮也不知道是誰慣的簡松意這臭脾氣。
到家後,發現唐女士也不在,簡松意的書包也不在,應該是還沒回家。
索性一路把簡松意背到臥室,哄著他洗了澡,換了衣服,抱上床。
坐在床邊,掖著他的被子:「乖,快睡覺,我今天睡你家沙發,如果不舒服了,你就叫我。」
簡松意確實有些不舒服。
他還在結合熱,柏淮擔心他不能接受,所以對他做的臨時標記做得格外淺,而在酒精的影響下,代謝又異常快,所以效果基本去了大半,結合熱的燥意就勾出來了絲絲縷縷。
加上有些醉,就更難受了。
不過他是一隻新手Omega,只知道難受,卻不知道為什麼難受,只能憑藉著本能,蹙著眉,蹭著柏淮:「我難受,你親親我。」
語氣有些急和不耐煩。
柏淮挑了下眉,有點驚訝,這人,喝醉了這麼直白嗎?那以後倒是可以讓他多喝喝。
他也沒經驗,也沒想過臨時標記會這麼快失效,只以為簡松意是單純地喝醉了,於是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俯下身,雙手撐在他兩側,看著他,挑唇笑道:「我為什麼要親你。」
「就是想親你,難受,想親你。」
簡松意說著,就伸出手要勾柏淮的脖子,眼角泛紅,眸光蘊著水汽。
柏淮卻似乎一點兒也不心軟,步步緊逼:「你不是說我們只是朋友嗎?兄弟嗎?朋友和兄弟之間,可不能親來親去的,」
柏淮想著這小東西吃飯的時候竟說些戳自己心窩子的話,覺得該欺負欺負。
雖然他裝睡的時候,偷聽過簡松意說喜歡他,可簡松意其實還沒正正經經地對自己說過一次喜歡。
聽不見這句喜歡,就總是不安心。
小東西哪兒都好,就是沒良心,還有點傻,不逼他一把,他永遠說不出那句喜歡。
「所以,簡松意,你到底給不給我名分?」
柏淮就看著簡松意,微眯著眼睛,跟個狐貍精似的,雖然壞,卻真的好看。
「你親我!」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親我!」
「你先給我個名分,我才能親,畢竟我不能耍流氓。」
喜歡的人,幾個小時前被強壓下的感覺,結合熱的本能,酒精的作用,和體內殘留的柏淮對他標記的影響,讓簡松意什麼都不想思考,什麼朋友,名分的,根本沒聽進去。
見柏淮不親他,索性直接拽著柏淮的衣領往下帶,身子一翻,把他抵在身下。
「你煩死了,我不想聽你說話。」
然後不由分說地堵住了這張討人厭的嘴。
一回生,二回熟,輕車熟路地撬開了防守。
野玫瑰的味道又散發出來了,霸道又囂張。
柏淮沒想到自己喜歡的Omega,不害臊的時候,居然這麼熱情,意外,卻也喜歡,再多的不開心和逗他的心思,也抵不過喜歡的人這樣強烈的攻勢。
於是細雪終究也還是紛紛揚揚落下,安撫著小玫瑰。
……
良久,小玫瑰擡頭,抖著花瓣,低低地壓著聲音:「你幫幫我。」
於是細雪就包裹住了他,時急時緩,時快時慢,時不時還會溫柔地落下些雪花在玫瑰花瓣上。
他說,「簡松意,我想聽你說喜歡我。」
玫瑰嬌嫩,未見風雪,只能折了腰。。
直到一聲低低的,有些破碎的「喜歡你」。
大雪才終於褪去,玫瑰絢爛綻放。
簡松意性子霸道,醉了酒,就更霸道。
把柏淮壓在身下,自己跨坐在他的腰上,俯身吻下。
柏淮的體溫天生涼,簡松意此刻卻滾燙至極,唇緊緊貼住柏淮的唇,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卻猶覺得不夠,伸出舌尖,撬開柏淮的唇齒。
他的技巧不夠嫻熟,卻最直接莽撞,帶著滾燙的溫度,讓人無法拒絕。
柏淮閉上眼,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插入他的發梢,輕輕摩挲著,帶起簡松意一次又一次顫慄。
相比簡松意的莽撞,柏淮的吻來得溫柔許多,一點一點吮吸舔舐,挑逗著,引誘著,不放過任何一處柔軟,簡松意漸漸就失去了主動權,沉迷其中,享受著溫熱濕潤里的糾纏。
臥室里只剩下低低的粗喘。
簡松意手上已經扯開了柏淮的襯衫,沿著他的鎖骨往下一點點來回撫摸,他渴求著柏淮的信息素和肌膚,也渴求更多。
發情期的Omega,在標記了自己的Alpha面前,沒有一絲防備,只想要汲取。
本來就是最容易惹火的年紀,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酒精暫時拋卻了那些容害羞的心思,簡松意只覺得下身漲硬得厲害,小腹還一直泛起奇異的酥癢,一陣一陣地痙攣,難受得要死。
太難受了,他想要柏淮。
他微擡起頭,漂亮的桃花眼裡已然沒有了平日裡的冷戾,有些懵懂,還有些媚意。
他舔了舔唇,啞著聲音:「幫幫我。」
柏淮指尖一寸一寸撫摸過他的眼角眉梢和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低著聲音,明知故問:「想讓我幫你什麼?」
「幫我。」簡松意乾渴難耐,卻又說不出更大膽的詞彙。
柏淮指尖順著他的脖頸往下,一點點沿著脊椎,找到上次簡松意告訴他的,更下面的那個位置,輕輕碾了一下。
簡松意直接塌下了腰,伏到柏淮身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反手抓住柏淮的手腕,卻因為沒有力氣,而抓不住。
他更想要了,柏淮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埋在柏淮頸窩裡,難受地蹭著,不自覺地撒嬌道:「淮哥哥,你幫幫我,幫幫我行不行。」
從小,簡松意但凡想要什麼,就會像柏淮撒嬌,叫他淮哥哥,而往往都會得償所願。
意亂情迷之際,竟然無意識地呢喃了出來。
柏淮哪裡受得住他這樣的撒嬌,直接翻過身,把簡松意壓在身下,低著聲音,氣息微喘:「小混蛋,就知道撩我,撩了又不負責任。」
到底是Omega,軟得一塌糊塗,柏淮把他壓在身下的時候,只覺得怎麼可以這麼軟。
他含住簡松意的耳垂,舌尖輕輕挑逗著,沿著耳朵輪廓,一點一點舔舐吮吸,簡松意微眯著眼,呼吸越來越沉重。
柏淮的手一寸一寸往下,順著他單薄的背,握住了他極窄的腰,在簡松意耳邊低低問道:「真的要我幫你嗎。」
簡松意曲起腿,手指輕輕搭上柏淮的腕骨,點了點頭:「難受。」
聲音喑啞得厲害。
柏淮將手向下探進了簡松意的褲子,卻沒有觸碰那處炙熱堅硬的地方,而是往後一點點找到了穴口,那裡早就已經黏濕一片。
原來真的會有水。
柏淮指尖停在那兒,輕輕打著轉,突然微微用力按壓。
簡松意瞬間繃緊身子,抓住柏淮的手腕:「別,那裡別。」
柏淮溫柔地安撫著他:「乖,別怕,不會進去的,Omega這裡最敏感,我只是想讓你舒服點。」
「不用,你別,你別摸那裡,你把手拿出來。」
即使是發情期加醉酒,意識模糊,那個部位還是讓簡松意本能地羞恥起來。
柏淮聽他的話,拿出手,燈光下,白皙的手指上沾滿了晶瑩的液體,簡松意知道那是自己的東西,連忙偏過頭,用手背擋住眼。
柏淮低聲笑道:「寶貝兒,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喜歡我,所以才會這樣,這都是正常的。」
簡松意的慾火不但沒有被解決,反而被撩撥得更厲害了,又漲又硬,卻得不到緩解,手不自覺地往下,想要自己解決。
卻被柏淮捏住手腕,摁在了一側。
柏淮另一隻手,重新探進簡松意的褲子,握住了炙熱堅硬的性器。
那一瞬間,簡松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悶哼。
柏淮細細感受著,和Alpha的比,確實不算粗大,但是也是正常Beta男性的大小了,對於一個Omega來說,十分難得。
柏淮的手指很修長,骨節分明,包裹住性器的力道恰到好處,簡松意覺得舒服極了。
可是柏淮卻停在了那裡,沒有下一步動作。
簡松意喉頭滾動:「你動一動。」
柏淮依然沒動,只是俯身,一點一點親吻是簡松意的耳垂,頸窩,喉結,鎖骨。
「寶貝兒,你喜歡我嗎?」
這麼害臊的時刻,簡松意的意識在本能逃避。
沒說話。
柏淮一點一點往下,綢緞睡衣散開,露出簡松意白皙的胸膛,和兩點堅硬的紅粒,柏淮一路往下,含住。
簡松意立馬蜷起了腿,後背也擡起,緊緊抓著柏淮的肩:「不要,不要再弄了。」
眼角已經泛起水汽。
柏淮到底不忍心,生怕小朋友真的難受壞了。
吻了一下他的眼角:「好,不弄了,乖,放鬆一點,我幫你,」
握著性器的手終於開始上下套弄,微涼的掌心緊緊包裹住炙熱的柱體,指尖則微微托著囊袋,輕輕摩挲,溫柔地揉捏。
另一隻手則撐起自己的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漂亮的少年一點一點在自己的手下軟成一灘水。
一雙好看的眼睛微眯著,目光有些迷離,因為低低的喘氣,唇微張,喉結不住上下滾動,睡衣已經凌亂,下擺被掀起,露出一截兒白皙窄瘦的腰,細極了,卻有韌性。
因為下體的刺激,腹部一陣一陣收緊,肌肉線條很好看。
Alpha的占有欲本能地被激起,想握住這樣的腰,進入他。
只可惜,小朋友還沒成年。
柏淮手上又用力了幾分。
這是簡松意招惹他的,不能怪他不當君子了。
簡松意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他臉皮薄,連片子都不敢看,柏淮的挑弄,讓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微眯著眸子,似乎想偏開頭,可是垂下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柏淮那截兒筋骨修長的手臂上。
那截兒手臂再往下,沒進黑色綢緞的睡褲里的,是白天那隻彈著鋼琴艷驚四座的手。
簡松意雖然看不見,但他知道,那隻手有多好看,好看得好像端個碗都是玷污了他,而現在那隻手卻在愛撫著自己如此隱秘的地方,或許還會進入更隱秘的地方。
這個想法刺激著簡松意的大腦,讓他更興奮了些。
而柏淮則感覺到自己手裡那個未經人事的性器又漲大了一圈,不斷地吐出一些液體,再往後,更是泛濫成災。
他知道,有的人,腦子裡想到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於是低聲蠱惑道:「簡松意,你對我有欲望。」
簡松意用手擋住臉,指尖蜷曲,似乎害羞極了。
柏淮喜歡看他害羞的樣子,於是指尖突然划過最上端的馬眼,簡松意瞬間呻吟出聲。
「別,柏淮……嗯……嗯……別這樣弄……我有點受不了。」
柏淮手上用了些力,反覆揉捏著囊袋,指尖靈活地挑逗。
簡松意最開始覺得有些不能承受,習慣後卻覺得舒服極了,還想要更多,雙手勾住柏淮的脖子:「你親親我。」
柏淮面對簡松意,是予取予求,俯在簡松意頸間,順著他的脖頸和鎖骨,親吻舔舐,一寸一寸溫柔至極。
「寶貝兒,我喜歡你這樣。」
這樣一句話,讓簡松意的羞恥淡去,只覺得更加興奮,下體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他低低喘息:「柏淮,我快到了。」
柏淮接到暗示,手上套弄得更加快了起來,多年彈鋼琴的手,速度和靈活都足以讓未經人事的簡松意徹底敗下陣來。
所有血液都涌到最下端,大腦漸漸空白,他只能無意識的一遍一遍喊著柏淮的名字。
柏淮附在他耳側,用低沉溫柔的聲音,哄道:「寶貝兒,我想聽你說喜歡我。」
簡松意只是重重的喘息,身下的快感即將攀至巔峰,他的手指抓著床單,指節蜷曲,聲音是破碎的低吟。
要到了,壓抑了一整夜的難受終於要釋放了,卻突然有手指卻突然堵住了那個欲望的出口。
簡松意受不了地低吟出聲:「柏淮……」
「寶貝兒,我想聽你說喜歡我。」
柏淮的唇溫柔地落在簡松意的眼角。
簡松意終於忍不住,抱住他,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背,喘息道:「我喜歡你,柏淮,我喜……嗯……啊……嗯……」
聽到那一句喜歡,柏淮立馬放開了出口,手上飛速套弄起來,簡松意的欲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不能自已,極大的快感讓他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最後,終於跟著那句愛意一起宣洩了出來。
他感覺到身體是前所未有的愉悅,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感官極致絢爛到了頂點。
然後一股一股滾燙粘稠的精液一股一股射到了柏淮的手上。
痙攣顫慄著,面色潮紅如最嬌艷的玫瑰。
柏淮輕輕吻住他的唇。
「我也喜歡你。」
「那我,也幫幫你。」